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酒店大堂,霞光从海平面越过,照在地板上,折射出了流光一样的影子。电梯开了,有人出来,打扮得美美的女孩子,拉着男朋友的手;一家人,孩子在中间,拉着爸爸妈妈的手;还有头发花白的爷爷奶奶,手牵着手。他们都是为了那一刹那的迸发的光彩,那是一种誓言,从早到晚,从青春年华到耄耋之年,不离不弃。
覃子赟呆呆地站着,回过头来看那些欢呼的身影,那是一种怎样的欢呼雀跃呢?
她还没和尚少宗一起看过日出……
酒店房门打开的刹那,尚少宗怔怔地看着眼前的长裙女人,她拎着鞋子,腿上还有沙子,头发早已被海风吹得乱七八糟。她就这么歪着头看他,笑得灿烂,这个样子,就好像回到了十年前,她在他眼里,还很小,小小的姑娘,开心的时候,就会这么冲着他笑。
“尚总,不要请我进去睡一觉吗?”她的声音带着妩媚,像是在诱*惑他。
尚少宗觉得自己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身体不自觉地让开了。覃子赟拎着鞋子,赤着脚踩在地毯上,软软的,很舒服,她将鞋子丢在一角,走了进去,大床房,临海,推开玻璃门,那个小阳台应该可以看到全景。她不禁感慨,果然是老板的待遇啊!
她正想转身问他知不知道助理住的什么样的房间,后面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已经环上 了她的腰。他的脸埋下来了,气息喷薄在她的脖颈处,酥酥麻麻的,让人沉醉。
“什么时候来的?”尚少宗的声音温柔至极,在她的耳边响起。
“昨天晚上呀,跟展岩挤了那一张小床,半夜的时候觉得实在是太挤了,就爬起来去沙滩上喝啤酒等日出,结果日出就要出来了,展岩把我轰走了,说她要去艳*遇,我想着我不能啊,就来你这儿打发一下了……”
话还没说完,已经被人一个猛地旋身,转到了和自己面对面的位置,她吻下来了,铺天盖地的吻,将她逼得节节败退,接下来就是一个用力的扑倒,她倒在了那张大床上,整个人凹进去了。
她被吻得呼吸不过来了,伸出两只手就要抗议,“尚少宗,你让我缓一下行不行,我呼吸不过来了——”
男人深邃的眸子对上了她,带着一丝狡黠。他笑了,笑得很灿烂,覃子赟很少看到他这么诚心的笑,像个干净的少年。
“刚才是谁说要我请她进来睡一觉的,嗯?我现在满足你,保准你睡到下午。”说着就开始啃她的脖子,覃子赟感觉像千万只蚂蚁在吞噬她一样,这种触电一般的感觉让她不自觉得就抓住了床单,她在想办法逃脱,却始终没办法脱离男人的钳制。
这个男人,永远都有办法让她沉醉。
然后,这一场酣畅淋漓的欢爱,在眼泪和叫喊声中,渐渐平息,她终于累得昏死睡去,而男人则起身,洗澡,穿衣服,神清气爽地出门了。
这一觉,覃子赟睡到了下午三点多,醒来的时候,就感觉自己是被人狂揍了一番,从嘴巴到脚踝,没有一个地方是使得上力的,她终于知道了,清早醒来的男人是什么样子了,可怕,实在是可怕……
强撑着从床上爬起来,她一拐一拐的在地上翻找她的衣服,除了内*衣,居然没有一件是完整的……那些残碎的布料都被尚少宗丢进了垃圾桶。
天,她该怎么向展岩交代,衣服全都是她的……
她捂着脸蹲在地上,满脑子都是清晨的画面,近乎是狂野的尚少宗,而她,到底是怎么在他的魔掌下活下来的……
从他的行李箱里捡了一件衬衣套上,对着镜子看到满面潮/红的自己,这种感觉,像什么?偷吃禁/果的少女?还是如狼似虎的少妇?
覃子赟啊覃子赟,你完了,你完了,你没下线了……
尚少宗进来的时候手里拎着几个袋子,很自然地放到了沙发上,对她说:“衣服是展岩买的,她说知道你的SIZE,去换上,带你下去吃饭。”
覃子赟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怎么了?”尚少宗过来摸她的脸,还低头碰了碰她的唇,他身上有须后水淡淡的香味,很好闻。
覃子赟低着头,往后退了一点,半天才咬牙问:“展岩还说了什么?”
