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手下将六皇子捅伤后,想再给他致命一击,二皇子却拦下,六皇子毕竟是皇子,死了定会引起掀然大波,也会有人验尸查明死因;为避免更大的麻烦,二皇子便让手下把他绑起扔去河中,还利用六皇子那几日常去青楼弄出一场“情杀”烟雾。
二皇子派出杀手行刺肃王的同时,也利用胡国与军队将领放出肃王谋反的谣言,为了就是让肃王身败名裂,他则可以借此打着“平反”“清君侧”等名义制裁肃王。
不过二皇子没料到肃王将已将密涵内容传与了皇上,皇上对他早有防备;让他回京不过是障眼法,怕他在凉洲再生事端。不仅如此,肃王也有了提防,故而刺客并未能成功,谋反谣言未加制止亦是配合皇上让二皇子回京。
只是肃王没想到的是,二皇子还会有后招——指使皇上身边宫人让其病重。以便让肃王腹背受敌而无人信他,介时失去靠山的他定能被二皇子名正言顺地消灭。
肃王赶回京者后,二皇子果然在朝中笼络了不少官员,好在肃王手中有皇上密旨撑着,加上以王妃父亲为首的官员支持,方才没被盖上谋反的帽子。
太医查出皇上中的慢性毒,下毒的宫人当场自尽,未能及时盘查出背后真凶,大理寺调查之下将矛头指向几位皇子;而太医那边传出消息,皇上经由症治已苏醒,担心事败的二皇子再次令人铤而走险,却不知,正中肃王与皇上设的圈套。
自知无望的二皇子将多年的委屈全盘托出,他和母妃分明什么都没做错,却因身份受了多年欺负及轻视;他不甘这一切,他谋划的这些本是他该得到的……
沈七七虽早知道这一切都是表面温润的二皇子所为,可听到这些真相,她还是有些震惊。
站在二皇子的角度,他也没有错,至高无上的权力,谁不想要呢?
想到这儿,沈七七不禁看了眼眼前的肃王,他本来就是太子的热门人选,眼下又立了功,继承皇位,怕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吧。
萧其琛看出沈七七所想,温和说道:“我只是暂代父皇处理此政事。待父皇身体好转,他仍会自亲监国。”
沈七七没为此往下讨论,深吸了口气,装做不甚在意地道:“当年之事,你大概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萧其琛自然知道沈七七没有表面看到的这般不在乎,他没有理会她话底的轻嘲,而是认真地道:“七七。当年我娶王妃并非想享齐人之福。那时带你回京我便向父皇母妃提出要纳你为妃。可因你身份过低,无论我如何请求,他们都拒绝我的要求。
我本想他们不同意就罢,大不了不需要王妃,我们就那样一起生活便是。可母妃发现我的意图,逼我赶你走,否则就会对你不利。母妃自小对我寄于厚望,她不允许我为情所困,更不允许我如此重视个女人。”
说到这儿,萧其琛俊眉微蹙,“母妃性子强势,一向说到做到,她不仅安排了嬷嬷在你身边,还派了暗卫;即使我再有心护你,她要让你出意外仍非常容易。而且我不敢赌,我害怕会失去你。”
“我只得使了缓兵之计,让你先搬去小别院。为免母妃怀疑,我克制自己不去看你。但母妃对此并不放心,她让我娶王妃,只要我娶了王妃,她便同意我接你回府,还答应让你们母子入皇谍。”
“七七,你同我说过你来自现代,你们家乡的男人一生只娶一人;我知道要娶王妃你定会伤心,但比起你的伤心,我更在乎你的安危。便打算将事情暂隐下,待你生完孩子,接你回府,再同你解释……”
许是想到了后边一系列事情,萧其琛眉头蹙得更紧,没有往下说。
沈七七倒是咧嘴笑了笑,接了话:“嗯。毕竟你们这个时代三妻四妾太过正常。你根本不相信我说的来自异世的鬼话,你觉得我那样说不过是想享独宠,你觉得往后只要宠的是我,常陪我,我没理由不能接受你娶王妃。”
萧其琛抿了下唇,对沈七七的话未置可否。
见状,沈七七呵了一声,站在肃王的立场,他会这样想没有错,可她心里还是扎针般难受。
沈七七带上几分嘲弄地道:“只是你没想到我根本不听话,擅自跑去找你,还撞到了你成亲的一幕。你虽然看到了我,但当时有太多大人物在,你不能给我解释,只能装没看到我,继续完成婚礼。”
“你也不知道我会突然早产,当有人将我情况汇报给你时,你正忙得分不开身,加之贵妃在场,你分析了当下的情况,选择了对我好的选择——保小!”
