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让方悦举荐你,也是一种本事。”
“就因为这个?”
“胆大,机敏,果断。”赵以信看着我,“商场如战场,就缺……你这样的人。”
“这么说,我还是有优点的嘛!”我强迫自己挤出一抹微笑。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我自作主张的让了百分之十的股份给江世贤,他没有责罚我,也没有赶我走。
并不是他觉得我的那番话有道理,而是,当时他心里也有让股份的打算,只是碍于面子问题,他需要其他人来为他做这件事。
恰好,他遇到了我,我按照他心里的想法帮他签下了合同。
他对我生气,是因为我自作主张的行为触犯了他老板的威严,但实际,他心里是开心的,不然晚上也不会请我吃饭。
“有优点没用,我身边的人,没有最好,只能更好。”
“赵总,我一定会努力做到让您满意。但您答应我的事,可不许反悔。”
“先做到了再来跟我谈。”
“我一定会做到。”既然暂时调查不到那天晚上的事情,我就先在他身边学些处事的能力,顺便暗中观察陆锋和温岩。
婆婆想让我净身出户,我绝不会让她得逞。
他儿子浪费我三年青春,现在想把我一脚踢开,简直是做梦!
“这个给你。”赵以信拿了一个红色锦盒放在我手心,和他之前给我的那个相差无几。
我知道里面可能又是一条几十万的项链,忽然觉得掌心里的小锦盒十分的沉重。
我只是他的秘书,他送我这么名贵的东西,我收不起。
还没有来得及拒绝,赵以信又拿了一台超薄笔记本递给我:“这个也给你。”
“赵总,这些东西太贵重了,您还是收回去吧!”他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我送出去的东西,从不收回。”赵以信将笔记本放在茶几上,清冷道,“你要是不喜欢,就拿去扔了吧!”
“您知道我不可能会扔的。”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就是不想要,但也不会扔。
“那就收着。”
“赵总,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他和我之间,就像隔着几个银河系。他高贵的如天上的神君,我卑微的似地上的尘埃,可他却自降身份的来将我托起,“您知道我是一个婚姻失败的女人,却在这个时候给我温暖和关怀,您就不怕什么吗?”
“怕什么,爱上我吗?”赵以信声音很轻,但说的十分沉稳。
我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但没想到他会说出来,定定地看着他。
他明知道我是故意接近他却还要把我留下,送我贵重的礼物,救我与生死之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是一个二婚女人,又出身贫寒,用他母亲的话来说,我给他当性工具都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何德何能得到他这样的关怀?
“赵总身份高贵,我不敢妄想。”就算我真的爱上了他,他也爱上我,可他赵家那么高的门槛,我如何踏的进去!
赵以信面上浮起一丝怒意,他最讨厌我自卑自贱的样子。
可事实,我就是生活在社会最低的人,怎么高贵的起?
不闻他说话,我轻声道:“赵总,谢谢您的礼物。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你在学英语?”赵以信反问我。
“嗯。”我轻微点头。
“跟我来。”赵以信站起身,走出了房间。
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得跟上去。
到了书房,赵以信选了几本英语课本让我学习,他坐在旁边指导我。
虽然我并不是很愿意,但他给我安排了,我也只好顺从。何况,他好心教我学习英文,我要是拒绝,就太不知好歹了!
只是我没想到,这一学就学到了半夜,我困得不行,眼皮都快要抬不起来了。
“赵总,您去休息吧,我自己再看一会儿。”我试图打发他。
“不用。”赵以信精神很好,似乎经常熬夜习以为常。
“可是,我很困,我们去睡觉吧!”
“喝杯咖啡提提神?”
“还是不用了。”他不让我去休息,我也只能迷迷糊糊的继续看下去。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早上醒来,我躺在赵以信的床上。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我一个人。
我睡了赵以信的床,他睡哪儿的?
我慌忙看向旁边的位置,不会是这儿吧?
我趿了拖鞋下床,到浴室简单的梳洗了一下。出来时恰好看见赵以信推门进来,见他略显疲惫的样子,我轻声问道:“赵总,您昨晚没睡吗?”
“睡了。”
“您睡哪儿的?”
“床上。”
“这张床吗?”我手指朝后,指着赵以信那张大床。
“不然睡哪儿?”赵以信面色沉静,一副我睡了你又何如的样子。
“我睡觉有些不老实,没有打扰您休息吧!”他这里有我的客房,为什么不把我放在客房睡?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干柴烈火,万一没有把持住怎么办?
