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女子装扮的她明显比男装更加夺人眼球。
就算是那样随便坐着,也是焦点。
慕如风的容貌已经算得上绝世无双,然而,面前的君倾殿主与之相比,丝毫不逊色。
只是那份冷傲更加明显,琥珀色的瞳仁更像宝珠一样,折射着清冷傲然的光泽。
如同高山上的一抹雪莲,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此刻她被门外的风清所扰,黛眉蹙起,面上的不悦如此明显,周身释放的冷气更强烈了一些。
她很不喜欢被烦,特别是在她准备和这个风清撇清关系,从此只是路人的时候。
偏偏,对方一点儿也不想跟她撇开关系的架势。
“放他进来吧。”犹豫几秒,君倾开口,对着大殿外的看守道。
“进去吧。”看守狠狠瞪了风清一眼,这小子最好别惹殿主生气。
风清闻言,面色一喜,迈步走了进去。
在看见一身女装的君倾之后,风清面色一震,银色清眸露出绝对的惊艳,当场看痴了。
心脏抑制不住地狂跳,就连体内的血液也跟着狂热起来。
那种感觉,很奇妙。
从小到大,从未有有过。
从来不知道,原来换上女装的她如此惊艳迷人,比他见过的所有女人都美。
那种美,清冷高贵,一般人根本不能与之相比。
风清脚步顿在原地,痴痴地看着,目光有些收不回来。
被她如此盯着,君倾有些不自然,干咳了一声提醒。
风清清醒过来,反应刚刚自己的动作,面上腾起可疑的红晕。
“有什么事,说吧。”君倾开门见山,直接道。
知道若是不放此人进来,他有事憋在心里,必定不会离开。
索性让他要知道的都知道,免得日后再有牵连。
要是风清医仙知道君倾心里是这样想,肯定一百个不同意。
他来这里,并不是要同她划清关系。
相反,他打算在断魂殿留下来,任闹任怨,偿还恩情。
“谢谢你当年救了我,我这条命,以后就是你的。”风清直视着君倾殿主,清越磁性的嗓音在殿上响起。
可惜听在君倾耳中却并不是那么悦耳。
“不需要,我救你,并非所图。”君倾拒绝。
“我打算留下来帮你,断魂殿的任何事,任凭你差遣。”风清继续道。
宝座上的君倾冷笑,眼底讽刺尽显。
“你没有听懂我的话吗,不需要!”当她是另一个云霄吗?
留下来帮她?
呵,只可惜,她并不需要他的帮助。
当年她唯一恳求他的,被他拒之门外,眼睁睁看着父亲死去。
从那以后,她别无所求。
并不需要他迟来的帮助。
“断魂殿庙小,容不下医仙这尊大佛,你还是另觅他处吧。”君倾打断风清即将开口的话,将路断死。
她说了,不需要。
她不是云霄,不需要他用一生来偿还。
最重要的是,不想见到他。
风清身体一震,那张出尘脱俗,俊逸雅致的面上露出受伤之色。
银眸微暗,沉沉地盯着她:“你终是怪我了,烦我的了是么?”
怪他没有早一点认出她。
怪他一次又一次找她麻烦,让断魂殿不得安宁。
怪他抢走了圣灵草为云凤疗伤……
如若知道事情真相是这样,这一切,他都不会做,绝对不会让她有半分为难之处。
可惜,没有如若。
人生不能重来。
这世上,也没有后悔药。
“风清医仙想多了,我只是纯粹的不想在这件事纠结下去。”
“在你眼里很重要的东西,在我眼中,不值一提,所以你没必要继续为这件事烦劳。”
“如果真想报恩,就离我远点吧。”最后一句话,可谓必杀技!
话落,殿中的风清身躯再度一震,胸口,一股巨大的酸涩蔓延,有些揪痛。
他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是他却觉得,有什么东西即将失去。
他这一生,将会永远都活在痛苦懊恼中。
嘴巴张了张,想要开口拒绝,想说,他不会烦她,就安静地呆在断魂殿,不会主动在她面前……
但最后,终究什么也没说,喉咙干涩难受,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半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风清医仙请回吧。”君倾话落,漠然地收回视线。
风清立在原地,从未有过的尴尬难受。
他在意,非常在意她的看法。
她的每一个字,每一个语气,甚至每一个神态表情,在脑海回放,一次又一次打击着他。
她是真的介意了。
但其实,他宁愿君倾骂他,责怪他,也好比此刻,漠然无视。
那种不在乎,在他看来,如此刺眼,令他难受。
风清杵在原地,久久停留,宝椅上的君顷不动于衷,全然漠然,只当他不存在。
风清神色黯然,叹了口气,转身朝着外面迈去。
现在,他只剩下一个目标。
杀掉云霄,为风家报仇。
但他知道,凭他个人之力,根本就无法做到。
他和云霄之间,还相差很多很多,并不是简单的说报仇就能报仇的。
“就说殿主不待见他吧,还非要面见。”一名看守忍不住地嘀咕。
因为一直在殿前看守,大殿里发生的事,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殿主的态度那么明显,再加上风清医仙之前的所作所为,自然令他记忆深刻。
也难怪殿主不待见他。
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会这样。
风清黯然落寞,在断魂殿无目的地走着,看上去无比孤寂。
“风清医仙?”风清医仙走着走着,便来到了慕如风小院,慕如风抬头,奇怪地看着他。
倒不是意外他又来到了自己这里,而是这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和一贯风淡云轻、不食人间烟火的医仙形象,完全跟换了一个人似得。
这是怎么了,受了什么打击?
“我是不是很混蛋,如果你是君顷,会恨我吗?”风清医仙忽然抬头,对着慕如风,忽然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
慕如风微愣,看来事情是和君顷有关了。
“她说了恨你?”慕如风讶异,反问了回去。
不应该啊,依照君顷的性子,最多也是把他排斥在自己的世界之外,这点,她还是很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