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择在厉枢门大门外等着,见乔殊予扶着叶亭渊出来,有些惊讶地上前帮忙一起扶着到马车边。
“主子怎么醉成这样?”
“这就得问他了,疯了似的喝酒,不知道的还以为没喝过酒想借着这个机会在厉枢门蹭够一辈子的酒呢。”
两人将他扶上马车,乔殊予坐在他旁边,祝择退到车辕上赶马车。
“为什么……”
靠在乔殊予肩头的叶亭渊忽然呢喃了这么一句,乔殊予有些疑惑地问道:“什么为什么?”
但是身边的人却又没有反应了,乔殊予拉过他受伤的右手,轻轻抚摸着包扎的布条,琢磨着回到客栈得清洗一下上点药才好。
厉枢门离客栈不是很远,没多会便到了,乔殊予和祝择将叶亭渊扶回房间,让他躺在床上,并且让店小二送了一盆冷水一盆热水上来。
乔殊予用冷水替他洗了手掌心的伤口,然后上了点创伤药,细细地包扎好,再用巾布浸湿热水拧干替他擦脸。
祝择站在一旁看着,忽然明白为何自家主子对乔珒的态度会有如此之大的转变了。
“为什么?”
叶亭渊忽然伸手抓住了乔殊予的手,乔殊予有些无语地问道:“你到底想问什么啊?一直问为什么为什么的。”
只见他慢慢睁开眼睛,但是看上去有些混沌,乔殊予不知道他到底是醒了还是醉着。
“疏羽……”
他轻轻喊了一句,祝择眉眼一跳正准备上前打断叶亭渊的话,却没想到乔殊予先开了口:“我在,怎么了?”
祝择愣了一下,这才想起现在乔珒也叫乔殊予,听起来是一样的,暗暗松了一口气。
“为什么没有去……为什么……”
叶亭渊又闭上眼睛了,乔殊予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没有去?没有去哪里?
“去哪里啊?”
“疏羽,疏羽……”
“都说了我在,喊什么呢。”
乔殊予脸色稍稍发红,有些不自然对祝择说道:“祝择,你先去休息吧,这里我来照顾便是。”
“是。”
祝择退出了房间,乔殊予起身去关上房门,抬手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脸颊,忽然想起暮云锡给的解酒药,拿出来找了个杯子兑了水。
“来,把解酒药喝了,老子可不想伺候你一整夜。”
还好叶亭渊的酒品还算好,喝了酒也只是说几句醉话罢了,并不会发酒疯之类的,要不然真的要疯了。
叶亭渊还有些意识,但没睁开眼,就着乔殊予的手将杯中的水喝下了,乔殊予想着他这样躺着也难受,便想将他的外衣给脱了。
此时,厉枢门中正在上演着一出热闹的大戏,暮云锡他们几个人嚷着要去闹洞房,但是万万没想到,等到了新房的时候却发现里面根本没有新娘。
“额,新娘呢?”
媒婆和丫鬟们都站着不说话,夏飞靳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上前去解开她们的穴道,丫鬟们连忙跪了下来。
“少门主饶命啊。”
“到底怎么回事?少夫人呢?”
“少夫人她……”
“难道有什么危险?”
“不是…是少夫人将我们点住的,少夫人还留了封信在桌上。”
夏飞靳走到桌边打开信看了一眼,只见上面写着:夏飞靳,我想来想去还是不能这么便宜你,况且我都没玩够,所以我准备出去溜达一圈,等到什么时候想回来了,自然会回来的。
夏飞靳有些无语地闭上眼,霍九临凑过来看了一眼,然后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
“节哀。”
“霍九临,这你得管管吧?”
“我怎么管?问竹虽然是我肆水教的人,可我向来开明得很,总不能把她抓回来关起来吧?”
“飞靳,你也别太丧气,问竹的性子我了解,她若真的对你没感觉的话是不会嫁给你的,可能就是觉得适应不了,没准过几日自己就回来了。”
赫连无烨也安慰道,夏飞靳将手中的纸给揉了,然后吩咐丫鬟:“替我收拾一些行李。”
“少门主?”
“就算天涯海角,我也得去将人逮回来才行。”
暮云锡闻言失望地撇了撇嘴,原以为今晚能闹洞房呢,结果倒好,新娘子逃了,他见贺呈淮转身走了,连忙跟上去。
“贺呈淮,你去哪?”
“回去休息。”
贺呈淮是住在厉枢门客房中的,暮云锡这几日则也赖在这边,他无聊地看着周围的夜色,“现在睡觉会不会太早啦!”
“没人逼你睡。”
“你为何对我这么不耐烦啊?我就真的这么让你讨厌么?”