“我……”
不及肃王说话,沈七七从椅中站了起来,红着眼眶,却是面带微笑:“哦,你当时肯定没想我的情况会有那么危急。你觉得我可能是为了跟你生气、跟你撒娇,故意把情况说得那么危险,为的就是引你过去看我!”
看着沈七七胸脯起伏,眼露愤恨的模样,萧其琛黑眸中泛过一抹伤痛,事情虽不完全是沈七七说的那样,可确实是他的过错。
萧其琛没再解释,缓缓站起,大掌拖住沈七七的手,沉声道:“七七,不管如何,当年的事是我的错。我最终没有保护好你。我向你道歉。”
“不必!受不起!”沈七七甩开他的手,忍着泪道:“你做的一切都没有错,错的是我!我就不该要求你只爱我,我应该顺应你们这儿的规矩!”
说罢就想跑出去。
可身体却被肃王按到了墙上,他压着她,半是强势半是急切地道:“别走!七七,冷静一点。你是我千辛万苦才找回的,我不许你走,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
身子被他温度包围,鼻间也萦绕着他独属的雄性气息,沈七七拒绝被他的话引。惑,重重推他,“我不需要你的补偿!”
“七七。”萧其琛按住沈七七力道更重一分,带着几分哄慰几分央求地道:“别说气话。你其实是关心我的,不然为何会让吕长风去给我报信,为何又要记挂着我的安危。以前的事我错了。你可以用各种方法罚我,只要你解气,我都答应。”
沈七七还在挣扎,萧其琛索性搂住了她,让她完全不能动弹,“我们还有霖儿。这几年霖儿都没有母亲陪伴,你忍心他往后还是没有母亲吗?”
提到霖儿,沈七七挣扎的动作稍滞了下,她确实舍不得。记起在凉洲,小世子说起母妃不见了时那种委屈,沈七七心间更难受了。
知她有所动摇,萧其琛声音越发柔下,“七七,别在冲动时做决定,先冷静几天。过两日我将霖儿从宫中接去,你去见见他,然后再做出听从你内心的决定好么?”
“……”肃王何时这般低声下气跟人说过话,沈七七心间莫名泛疼。
为他,也为自己。
沈七七内心知道,当年的事肃王或许没有说全,他受的困难也不会少。
沈七七睁着红红的眼睛看了眼肃王,他的焦急,他的真诚,他的请求,都不是作假,沈七七咬住了牙,没再摇头。
……
沈七七本以为自己真会有好几天的时间考虑清楚问题,哪知隔天就听门外有了小世子的声音!
她打开门——一声浅蓝、精雕细琢的小世子果然在莫玉的陪同下来了!
“七七!”小世子边脆声唤,边扭着他的小短腿朝她跑来!
沈七七抱住小世子肉肉的小身子,心都软成了一团,她亲了亲他白。嫩的小脸蛋,“你们怎么来了?”
“六哥今天回府。三哥说你住在此,我便带着霖儿一道过来了。”莫玉在旁答。
“是啊,七七,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不去看我!”小世子撅着小嘴不悦。
沈七七听着莫玉不太高涨的声音,猜测可能与张祈有关,便再亲了亲小世子,哄慰两句,让他先跟阿香到一旁玩,等会再去找他;继而请莫玉坐下。
给她泡了杯茶,沈七七问道:“你是跟二皇子一起到的京都?”
莫玉点头,“二哥说情况紧急,怕我独自回去不安全,我也担心琛哥哥,想着或许能在皇帝舅舅面前说上几句,便来了。”
“那张祈呢,他回了张府?”
听言,莫玉的脸色果然黯下几分,“琛哥哥事情传出后,我们要来京都,他自回了府。”
沈七七问:“你没问他你们的事?”
话才落音,莫玉眼泪哗哗直落,“他拒绝了我。说对我并无男女之情。”
“……”沈七七不忍莫玉这伤心的模样,提议道:“皇上不是你舅舅,你让他直接赐婚不就行了?”
莫玉一听,哭得更厉害,“二哥事发,带出了好些官员,其中就有张知府。张知府私底下替二哥做了不少事,需被革职,还有流放,而张祈自愿请愿代父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