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彦在会议室里面,不停的嚷嚷道,“你现在不能不管我的死活,我们家的积蓄都投到了公司里面,我妈还住着院,我爸就那一点的死工资,现在靳氏一天天比以前好了,你不能过河拆桥。”
“姑姑现在住院的钱都是我交的,姑父的身体不好,但是他领着的那点工资还是够他自己的,而你……不缺胳膊不短腿的,你自己去找一份工作,养活你自己就行了。”靳墨感觉头疼,“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忙,你走吧。”
“走?”赵彦冷哼一声,“你现在想让我走了?我妈把我们家的积蓄都投进靳氏的时候你怎么没有说让我妈走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拉来了二十人的投资,我不管到底是哪个男人出手帮你,顾亦时也好,还是他们顾家的老子也好,反正,你今天必须给我在靳氏安排一个工作,要不然,你今天别想要走出这个门儿。”
他指的是会议室的门。
靳墨无奈,“你一没学历,二没能力的,就算是我给你安排职位,你觉的,你又能做什么?”
“靳墨,你少瞧不起人,我是没有学历,但是,我怎么没有能力了?你可别忘了,我可是认识不少道上的大哥们,你放心好了,只要有我在咱家的公司,保证太平,什么事情都没有。 ”赵彦拍着胸脯,很是骄傲的说道。
靳墨额头三根黑线,鬓角两边的位置突突的跳着,听到他说的这一番话,感觉头更疼了,“哥,你不要闹了,好不好?”
赵彦有几把刷子,她比谁都清楚,就他这个浑身还没有两把刷子的人来公司做事,又或者说是像他说的,再给他安排一个比较重要的职位,到时候,还不得把所有的事情都搞的乱七八糟了。
“我闹。”赵彦气呼呼的说道,“靳墨,你今天把话给我说清楚,是不是在你的心里,我就是这么一个无理取闹的人,你也不想想,如果不是为了靳氏,我们家会连我妈的住院费都交不起?如果不是为了你爸和靳氏的事情,我妈又怎么可能会出车祸,现在你倒好,接手公司以后,除了帮我妈交了点住院费,你还做过些什么?上次要不是因为你,我爸又怎么可能会气的晕倒?”
靳墨百口莫辩,上次赵父明明是被他的话给气晕倒的,结果,现在倒成了他说的,是被她给气的。
“好。”到最后,靳墨无奈的只能点头答应,“我可以帮你安排工作,但是,你也跟他们一样,从基层做起。”
赵彦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要是真跟他说的,安排一个比较重要的位置,到时候,还不得把手底下的那些人,都给逼走了。
“靳墨,凭什么你进靳氏的时候就是从总经理的位置做起的,现在还都是总裁的位置,到了我这里,我就得从基层做起。”赵彦不同意,“你给我安排一个经理,或者是什么总监的位置。”
他没有直接要求做总经理都算是好的了,以他的能力,怎么着都得给他一个经理当当,要不然,他可没有那么容易就妥协了。
“你今天来找我的事情,姑父知道吗?”靳墨揉揉鬓角的位置,“我反正能答应你的就是,从基层做起。”
“行,行,靳墨,你行。”赵彦舔舔自己费了天劲都已经差不多磨干的嘴唇,“既然你现在对我不仁,你也别怪我不义,我现在就出去跟你的这些手下都好好的聊一会儿,告诉他们,你是一个冷血的人,我都快要饿死了,你一点情面都不讲,我要让他们都看看,你是怎么对待你亲人的,现在我的下场,就是他们以后的下场,我看到时候谁还敢再跟在你的手下打工。”
“赵彦。”靳墨也因为生气,胸膛此起彼伏,“你出去说,你跟他们说,看他们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赵彦:“……”
“关于你安排你位置的事情,我得要好好想一想,看看有没有合适你的,你先回去。”靳墨看到他就感觉头疼。
“你想让我回去也行,给我钱。”赵彦早就没钱了,前几天才刚把赵父领的工资拿到手,就是出去外面吃了一次饭就已经花玩了,今天晚上他还和场子里面的小姐约好了,要是没钱,到时候怎么了事?
靳墨打开钱包,把里面的红票票都拿出来,强忍着扔到他面前的冲动,“我就只有这么多。”
赵彦拿起来,没数,扫了一眼,差不多也有三千块,他拿起钱在自己手心甩了两下,“有消息了给我打电话,我等你电话。”
钱拿到手,目的达到,他也就没有再死皮赖脸,离开了。
靳墨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苏小雅看着她脸色苍白,端着一杯热水进来,“靳总,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可能是昨晚没有休息好。”靳墨无力的叹了一口气。
她有预感,赵彦这一次来只是一个开始,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无数次,他就是一个无底洞,以前靳蔷还能管得了他,现在靳蔷一出事,赵父根本就管不了他。
以后,他只会肆无忌惮,根本就不会有所收敛。
以后,她又该怎么办?
“靳总,对不起,今天是我没有拦下赵……先生。”苏小雅跟在靳墨的身体也有两年了,知道赵彦是谁,更何况,以前靳蔷也时不时的会在公司出事,也都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靳墨知道她尽力了,“没事,你出去忙吧。”
“我有些头疼,休息一下,如果不太着急的事情,你往后面退。”
苏小雅点头,“是,靳总。”
靳墨走进办公室里面的休息间,把鞋脱掉,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就像是走马观花似的,在她的脑海里一遍遍的回忆着。
想到去世的爸爸,想到现在还躺在医院昏迷不醒的妈妈,再想到刚刚来找她要钱的赵彦,蓦然间,她的脑海里又想到早就已经和她分开的顾亦时,她凄凉的一笑:早就已经是陌路人,又何必再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