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不祥之女
狂少的笛子2017-11-20 17:183,459

  从陈恩台家里出来,顾长生直接去了万福楼,佟掌柜照例将银钱给他结算了,又派车送他回去。途径医馆的时候,顾长生去买了些治疗跌打损伤的药,又去附近的粮食铺子和杂货铺买了面粉和一些调味料,才坐车回到家里。

  此时林清漪正一个人坐在炕上闷闷不乐,活也干不了的她,便是看书解闷都觉得无趣,只是一眼一眼地朝窗外瞄,希望能看到那熟悉的身影。

  “我回来了。”熟悉的低沉男声响起,林清漪精神一振,扭着身子向门口张望。

  不多时,顾长生拿了些东西进来,见到林清漪,整个人的表情都化开,将一个纸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块糖,塞进她的樱口中。看着小女人笑得一脸幸福,男人的脸上也是浓浓的满足。

  “甜吗?”他凑过去,轻轻抚着她的柔发,一脸宠溺。

  “甜!”那可爱的小女人,扬着巴掌大的小脸儿,甜甜回应,“长生,你也尝尝。”

  “好。”他弯下身子,凑过脸,捧起她的脸,吻上她的红唇。

  一直到林清漪有些透不过气,顾长生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她,两个人均是呼吸急促,看着那双颊带着红晕的可爱小女人,顾长生真是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这糖,果然很甜。”他笑得有些无赖,却让林清漪羞红了脸,粉拳轻轻捶在他胸口,如同给他挠痒。

  “怎么,娘子觉得不够甜?”他认真捧着她小脸儿,作势又要吻下去。

  “甜!甜得都要齁着了……”林清漪抬起眼皮,轻轻白了他一眼,“对了,今天去镇上,没遇到什么麻烦吧?”

  顾长生闻言,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蛋:“为夫这样,还会遇到什么麻烦?”

  林清漪被他捏得眼睛里带着水雾,可怜兮兮的,小手扒在他大掌上:“没有最好,哎哟,捏得我疼死了!”

  勾唇一笑,又揉了揉她脸颊,顾长生从怀里将今日的银钱取出来,逐一汇报:“你让带去的那些灰树花和山货,万福楼给了一千七百文钱,加上卖宏福团的一千文和陈老爷子那里的一百五十文,一共是两千八百五十文。后来买面粉和一些杂物花了五百一十文,现在一共是两千三百四十文,你点点。”

  见他将账目算得如此清楚,林清漪还真是不得不佩服他,原本以为自家男人只是一个粗生粗养的山里汉子,接触久了越来越发现他的细致入微。林清漪只觉得,现在的顾长生充满了魅力,不只是那张脸好看,是真的无处不让她着迷。

  吃过晚饭,顾长生将镇上带来的药酒拿出来,倒在手心里一点儿,用力搓热了,揉在林清漪的脚踝处。起初她还觉得有些疼,随着他大手的按摩,竟然减缓了不少。看着他低头认真的样子,林清漪的脸又红了。

  “长生,让我看看你的伤吧。”林清漪轻声开口。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有什么可看的?”他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头替她揉搓起来。

  “不,你不让我看你的伤,我不放心!你再不给我看,我、我就不让你揉了!”林清漪猛地把脚撤回来,却因为牵动了脚踝处的筋骨,疼得小脸儿皱成一团。

  “别闹,多揉一揉,很快就会好了。”顾长生心疼地将她小脚抓回来,放在手心里好一阵疼。

  “长生,毕竟我这次受伤,是自己不小心,还连累了你,你不让我看,我怎么能安心呢?”林清漪说完,眼底又是满满的水雾。

  顾长生无奈,只得点头:“好,清漪莫哭,等揉完了脚踝,我给你看便是了。”

  在他脱下上衣的那一刻,林清漪看着他后背狰狞的伤口,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本他背后只有一道长长的刀疤,如蜈蚣一般扒在腰上。经过昨晚那一摔,各种细小的伤口不满了后背,血虽是止住了,那一条条细小的口子却令林清漪心疼。

  “长生!”她抬起脸,张开手,终是心疼地抱住那汉子的腰身,小脸儿贴在他胸口,泪珠已经不争气地掉下来。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害你受伤!我……我果然是会带来坏运气的……”

  “瞎说什么呢!”顾长生蹙着眉,疼爱地将她揽在怀里,“你也是关心我才会跟出去的,是我不好,没发现你在身后跟着,害你一脚踩空了。”

  两人就在房间里这样抱了好久,直到林清漪不再哭,顾长生才去外面打了水来,给她好好擦洗了身子,又在她的强烈要求下,由她替他擦了后背,才算作罢。

  将她放在被窝里安顿好,顾长生吻了吻她娇唇:“清漪,你先睡,为夫出去一下。”

  “你又要修路吗?”林清漪拉着他衣袖,满眼的不舍。

  顾长生没说话,不置可否。

  抿了抿唇,林清漪终是放开了他,轻轻点了点头:“你去吧,早些回来,不然,我睡不好……”

