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亭渊说的爱,不是喜欢,爱的含义要比喜欢更深一些,乔殊予嘴角忍不住往上扬,嘴上却回道:“不知道。”
“唉,你不愿意帮忙就算了。”
“你又要干嘛?!”
乔殊予见他又伸手摸到自己脸上了,想起刚才那个吻,心想着不会又要吻他吧?
“你不肯帮忙,我只能自己摸了,摸摸看我所爱之人现在是在笑呢还是在哭鼻子呢。”
“你才哭鼻子呢。”
乔殊予说着,索性往前倾去,靠在他怀里抱住他说道:“叶亭渊,你刚才说了你爱的人是我,不许反悔了!”
“我何时说的?”
“你又要反悔?”
乔殊予怒目相对,叶亭渊笑道:“不用摸也知道你现在肯定眼睛瞪得大大的,龇牙列齿跟只炸毛的小猫似的。”
“叶亭渊,你就非得让我这么提心吊胆的么?”
乔殊予的语气有些委屈,叶亭渊将人搂在怀里,柔声道:“小予,虽然现在暮暮研究出了灼骨噬魂针的解决方法,但就算把我体内的针取出来,我身上这些症状可能也不会消失。”
“不会的,你一定会没事的。”
“万一我一辈子都看不到了呢?到时候会连累你的。”
“我不管,就算你永远这样了,我也要爱你,要永远陪在你身边,你不许赶我走,我不会走的。”
乔殊予将人抱紧了,继续道:“叶亭渊,你不许再丢下我了。”
“你明天不是不愿意取出灼骨噬魂针么?那是你丢下我吧?”
“我愿意的,如果你肯让我待在你身边的话,我愿意取出来的,我想好好活着,好好照顾你,叶亭渊,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好。”
乔殊予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来了,之前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跟叶亭渊在一起了,没想到现在却还有机会。
经历了这么多才发现原来自己比想象中的还要爱他,说不想喜欢了,说要忘记都只是说说而已,根本办不到。
“你饿不饿?”
“不饿,现在什么时辰了?”
“我也不知道,但很晚了,可能就快半夜了。”
“那该睡觉了。”
“你不是刚醒么?怎么又困了么?”
“嗯。”
其实叶亭渊也不困,但是想想乔殊予应该没怎么好好休息,所以希望他能休息一下。
“好,我去关门。”
乔殊予起身走到门口将房门关上,担心叶亭渊现在身体虚弱吹冷风不好,索性连窗户也关了,然后回到床边。
“现在是我照顾你了,所以你睡里侧!”
乔殊予一边脱衣服一边指挥着,叶亭渊倒也没反驳,往里侧挪了挪,乔殊予脱了外衫和鞋子后钻进外侧被窝里。
“你身上好凉,我给你暖暖。”
他躺下后抱住叶亭渊,唉,两个人睡果真要比一个人睡暖和多了,之前总是失眠,现在刚躺下便觉得有些困了。
“叶亭渊,你真的喜欢我么?”
乔殊予不安地问了一遍,叶亭渊忽然想起之前第一次说在一起的那会,乔殊予也是反反复复问了好几次,可那时候的自己并没有好好回答,所以才会造成后面那么多的误会。
“不是喜欢。”
乔殊予闻言有些着急,但却听叶亭渊继续说道:“是爱,乔殊予,我爱你。”
“真的么?”
“真的,从今以后,只爱你一个人,不会有其他人。”
“那奶奶呢?”
“对奶奶的爱,跟对你的爱是不同的,就像是对我们以后的孩子的爱,也不一样,你的是独一无二的。”
乔殊予脸红了,暗暗高兴了一会之后忽然察觉到似乎有什么不对劲,抬头问道:“什么孩子?”
“之前奶奶写信给我说,她准备帮我们领养个孩子,已经让人去物色了。”
乔殊予有些惊讶,之前虽然听老太君说起过,但没料到居然真的会领养,惊讶过后便是惊喜了。
“奶奶真的要帮我们领养小孩?”