尚少宗一边抽领带,一边回她:“好像没什么,对了,她说你要是嫌衣服不合适,给她打电话。”
覃子赟:“……”特么我不就是说你的内/衣小了吗?至于吗?展岩这个死女人……
覃子赟在心里把展岩狠狠地鄙视了一顿。
到底还是换好了衣服,被尚少宗带到了餐厅,一路上,她都在想,等会儿见到展岩,她要怎么表现得自然一点呢?想着想着,不留神还差点撞到了小姑娘,刚想道歉,就听到小姑娘抬头看她,还对自己的伙伴说:“看,好帅的男人!我喜欢的类型嘞!”
人家的视线定在了尚少宗的身上,两个小姑娘倒是大胆,看着尚少宗目不转睛。覃子赟忽然就有种自己的东西被窥视的感觉,感觉伸手抱住了尚少宗的腰,糯糯地说:“我好饿啊!”
“饿就赶紧走。”尚少宗笑,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两个小姑娘互相对视了一眼,立马就哭丧着脸感慨:“还真是一对啊,我还以为我有机会呢!”
清脆的声音渐渐消失在耳边,覃子赟恢复了以往的霸道,眉头拧起来了,完全不似刚才那个柔弱的女子,她不走了,斜眼看着尚少宗,开始兴师问罪:“她们两个为什么看你?”
尚少宗被她一前一后的反差逗笑了,干脆地问:“你几岁了?”
覃子赟一想,看到小姑娘就问我几岁了,是嫌我老?
“尚少宗,你也喜欢年轻小妹妹是不是?以后打算找什么样的小三,说说看?”她眉毛挑得老高,就是专门惹事的。
尚少宗先是一愣,随即摸了摸下巴,故作思考模样,半晌才说:“那得看值不值得我找了。”
“尚少宗——”覃子赟气急败坏。
下一秒他被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吻住了,一刹那,她忘记了呼吸,忘记了闭眼,忘记了周遭的一切,然后,有很多喝彩声,有很多欢呼声,再然后,他面不改色地拉着她走开了。
餐厅里,钢琴大师弹奏的是那首熟悉的旋律,《Kiss the rain》,雨温柔地滑落在指尖,我嗅上去,用舌尖吻一吻,像感受到了你的气息,空气中有你的味道,混着这薄薄的雨雾,我看见了你,我听见了你,我感受到了你,这大概就是世间最美妙的风景了。
她眼前的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浪漫了?
服务生给她抱来了大束的香槟玫瑰,尚少宗看着她,黑色的眸光中有不可言喻的生动,这种自然流露出来的爱恋,就像是忽然而至的春雨,在春天到来的时候,滋润着万物。
她心不动不已。
“尚少宗,我是不是来对了?”她抱着玫瑰花,笑着问他。
这个男人依旧面不改色,盯着她看了许久,才悠悠地说:“不过是提早让你看到你想要的,不算惊喜。”
这么说,他是有这么一个准备了?
“我以为你不懂什么什么是浪漫。”覃子赟昂起头,看着他,似乎是夸赞。
可某些人只是轻笑一声,“女人的浪漫在我看来,很幼稚,还不如身体力行来得直接。”
多好的气氛,这话一出,覃子赟感觉刚才那根不断延伸的浪漫之弦“噔”的一下,断了。
王八蛋……
要不是人多,她真的好想骂人。
尚少宗的忽而就低头笑了,笑得覃子赟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笑完了,他执起她的手,将戒指套在了她手上,在她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她来了一句:“不喜欢的话再买。”
呆愣了半晌的人终于缓过神了,看着左手中指上的闪闪发光的钻石,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哎,我答应你了吗?你就这么自说自话的给我戴上了。”
男人却没有理会,招来服务生上菜。
她的手指白皙修长,钻石只有0.5克拉,小巧精致,很衬她。
他一边给她倒酒,一边说:“先戴着,等结婚再买。”
真是说你浪漫,你就浪漫三分钟啊!
覃子赟翻白眼,“你当买戒指是买菜啊,要那么多开珠宝店吗?”
尚少宗的嘴角勾了勾,似乎是笑了。
过了一会儿,覃子赟突然想起展岩,脱口就问:“吃饭怎么不叫展岩?”
这次轮到尚少宗无话可说了,盯着她的眼神,有一种特别奇怪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就问:“怎么了?”
某人只能不咸不淡地说了句:“她说不想当电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