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表情诚恳地说道:“许繁简还在警察局,我得想办法把她救出来,总不能留她一个人在警察局里过年吧!”
“现在离过年还有半年的时间,而且,”乔盛年挑眉,“你想什么办法救?”
办法?
我垂下眼帘,双手捧着水杯,指腹在杯口边缘轻轻摩挲了几下,轻声说道:“我全部身家只有二十多万,杯水车薪,所以我打算再去找梁泽借六百万……虽然这办法挺不要脸的,但现在梁泽是我和许繁简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毕竟我们在一起七年,他又向来心软,死到临头之际,他应该会帮我这一次的!”
“顾、唯、一!”周身温度蓦然下降,头顶上方传来乔盛年一字一顿的咬牙切齿声。
听乔盛年那咬字极重的阴冷语气,似乎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了似的,我脑子里一个激灵,忙举起三根手指,信誓旦旦地保证道:“这是最后一次了,把许繁简从警察局捞出来以后,我绝对不会再去打扰梁泽的!”
“顾唯一!”
乔盛年额角青筋微颤,怒不可遏地打断我的话,伸手捏起我的下巴,迫使我仰头看向他怒意腾腾的漆黑双眸,“我就在你眼前,你首先想到的能求助的人居然是梁泽?你当我是死的吗!”
“不是不是!”我忙矢口否认,只觉头皮一麻,自动把乔盛年这句话翻译成了“你是在当着我的面挑衅吗”!
我简直欲哭无泪。
可是我除了找梁泽借这六百万之外,我还能有什么办法,我也很绝望啊!
乔盛年的脸色依然难看,捏着我下巴的手指猛地收紧,疼得我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你为什么不找我帮忙?”他问道。
“你……?”我眼角抽了抽,眼角余光飘渺,舔着嘴唇干笑道:“开始是想找你帮忙来着,可是咱俩好像还没有熟到可以借六百多万的程度,不太好意思开口!”
“不熟吗?”乔盛年怒极反笑,眼底情绪陡然间风起云涌,又逐渐归于沉寂。
空气诡异地沉默了片刻之后,他松开了捏住我下巴的手指,微凉的指腹,宛若吐着信子的毒蛇般,缓缓滑过我的脖子、锁骨,最后停在我胸口处。
接下来,便开始了一段毫无逻辑性可言的对话。
乔盛年问道:“顾唯一,你有心吗?”
“啊?”我眼角余光往四周瞟去,莫名地感觉有些紧张,“有,有的吧!”
“那你的心是肉长的吗?”乔盛年又问道。
“当、当然是肉长的!”谁的心不是肉长的,难道还是塑料做的吗?!
“……”我去你丫二大爷的,消遣我是吧!
我握了握手指,强忍住推开乔盛年的冲动,眉心跳得非常欢快,无奈敢怒不敢言,只能僵着身子,紧张得一动不敢动。
顿了顿,乔盛年五指倏地收紧,眼底再次涌起阴沉凉薄如暴风雨欲来的寒意,这情绪,快得就像龙卷风。
他语气冷然道:“既然你不记得了,那我不介意再帮你好好回忆一下,我们究竟熟不熟!”
他忽然将我用力向后一推。
“啊――!”
我没有任何防备,整个人顿时失去了重心,顺势跌倒在身后的床上,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乔盛年的唇已经落了下来。
“……”我脑子一炸,条件反射性地伸手去推乔盛年的肩膀。
乔盛年却轻而易举地钳制住了我挣扎反抗的动作,他眸色阴沉地看着我,低声命令道:“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