“嗯,问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女孩都好。”
“那我明日让祝择去回信,就说按照她的喜好来选便是。”
“好。”
乔殊予都快笑出声了,想起这次回去后便能看到个粉嫩嫩的娃娃,而且还是他和叶亭渊的孩子,以后长大后会喊他爹爹,他便觉得幸福得快要化掉了。
最近都没怎么好好休息,现在烦心事没了,没多会便睡着了,而且还做了个美梦,梦到了以后一家人在一起的情景。
第二日一早暮云锡便来叫门了,说是要早早地说一下取针的计划,他走后没多会,司徒子坚和蒋辉也来了。
“乔盟主。”
“司徒掌门,蒋庄主,何事?”
“这次乐崧山之行,多亏了乔盟主,否则我们还不知道会如何。”
“司徒掌门言重了,这些是我应该做的。”
“我与几位掌门商议了一下,这次虽然没有造成很大的伤亡,但每个门派也都折损了一些弟子,所以准备及早回去,将那些牺牲的弟子的后事准备一下,然后他们的家人也需要打点。”
“你们准备回去了?”
“是的,不知乔盟主何时回去?”
“我可能要耽误几日,你们先回去吧,到时候我会去云烟城与你们汇合的,我也不会刻意隐瞒踪迹,你们随时都能找到我。”
“如此便好。”
“你们准备几时出发?”
“现在就要走了。”
“好,那我跟舅舅说一声,让他将那些毒物暂时引开。”
乔殊予带着蒋辉和司徒子坚找了苏声,苏声亲自送他们一行人离开了乐崧山,将这些人送走之后,乐崧山上瞬间安静了许多。
之前还一直担心乐崧山之行,现在看来倒是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容易一些,但之所以这么觉得,全是因为来的时候叶亭渊他们赶在了前面帮他们开路,要不然伤亡根本无法估算。
正午的时候,暮云锡给乔殊予吞了一颗药丸,这颗药丸便是解药了,经过多次尝试之后才摸准每味药材的分量制作出来的。
服用了解药之后,暮云锡还要替他施针,一步步将体内的灼骨噬魂针逼出来,乔殊予原以为会是一件很复杂的事,结果出奇的顺利。
“这么简单?”
乔殊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根针之前将他折磨得生不如死,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能取出来,只不过手指被割开了一道口子。
“你看着简单,但你要知道为了这个简单的方法,我做了多少次实验,叶亭渊吃了多少的苦……”
暮云锡说到这便禁了声,见乔殊予脸上的喜悦慢慢消散了,他改口道:“哎呀小予予,是我不好,不该提那些事的。”
“不,你说得对,叶亭渊为我受了那么多苦,对了,叶亭渊身上的针怎么办?”
“乐崧山的气候变化太怪异,不太适合养身。”
“那怎么办?”
一旁的贺呈淮建议道:“不如先离开乐崧山,进奚寅城找间客栈住下。”
“也好,这山上确实不太方便,药材虽然多,但食材方面不多。”
乔殊予知道这乐崧山不适合叶亭渊养身体之后,便迫不及待想离开了,之前跟苏声说起过孙夫子的事,所以这次苏声也跟着他们一道离开。
收拾了一下行李,正午的时候便出发了,出去的时候有苏声带路,自然方便很多,两日后便到了奚寅城外。
进城之后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乔殊予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这乐崧山还真的是与世隔绝似的存在,但现在的心情跟去之前的却是完全不同了。
“就在这间住下吧。”
暮云锡随意挑选了一间客栈,这次比上次人少了很多,只剩下暮云锡、贺呈淮、柳煜桐、柳傲行、裴曜安、苏声、乔殊予、叶亭渊和祝择了。
段不喜和段不怒毕竟算是紫厌庄的人,得先回一趟紫厌庄,而高梓檐和童如萱也要带着流邬派的弟子回流邬派。
“掌柜的,七间上房。”
“好嘞,几位客官楼上请。”
店小二过来领着他们上了楼,暮云锡和贺呈淮住一间,乔殊予和叶亭渊一间,其余五个人则每人一间。
众人先各自在房间里泡了个热水澡,换身干净的衣裳才下楼用膳,不过等到菜上齐了也没见到裴曜安,乔殊予有些不解地说道:“这个裴曜安,怎么洗个澡这么慢!”