“确实很不老实。”赵以信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回头看我一眼,“杵在那里做什么?下楼吃饭。”
我抿了抿唇,跟着他下了楼。
吃过早饭,我坐着赵以信的车子到了公司。
我给小曼打电话,想约她晚上一起吃饭感谢她昨天的辛苦。可是,铃声响了很久,电话那端没有人接听。
小曼在一家网咖做值班经理,这个点,她该交接的工作都已经交接好了,应该不是很忙吧!
我又给她发微信,等了好一会儿她也没回。我再给她打电话,还是没有人接听。
我心里泛起隐隐的不安,赶紧打了小曼店里的座机号,接电话的女孩子说小曼今天没有去上班,也没听说她有请过假。
我问她今天是不是小曼的白班,她说是的,另一位值班经理在等她交班,却一直没有等到人。
听到这样的情况,我心里忽然慌了起来。
小曼在那家网咖熬了快两年,终于升上了值班经理,她不可能平白无故的不去上班,她出什么事了吗?
不会!不会有事的!
也许,她昨晚睡的太沉,睡过头了呢!我心里这样安慰自己,找赵以信请了假,慌慌忙忙打车回了她的出租屋。
可是,她不在。
房间里床上的被子叠的很整齐,床单很平整,没有人睡过。
我想到了小曼的男朋友陈书然,也许在他那里!
我给钟林溪打了电话,问他要了陈书然的号码。可陈书然告诉我,小曼没有在他那里,昨天一晚上也没找他。
陈书然说他也联系不上小曼,如果我找到小曼,打电话通知他一声。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挂断的电话,整个人都已经慌乱了。
家里没有,店里没有,男朋友那儿没有,小曼她会去了哪里?
昨天晚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赶紧打车回了公司,心里想着小曼的安危,进赵以信办公室的时候也没顾得上敲门,直接闯了进去。
赵以信坐在办公椅上讲电话,见到我进来,他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就挂断了。
“赵总。”
“什么事?”
我将手机里小曼的电话号码递到他面前,恳求的看着他:“您帮我查查这个号码的位置,能打通,但是一直没有人接。”
赵以信看了我一眼,拿起手机打了电话出去,随后将小曼的号码报给了对方。
我站在办公桌旁,手指紧紧扣在一起,紧张的手心全是冷汗。
我在心里一遍一遍的祈祷,祈祷小曼平安无事。
大概过了五分钟,赵以信的手机响了起来,接听电话后,他抬眸看着我:“一家小旅馆。”
小旅馆?我心头一震!
小曼的手机怎么会在一家小旅馆?那她人呢?她……
无数个画面在我脑中一闪而过,我双腿发软,就快要站不稳脚。
赵以信站起身,轻轻搂住我的身体:“你没事吧?”
我颤抖的手,轻轻拽住他的衣服:“带我去,带我去。”
我不愿去相信我的想法是真的,可是那些丧心病狂的人,对我都下得了手,何况是小曼。
去旅馆的路上,赵以信给程钢打了电话,让他去那家旅馆梳理好关系,找到小曼的房间,顺便拿到房卡。
我们到的时候,程钢已经将一切事情办妥,我夺过他手中的房卡,直接朝旅馆里面走去。
旅馆很小,总共就一楼,我走到最里面才找到对应的房间。
刷开房门,我冲进去的那一刻,只觉得天旋地转。
赵以信估计是担心我的安危,跟着我进了房间。当他看到房间里的一幕时,他别过身退了出去。
我站在原地,看着地上凌乱的衣服,看着床上一丝不挂的小曼,我的心仿佛被突然砸出了一个洞,痛的难以形容。
我极力的控制着发抖的双腿冲上前,半跪在小曼身边。
床单上残留着斑斑点点的血迹,小曼身上沾满了男人的恶心物,我抓起旁边被子,给她身体擦干净。
“小曼,小曼……”喊着她的名字,我的眼里就落了下来。
小曼一直是醒的,她空洞的双眼痴痴的望着天花板。我喊了她好久,她似乎才有一点点反应,转过眼珠来看我。
她似乎不认识我了,就那么盯着我看,好似极力的想要辫清我是谁。
“小曼,是我,我是绾绾。”我握住她冰凉的手,滚烫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我自己的手背上。
“绾绾……”小曼原本清亮的声音变得很沙哑,珍珠般的眼泪从眼角缓缓而出。
“小曼,小曼。”我手忙脚乱的擦拭着她的眼泪,扶起她紧紧抱住,“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