“这算什么?”他眉头紧皱:“恶作剧吗?”阮筳疏心里有些不安,却又极力做出冷静的样子来。他以为他可以瞒着俞微寂,却不知道俞微寂早就对他的每一个小动作了如指掌。
是的。她看见了——她看见阮筳疏的喉咙“咕噜”了两下。
每次他感到惊恐,或是觉得棘手、不能解决的事情时候都会做出这样的动作。
“Tais!”俞微寂深吸了一口气瞪大眼睛:“你看到了吗筳疏哥哥,他说混血儿!Tais!她是中美混血儿!”她猛地想起飞机上在阮筳疏睡了之后的确有那么一会Zank对她很是热情,但没过多久就冷淡起来。
这是否意味着他曾有那么一小会……
俞微寂突然开疯狂的翻找自己每一个兜,可这完全是徒劳,她并没有留下Tais的任何联系方式——什么都没有。
她无力地松开了拳头。
“他是个疯子、神经病!微寂……”阮筳疏提起行李箱深吸一口气:“走吧,回去,会没事的。”
阮筳疏的爸爸妈妈早已经开车等在机场外。天已经蒙蒙亮了,直到她走到玻璃门外一阵冷风吹来才意识到自己出了满后背的汗。简直不敢想象,原来她对危险的感知一点错都没有,她几乎确信那个人,如果不是个疯子,就是个变态杀人狂!
“微寂,让阿姨看看。”
“筳疏,陌生吗?你很多年没回来了。”
“微寂?”
微寂微寂微寂——
一双温暖的手盖在她脑袋上轻抚,伴着阮筳疏的小声解释:“她还在倒时差呢,飞机上睡得昏天黑地,还没反应过来,愣着呢,等一会再问。”
他并没有说出飞机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俞微寂不由得长长舒了一口气。
从机场到阮筳疏家的路还是挺远的。
他们开车足足走了两个多小时才到,期间俞微寂醒醒睡睡无数次,做了不少光怪陆离的梦。不知道是因为车上开了冷气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到家时只觉得喉咙发痛,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于是到了阮家也是被保姆扶着进了替她收拾好的房间继续睡着。
冗长的梦,血腥又奇怪。她在梦里像是被人扼住了脖子一般难以呼吸,她一会梦到在MMA赛场上的父亲头破血流得倒在地上,一会又梦到相识不久的Tais狼狈不堪的倒在美国街头。日报上长长的英文字母串成一个个让她熟悉又陌生的单词,又组合出让人难以置信的句子。
尽是些什么“变态杀人狂”、“剥皮手”、“面具师”这些恐怖小说中常见的关键词。
“微寂,俞微寂,俞微寂……”有人叫她。她用力的撑开眼皮,只觉得后背一阵黏腻发凉:“嗯?”她有气无力地应答。
反倒是阮筳疏的声音在颤抖,他拿着湿毛巾替她擦后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微寂,你吓坏了,微寂,你不要怕……”
“嗯。”她应了一声,将目光投向雪白的天花板。她突然问他:“筳疏哥哥,你说,Tais会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