“跟你们一道的那位客官他刚才出去了。”
上菜的店小二回道,乔殊予有些惊讶,问道:“他去哪了?”
店小二闻言笑得有些诡异,暮云锡忍不住说道:“哎呀小二哥,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点说他去哪里了,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
“自然是好玩的地方,刚才那位客官问我咱们这奚寅城最大的青/楼在何处。”
乔殊予一行人:“???”
“小的自然给那位客官指了路,估摸着现在正左拥右抱风花雪月呢…嘿嘿……”
“小二哥,你会不会认错了人?”
“对啊,裴曜安不是…那样的人吧……”
暮云锡也有些质疑,虽然跟裴曜安不是很熟,但最近几日相处下来觉得不像是风流的人啊!
“怎么会看错呢,保证没错,但凡进过我们客栈的人,我都记得。”
店小二走了之后乔殊予他们几个面面相觑,似乎一时间消化不良这个消息,柳煜桐说道:“会不会是去找什么朋友呢?”
暮云锡咧了咧嘴,道:“青/楼的朋友?”
柳煜桐也沉默了,柳傲行没参与他们的话题,拿起筷子先吃饭了,暮云锡也饿的不行,放弃猜想直接开吃。
乔殊予想着待会吃饱后定要去找一找裴曜安,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鬼,叶亭渊现在眼睛看不到,乔殊予便抓着机会非要喂他吃饭,他有些无奈,一顿饭吃得哭笑不得。
“这位公子,您看这些您满意么?”
溒水阁里,老/鸨一脸谄媚地笑着,指着面前一排花枝招展的姑娘问正在喝酒的裴曜安,裴曜安抬头看了一眼,没表现出多大的兴趣。
老/鸨知晓这眼神表示不满意,便挥手让那些姑娘下去了,然后换上另一批,裴曜安干了一杯酒后直接开口道:“有没有男的?”
老/鸨僵了一下,然后笑道:“哎呀原来公子想找小倌啊,您早说啊,这自然是有的,不知道您喜欢什么类型的啊?”
裴曜安想了想后道:“傻一点的。”
老/鸨:“……”这人不会是来踢场子的吧?
“公子,咱们这溒水阁里的小倌可都很聪明的,知道怎么才能将公子您服侍得舒服。”
裴曜安从怀中取出一叠银票搁在桌上,然后说道:“我要不聪明的,你看着选吧,然后给我找个房间,这里太吵了,我想清静一点的。”
“好好好。”老鸨见到那叠银票眼睛都直了,连忙收进怀里,然后朝着一个姑娘说道:“小柳,还不快些带这位公子上楼找个房间。”
“是,公子这边请。”
“公子您先上楼等着,我待会让他直接上楼找您。”
裴曜安点头,然后随着那个姑娘上了楼,进了房间后他便打发那人先离开,没多会便送来了一些酒菜,他坐在桌边直接拿着酒壶灌了几口。
看到乔殊予和叶亭渊和好了,真心替他们高兴,但这颗心却还是忍不住会难过,不知道还能强颜欢笑多久。
他不想乔殊予为难,所以只能想办法尽快忘掉他。
“一醉真的解千愁么?”
裴曜安看着手中的酒壶,呢喃了一句,他从未到过青/楼,可他想试试,这样的方式能不能尽快忘掉乔殊予。
这时门口响起一阵脚步声,他也没抬头,自顾自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结果刚放下酒杯便觉得似乎有人朝着自己倒过来。
他转头结果看到的是一个人朝着他扑来,下意识抬手接住了,那人直接摔进了他怀里。
“嗝~喝酒呀,怎么不喝了?”
那人笑着说道,看上去似乎醉的不轻,裴曜安拧眉,道:“你们这溒水阁的小倌,都是这么醉醺醺地伺候人的?”
而且这年纪看上去也太小了点吧?十五?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