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到这个话题时乔殊予自己也有些尴尬,但想到刚才说过的话,觉得不能因为尴尬就退缩。
“让我来仔细给你算算吧,先是一开始那一次,然后……”
“不用了。”
“可是不数的话叶大院长就不知道我昨晚到底被折腾得多惨啊!”
乔殊予一脸无辜,叶亭渊有些无力地叹了一口气,端起碗坐到床边,舀了一勺粥递到他嘴边。
“我还没洗漱呢,可惜啊,我现在也没力气洗漱了。”
叶亭渊看了他一会,起身将碗放到桌边,出去了,乔殊予见他这样忍不住捂脸笑了起来,原来这家伙也不是时时刻刻都能保持镇定的。
等叶亭渊端着热水回来的时候,乔殊予早就恢复之前那副无辜的样子了,让叶亭渊伺候着漱口擦脸。
“这边这边,这边没擦到。”
他一脸悠闲地指挥着,叶亭渊凑过去一些,乔殊予忽然一转头在他嘴角亲了一口,叶亭渊有些无奈地看着他。
“乔殊予……”
“哎呀我好饿啊,我昨晚……”
叶亭渊直接起身走到桌边将碗端过来,喂他喝粥,全程绷着一张脸,乔殊予一边吃着粥一边偷瞄他。
所以说对于叶亭渊这种人,只要脸皮厚一点,总归是能占到便宜的嘛,早知道之前就不那么小心翼翼的了。
“腰有点酸。”
吃饱了又开始想整新的幺蛾子,叶大院长脾气倒也好,一点都懒得跟他辩,坐在床边替他揉腰,乔殊予趴在床上一脸享受的表情。
“我们还要在奚阑城待多久啊?”
“等你好一些便回去吧。”
“那我要去给奶奶买礼物呢。”
“不急,这是什么?”
叶亭渊拿起床头边的一个小玉瓶子,乔殊予正在想买什么礼物给老太君,闻言瞟了一眼,不在意地回道:“哦,暮暮给的药。”
“什么药?”
“就怕我昨晚受伤所以……”
说到这忽然打住了,叶亭渊自然也明白这是什么药了,忽然笑了一下说道:“来,为夫替你上药。”
“额…这个就不必了吧?”
乔殊予一改刚才的态度,脸上有些尴尬的神色,叶亭渊还以为他准备无赖到什么地步呢,没想到这么快便怂了。
“反正摸也摸过了,看也看过了,夫人还害羞什么呢?!”
“老子才不是害羞呢。”
“那就脱/裤子吧。”
乔殊予:“!!!”卧槽大白天的叫他脱/裤子?还要撅着屁/股让他上药?那姿势真是想想都觉得有点辣眼睛啊!
“其实,也没受伤,所以这个药还是算了吧。”
叶亭渊嗤笑一声,那表情似乎在说跟我斗你还差得远呢,乔殊予瞬间被点燃了,撑起身说道:“脱就脱,谁怕谁啊!”
然后在两个人都尴尬的气氛下完成了上药的过程,乔殊予整张脸都埋进枕头里了,觉得自己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但现在的相处方式似乎要比他想象中的好一些啊,他以为叶亭渊会一改之前的态度,对他冷眼相待呢!
这样子是不是说明,他或许真的还有点机会呢?啊,还好自己没轻易放弃啊,要不然现在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里哭泣呢!
给乔殊予上完药没多久叶亭渊便离开了房间,祝择已经在门口等了许久了,两人来到祝择的房间。
房间内坐着三位客人,叶亭渊走进去后祝择关上房门,自动守在门口。
“久等了。”
叶亭渊一开口,萧炜剑便连忙起身看向他,然后感叹道:“真的是你…昨晚本王还以为是看花眼了呢!”
“六王叔,他真的是叶骞?”
“千真万确。”
萧炜剑和萧络封那日叶亭渊认得,至于萧络封身边这位昨晚上在喜宴上也见过,似乎叫夜昇,跟萧络封关系不一般。
“叶骞早已死了,六王爷怕是认错人了吧?”
叶亭渊其实不愿意跟他们见面,但那日他们找上祟洺书院他便知晓应该是躲不过了,所以才会主动到奚阑城来看看能不能查出点什么。
“唉,八年了,当初的事本王也很遗憾,只可惜那时候皇兄他根本听不进去劝,所以才会……本王始终觉得,按照十弟的性格,是不会做出谋反之事的。”
叶亭渊冷着脸没说话,萧络封见气氛有些尴尬,开口道:“我也相信小王叔不会那么做的,再说了当初那件事的起因本就是我父皇做错了,是他抢了小王叔的心上人在先……”
“络封。”
萧炜剑喊了一句萧络封,打断了他的话,萧络封心里也清楚有些话就算自己心里知道但是也不能随随便便说出来。
“当初你在天牢内受尽折磨也不肯说出十弟的下落,你们之间的这份情谊本王很是敬佩,只可惜最终还是没能保住他,同时还连累了将军府,不过老天开眼,幸好你还活着,不知道当时你是如何脱险的?”