他上前一步展开双臂将贺呈淮拦下,贺呈淮有些无奈,这家伙还真的是到哪里都甩不掉啊!
“贺呈淮,我真的不是骗子,也不是神棍,你不信的话可以问霍九临他们啊,我真的是暮云锡。”
“那又如何?”
暮云锡愣了一下,“我是真的暮云锡,你也不喜欢我?”
“我喜不喜欢你,跟你是不是暮云锡是没有关系的。”
“那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贺呈淮不说话了,他自己也没怎么想清楚到底是怎样的感情,就觉得暮云锡这家伙缠着的时候还挺烦的,但看不到的时候又会想起。
“你要是不回答的话,我就当你也喜欢我哈。”
暮云锡奸笑地说道,贺呈淮斜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去,暮云锡有些高兴地跟在他边,还顺道伸手挽住他的胳膊。
“我就知道我这么可爱,你肯定会喜欢我的,话说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啊?”
贺呈淮懒得理他,暮云锡没等到回答又自顾自说道:“肯定是一见钟情啦,哈哈哈想不到我的魅力还挺大的嘛,不过也不能怪你,主要是我太完美了。”
贺呈淮:“……”
“今晚还真是好事成双啊,你答应跟我在一起了,小予予这时候估摸着也正打得火热呢,哈哈哈明天他肯定会好好谢我的。”
“谢你什么?”
“就刚才他问我要解酒药啊,我给了他一包…能让人欲/仙/欲/死的药!”
贺呈淮:“!!!”有这么不靠谱的神医么?
“胡闹。”
“咋胡闹了啊,他们两个原本就是拜了堂的夫夫,早就应该在一起了,我只不过是加把火罢了,而且我看得出小予予喜欢叶亭渊。”
“那叶兄呢?”
“额,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我知道的是叶亭渊那家伙应该忘掉以前的事重新开始了,要不然他一辈子都只能活在痛苦中,我这是为他好。”
“你有没有想过,你所谓的为他好只不过是你认为的好而已,他需不需要?”
暮云锡怔住了,有些不确定地说道:“他…应该也需要的吧?”
“你又不是他,如何知道他需要?别人的事你为何要去插手呢?”
“我…那咋办啊?现在赶过去怕也是来不及了啊,而且那个药,我没有研制解药啊。”
“你……”
“那就是媚/药而已,我想着人就可以解,就不需要解药了。”
暮云锡忽然有些担心起来,难道他真的做错事了?明天小予予和叶亭渊会不会拿着大刀追杀他啊?
“贺呈淮,要是明日他们追杀我,你可一定要帮我啊!”
“自己做的错事,就要自己承担。”
“你这人咋这么没责任心啊。”
“你何时变成我的责任了?”
“你喜欢我,我就是你的责任啊,况且我也喜欢你,我们就是一对了。”
“我怎么不记得我何时说过喜欢你了。”
“你刚才默认了啊,我不管,你如果要反悔的话,我就也给你下药,生米煮成熟饭后看你负不负责!”
贺呈淮有些无奈地看着他,最后只能叹了一口气道:“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以后该不该这么乱来,明日找他们好好道个歉,看看有没有造成什么祸事,有的话就想办法弥补。”
“那要是没有呢?”
“那就算你命大。”
贺呈淮说完这句话便推开房门进去了,暮云锡想进去但是被关在了门口,他噘着嘴拍了拍房门。
“你开门呀!”
“好好反省,什么时候反省清楚了,什么时候来找我。”
“我…我真是为他们好呀……”
暮云锡见贺呈淮不肯开门,有些无奈地坐在门口,仔细想了想今晚干的事,唔,他真的是希望小予予心想事成啊,难道做错了么?
乔殊予虽然觉得暮云锡给他药的时候的表情有些古怪,但也没有多想,替叶亭渊脱了外衫和鞋子,但是被子被他压在身下了。
“叶亭渊,你能不能配合一点?”
他抽了半天也没抽出来,这家伙看着精瘦,但没想到还挺重的,尤其现在喝醉了整个人都摊在床上,根本没办法了。
“来,把手抬一抬,我拿被子,要不然你这么睡一夜,明早肯定冻僵了,老子可不想接下去几日照顾一个病号!”
他跪坐在床边拉起他的手想去拿他身上的被子,却忽然觉得叶亭渊的手似乎很烫。
“叶亭渊,你的手为何这么…啊……”
还没问完便被拽了下去,直接一个翻身被压在了身下,乔殊予有些惊讶地看着叶亭渊,这家伙到底是睡着的还是清醒的啊?
“你,你要是醒了的话就别装…唔……”
(已拉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