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魂殿主接过丹丸,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我犯下这么多错,你为什么还要帮我?”
“因为平衡之道,从来不是非黑即白。”秦朗望着正在生长的共生树,树苗的枝叶已经延伸到地穴之外,将丹帝星的黑色雾气一一净化,“就像母巢能从噬星温床变成共生树,你也能从血魂殿主,变成守护星海的修士。”
血魂殿主沉默片刻,突然对着秦朗深深一揖:“从今往后,我会带着血魂殿的残余弟子,共同守护共生树,以弥补之前的过错。若有一天你需要帮忙,只需传讯,我必到。”
当众人走出地穴时,丹帝星的天空已经恢复了清明。
而那些被牵引而来的狂暴神魂星辰,正在共生树的光芒下缓缓退去,星辰表面的红光渐渐变成温和的白光。
魂晶树的枝条从星船的缝隙中伸出,叶片上结满了新的魂晶,散发着纯净的神魂之力。
灵狐突然对着丹帝星的北极方向发出清啸,那里的天空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缝,裂缝中流淌着七彩的光芒。
“那里应该就是通往共生之地的通道。”唐心然的无字天书与通道产生共鸣。
书页上浮现出共生之地的景象:那里的天空一半是混沌的金色,一半是界外的黑色,两种颜色在天际线处交织成螺旋状,地面上长满了与共生树相似的植物,空气中弥漫着纯粹的共生法则气息。
药尘看着通道,眼中闪过一丝向往:“老夫活了千年,终于能看到混沌与界外共生的景象。秦朗,你们要走了吗?”
秦朗点了点头,他的目光落在共生树上,树苗的枝干上,一道细微的螺旋纹正与九页天书产生共鸣。
那是丹帝鸿蒙留下的印记,指引着他前往共生之地,完成夜神未竟的使命。
“药老,丹帝星就交给你和血魂殿主了。”秦朗将九页天书中关于神魂丹药的部分拓印下来,递给药尘,“这些丹方,或许能帮你炼制出更多守护星海的丹药。”
云儿抱着灵狐,朱雀真火在她掌心凝结成一枚火焰印记,印记中蕴含着共生法则:“若有需要,我们会回来的。”
当秦朗、唐心然和云儿踏入法则通道时,身后传来血魂殿主的声音:“秦朗,记住,共生之地的深处,藏着噬星族的真正首领——它还在沉睡,若被唤醒,后果不堪设想!”
通道中的七彩光芒越来越盛,秦朗能感觉到,自己的平衡法则正在与通道中的共生法则融合。
九页天书的最后一页,一幅全新的星图正在缓缓展开,星图的中心,标注着“共生之核”四个字。
那是混沌与界外法则的源头,也是夜神当年守护的最终之地。
法则通道的七彩光芒在指尖流淌时,秦朗突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拉扯力。
不是来自通道内部的法则挤压,而是某种外力强行撕裂了空间。
眼前的光芒骤然破碎,三人的身影从虚空中跌落,重重砸在一片布满裂纹的黑色岩石上。
“咳……这是哪儿?”云儿捂着胸口起身,朱雀真火在掌心微弱跳动,刚才的空间撕裂让她的火灵力紊乱了大半。
灵狐从她怀里跳出,三条尾巴紧绷,右眼的纯黑瞳孔死死盯着前方,喉咙里发出警惕的低吼。
秦朗撑起身体,九页天书自动展开护罩,灰金色的平衡法则顺着地面裂纹蔓延,却在触碰到岩石深处时突然反弹。
这岩石里蕴含着一种从未见过的法则力量,既不属于混沌的创世,也不属于界外的寂灭,而是介于两者之间的“游离法则”,像无根的浮萍般四处冲撞。
抬头望去,天空是诡异的“对半分”:左半边是混沌的鎏金,流淌着温和的创世光纹;右半边是界外的墨黑,漂浮着能吞噬光线的虚无碎片。
两半天空的交界处没有清晰的界限,而是像被揉皱的纸般相互折叠,时不时有细小的空间裂缝从中坠落,砸在地面上激起一圈圈法则涟漪。
“是‘界隙渊’。”唐心然的无字天书悬浮半空,书页上浮现出一行急促的文字,“混沌与界外的夹缝地带,法则最不稳定的区域,传说这里连空间都是‘碎的’,一不小心就会掉进法则乱流里。”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癫狂的笑声,声音里混着铃铛的清脆响,像个醉酒的疯子在唱不成调的歌:“又来送死的?这月的第三拨了啊……啧啧,还是三个细皮嫩肉的,正好给我的‘空间罗盘’当养料!”
秦朗猛地转头,只见一道黑影从折叠的天空裂缝中窜出,速度快得只剩一道残影。
黑影落地时带起一阵碎石,露出了模样——
那是个看着二十七八岁的男子,穿一件洗得发白的黑皮甲,甲胄上布满破洞,露出底下古铜色的皮肤,皮肤上刻着密密麻麻的银色空间符文,符文随着他的呼吸明暗不定。
他的头发乱糟糟地扎在脑后,几缕碎发里藏着三枚小巧的青铜铃铛,走动时铃铛会跟着轻响。
最扎眼的是他的眼睛:左眼是纯粹的金色,右眼是深邃的黑色,眼尾处各画着一道闪电状的油彩,一笑起来,眼底的疯狂与狡黠便藏都藏不住。
男子腰间挂着一个碎了大半的罗盘,罗盘指针不是指向某个方向,而是在疯狂旋转,指针尖端偶尔会渗出一丝黑色的空间之力。
他手里把玩着一把三寸长的银色短刀,刀身上刻着与罗盘相同的符文,显然是一套空间法则的法器。
“你是谁?”秦朗的青苍神剑微微出鞘,灰金色的剑气在刃尖凝聚。
他能感觉到,这男子的空间法则造诣极高,甚至能在界隙渊的法则乱流中自由穿梭,绝非普通修士。
男子挑眉,用短刀指了指秦朗的九页天书,铃铛又响了两声:“问别人名字前,不先报上自己的?不过也没关系,反正待会儿你的神魂会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