“我说过了,你们认错人了,若六王爷与九殿下没有其他吩咐的话,草民就先去忙自己的事了?”
“叶将军,其实这些年来我父皇也有些后悔当初的冲动,只不过我听他字里行间说的一些话,好像当初的事情也并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我总觉得你们之间似乎有些误会。”
叶亭渊走到桌边坐下,没有要给出回应的样子,萧络封继续道:“若你们真的有误会的话,我希望可以找出原因,解除误会。”
“解除误会?真是轻描淡写的四个字。”
“我知晓当初的事情对叶家的影响很大,很多过失是无法弥补的,但现如今国事动荡,外有强敌内有逆臣……”
“所以你们又想起当初的叶家了?叶将军若泉下有知,相信会很欣慰的。”
叶亭渊说话时还带了几分笑意,但这笑意中明显夹了些轻蔑。
“也不全是因为这个,父皇他嘴上虽然不说,可我看得出他其实挺想念小王叔和叶将军的,父皇和小王叔乃一母同胞,当初也只不过是…父皇他说了,当初他并不知道小王叔会爱何小姐那么深,否则……”
“虽然当初的说法是十弟为了何雪兰而谋反,但其实本王觉得真相应该不会这么简单,本王也问过何雪兰,也就是现如今的兰妃几次,但她什么都不肯说,自从那件事之后,她便自请住进了冷宫,本王也不好经常过去询问。”
叶亭渊抿了一口茶,抬眼看着他们道:“六王爷和九殿下说的故事很精彩,只可惜叶某区区一介草民,怕是给不出什么看法。”
“叶将军,我们此番来找你不是逼你做什么决定的,你可以自己好好考虑清楚,是否要彻查当初的事,如果想清楚答案跟我们一致的话,随时传个话到肆水教便是。”
萧络封将一枚令牌放在桌上,然后看向萧炜剑,萧炜剑点了点头,三个人便离开了。
“主子,这件事您有何看法?”
叶亭渊拿起令牌看了看,目光有些深沉,这个世上有几个人是可信的呢?呵,他连自己都不想信了。
“需要派人盯着六王爷和九皇子么?”
“派了人他们也会想办法甩掉,何必浪费时间。”
“主子难道真的想跟他们合作?”
“八年前的事我会自己调查清楚,将军府的仇我也会亲自解决,不需要外人插手。”
况且萧炜剑这个人,当初跟萧疏羽也没多亲近,现如今来这么一出,实在是让人看不懂他到底想做什么。
“准备一下,明日…后日回去吧。”
“是,主子,有件事……”
“说。”
“昨晚您喝醉了,乔公子照顾您的时候您无意间喊了疏羽二字。”
叶亭渊眸光沉了沉,祝择继续道:“但乔公子似乎并未察觉什么,只以为您是在喊他,看上去还挺高兴的。”
想起乔殊予,叶亭渊便觉得有些头疼,方才那番豪言壮志般的还徘徊在耳边,只可惜自己什么回应也给不出。
一个应死之人,拿什么来爱人?
晚上的时候,乔殊予拉着叶亭渊上街说要给老太君挑礼物,叶亭渊见他明明走路姿势那么怪异,就知道他肯定也不好受,但是又劝不听。
“你说奶奶会喜欢什么呢?”
“大约你送的,都会喜欢吧。”
“那你呢?我送你礼物的话,你会喜欢么?”
叶亭渊斜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但是乔殊予却知晓答案,他送的肯定不乐意收啊,不过收不收是叶亭渊的事,送不送是他的事!
“这个面具不错啊,脸谱……”
乔殊予停在一个卖面具的摊子前看了看,摊子老板热心地为他介绍着,他高兴地挑了几个,叶亭渊准备付钱却被阻止了。
“这是我买给奶奶的,当然我付钱。”
虽然他的钱也是叶亭渊给的,但那是因为交易给的,所以算是他自己赚来的,叶亭渊见不是什么大钱,也就随他了。
两个人随意地逛了逛,乔殊予倒是买了一大堆礼物,祝择跟在身后负责给他们拿东西,心想着再买下去,他可没手拿了啊。
“好累啊。”
“累就回去休息。”
“可是我好累啊。”
乔殊予强调了一遍,叶亭渊有些无语地看着他,只听他道:“实在是走不动了。”
“那你便自己留在这里。”
“哎呀也不知道是谁昨晚上那么…唔唔唔……”
话还没嚷嚷完嘴便被捂住了,叶亭渊一手捂着他的嘴,一手扶额,他觉得他才真的应该喊好累啊!
默默叹了一口气,最终转身稍稍蹲下,乔殊予一脸得意地爬到他背上,祝择在后面低头看着脚下的路,心想着可从没见自家主子吃过瘪,这莫非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