  她的声音细如蚊蝇,却让顾长生的心为之一撞,轻轻再度尝过她口中的美妙,顾长生轻轻抚着她脸颊:“等我。”

  说完,他提了水出门,继而从院子直接出去。

  一整晚,林清漪都辗转难眠,脚上的伤还隐隐作痛,心里也不甚踏实,直到四更时分,顾长生才回了院子,听到外面哗哗的水声,林清漪倒觉得安心了。

  顾长生蹑手蹑脚地进了屋,刚摸上炕,就被一双小手死死抱住。心里一暖,他衣服都顾不得脱,便将那娇柔的小女人搂在怀里。

  所有的疲惫被此刻的温存冲淡,只有听着彼此的心跳,闻着彼此的呼吸,才能够略微缓解思念。

  顾长生表示同大山村断绝关系已经过了两天,河水依旧泛红,有些不甘心的妇人去河边洗衣服,顺手捞起河水放在口鼻那里闻,仍旧能够闻到浓浓的腥甜味道。

  “这河水还是有血啊!定然是怨气不消!看来,咱们村的灾星还没绝!”有爱嚼舌根子的妇人如是说。

  于是,话就被这么传开了,很快郝满顿的房前屋后便都站满了人。

  “村长,这样也不行啊,虽说那顾家已经表态和我们大山村断绝了往来,也不曾走过村里的路,可是他们还是在咱们大山村的地方,占着咱们的地盘!你看那河水还是腥红如血,再这么下去,咱们的日子可怎么过活呀?”

  有村民来到郝满顿那里,也没有吵嚷,只是将大家的担忧说了出来,立刻引起大家的回应。

  “可是,当初咱们去顾家,人家已经表态了,如今这事情还没调查清楚,你们又要硬逼着人家,这不合适吧?”郝满顿抽着烟,吧嗒吧嗒地,也颇有些为难。

  “村长,是顾家一家人重要,还是咱们整个村重要?您可得想好了,可别因小失大!”张大婶平素里是个好嫉妒,爱嚼舌根的,如今村里接二连三发生怪事,她家又在河边,河水如血,直接影响了她的正常生活,让她极度不满。

  “就是,这回儿张家婶子说得没错!”郑三也大声附和道,“村长,那不祥之女一直在咱们村里头住着,这河水一直淌血,这不是事啊!”

  赵菊花从房间里出来,看着这一院子的人,也偷偷拽了拽郝满顿的袖子,郝村长觉得烦,一把将手抽回来,狠狠瞪了她一眼。赵菊花吓坏了,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偷偷瞟了他一眼,然后忍气吞声地站在一旁。

  “村长,我看,就是那个姓林的女人搞得鬼,她是个死了又活了的人,搞不好,身子早就被什么妖邪给占了,现在兴风作怪哩,你要是再不信,下午我们请个风水先生来看看,要是先生都如此说,咱们就将她从村里撵出去!”二愣子此时倒说了句大家都认同的话,距离大山村不远的四平镇,真有相面起卦的先生,便是请来,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郝满顿见大家都纷纷表示同意,也便不好再说什么,只得默许了。

  到了下午,一个举着幡的老道被请了来,他从怀里摸出一个罗盘,四处走走停停,捋着山羊胡不住地摇头,又到了河边,看了河水,转身问郝满顿:“敢问村长,这河水如此这般有多久了?”

  郝村长想了想回答:“有两日了。”

  道长闻言,大惊失色:“此乃不祥之兆啊!”

  跟着的村民都吓坏了,纷纷议论,更有甚者,说出了河水泛红前,那块血石的事情。

  老道听了,赶紧追问此事,便有好事者将之说了出来,老道一砸拳,拉着村长,语气甚是急切:“村长,此女在哪里?我们速速去她家,务要将她赶出村落,方可化解你大山村的灾祸啊!”

  村长一听,也吓坏了:“道长,此事真的和她有关?”

  老道点头指着河水说:“这河水是流动的,竟然流血不止,贵村想必也是接连发生了不少血光之灾吧?河水无故泛红,并且有浮石示警,那便是上苍的警告,你们竟然还置若罔闻!现在时候还来得及,赶紧将那女子赶出村子,大山村尚且有救,若是到了今夜子时,还不曾将她赶出去,到时候,只怕整个大山村都要遭殃啊!”

  大伙儿一听,彻底吓坏了,立时有人嚷嚷着,要上山将林清漪赶出去。

  郝满顿心里也急得冒火,他一方面不想继续逼迫顾家人,另一方面则是担心村里的安危,他紧紧攥着拳头,也不知怎么办好了。

  “村长,您还犹豫什么啊?这时候还要姑息那个女人吗?”二愣子扯着脖子喊道。

  众村民闻言,才不管村长的反应,急急火火拉帮结派地上了山,势要将林清漪从大山村赶出去。

  村长无奈,只能和村民一道上了山,而老道的眼中则划过一抹算计的光芒。

继续阅读:第四十章 澄清(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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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田园:书香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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