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庭入学的事情办妥之后,温青青的心思又回到的花茶上头去,距离她将自己所研究出来的单子交给薛墨已经过了十几日,薛墨已经按照温青青所写的,将那十几张花茶分别陈列了出来,此时离原本定好的十八开张不过两日,温青青当初答应了薛墨想个像样的铺子名字,一下子却是想不出来,待裴季礼下朝回来之后,一家人用过晚膳之后,温青青便凑上去:“那铺子该叫什么名呢?”
裴季礼便搂着她:“花茶铺的名字,你看了这许多花草集,没有什么想法吗?”
温青青顺势窝进他怀里,以前有些别扭,如今竟是顺顺当当习惯了:“有是有,但是一时有太多了,难以挑选。”
“那便都写出来,挑一个就是。”
温青青便从他怀中探出头来,而后便拿起纸笔将自己脑子里闪过的名字都写下来,而后一一放在裴季礼面前:“你说,哪个好?”
裴季礼便从她写的那些纸条中挑出一张来,放到她面前:“朗朗上口的便好,唯青山不老,如见故人,叫青山居吧。”
温青青眨巴两下眼睛:“倒不像话个铺子的名字。”
裴季礼道:“选了你又疑惑,倒不如随意叫摘花斋好了。”
偏温青青听到摘花斋三个字觉得好听:“这个好,这个好,就叫摘花斋吧。”
裴季礼对着自己的小娘子有些无奈:“左右你的铺子,该听你的。”
温青青嘻嘻一笑,又说起吴庭的事情:“他日后要住在书院里,当初怎么也没想到他会住在书院里的,日后要见他还要等着书院休沐的日子,我问过了,那书院七日才有一日休息,日后见他的时候真的少了。”
裴季礼听着吴庭的去向面上淡淡,道:“他一个男孩子,自然该在外面多受历练,即便日后你我有了孩子,也不该溺爱。”顿了顿:“若是个女儿,我倒愿意多宠着些。”
温青青愣住了。
这好好说着吴庭,一下子怎么说到孩子身上去了。
她一下子不知所措了,又红着脸问:“为何是女儿你便愿意多宠着些?”
“女儿该像你多一些吧,就该多宠着些。”
温青青见他说的理所当然,一下子更不知道该怎么举动了。
他,他难道是想要个孩子吗?
说来……成亲至今她也没有想过孩子的问题,但一般都会想要个孩子的吧?
温青青便动了些小心思,小声问:“那你,是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裴季礼见温青青耳朵尖有些发红,问的如此小声,心头一动,又想到什么:“你生的,我自然都喜欢。”
温青青心头甜蜜,耍了点小娇气道:“真的?”
“自然是真的。”裴季礼听着她撒娇般的语气眸中闪过一丝笑意,而后摸摸她的脑袋:“只是你年纪还小,此事不急,慢慢来。”
温青青靠着他肩头,蹭蹭:“恩。”
裴季礼抱了她一会儿顺着便将她整个人抱起来:“天色晚了,沐浴吧。”
一番沐浴,裴季礼倒是没折腾的狠,眼见后来怀中人连连告饶,便真撒了手,将人擦干放倒在床上,他又将人搂起来,在怀中人额上亲了一口,道了声睡吧。
温青青眼睛闭上,靠着他,不多时便进入了梦乡。
如此又过了一日,京中倒出了件大事,当然不是温青青那命名为摘花斋的铺子要开张的事儿,而是与祈国签了止战书约的黎国使者要入京的消息,终于传遍的京城的大街小巷。
一时间坊间议论纷纷,来去讨论的,都是这黎国使团的事情,毕竟是京城,即便平头百姓知道的也是甚多,也不知是哪儿传出来的消息。
“听闻此次黎国使者过来,不止献宝,更有求亲的意思啊。”
“我祈国就一位公主,求得莫非是昭阳公主?”
“这可就不一定了,谁知道呢。”
温青青提早一日将摘花斋的名字交给了薛墨,于是这牌匾便赶在开张之前做起来,除了牌匾的事宜,温青青要与薛墨商量的更有这开张头一日该如何让人的注意力从原本的茶叶转移到花茶上头去的主意。
薛墨道:“这花茶我已让人试验过,没有问题,也已经进购了不少,也已经请了一些品茗的大家坐镇,摘花斋与云蜜斋不同,只卖花茶而不卖糕点,我想过这个问题,若要让人知道花茶的好处,还得广而告之,否则多数人不清楚这花茶的好处。”
温青青点点头:“这如何经营上面我不是很懂,不过我倒有个想法,不知行不行的通。”
薛墨道:“但说无妨。”
温青青道:“我小时候有一次随着阿爹去城中,那儿原开了一家糕饼铺,那儿有不用花银子便可以吃的糕点,虽然后来我阿爹没有买那糕点,但是我吃了一次,至今都没有忘记,我觉得我们可以当众烹花茶,请人品尝,这样知道的人该多些。”
薛墨点点头:“这个想法不错,可以实施。”
温青青笑着点头。
薛墨已经道:“我会请寒山寺的镜空师傅过来烹茶。”
“镜空师傅?”
薛墨点头:“此事我会安排。”
薛墨没多说温青青也没有多问,之后温青青与薛墨谈妥了其他关于开张的事宜,又一日,摘花斋正式开张,温青青与薛墨早早到了摘花斋,一大早便放了鞭炮,薛墨手中有人脉,这人脉虽不能用一辈子,但只在这开业第一日撑撑场子绝对是够用的,全商联的大名京中无人不知,围观者多,真买花茶者少,温青青见买的人不多心头泛着疑惑泡泡:“为何如此大费周章,买的人还是不多?”
薛墨并不奇怪:“因为花茶是新货,此事不可操之过急,温老板,你可静待几日,再观望观望。”
温青青对薛墨提出观望这点有些惊讶。
薛墨道:“当初金老板走的时候,确实有交代过,让我多多教授温老板一些事宜,如今事情方才开头,我能帮到的是补足你在人脉上与人力上的不足,我若全盘主导,温老板恐怕学不到什么,所以我便放手,静待几日,温老板可以思考一下,如何让摘花斋在京城变得家喻户晓起来。”
温青青听到这里沉默一番:“我知道了,此事我不会操之过急。”
薛墨道:“今日便是如此,再过五日,你可再来观望,五日之后,我有事外出,要再过几日回程,若其中有变,劳烦温老板自己想办法应付。”
开业头一日,温青青回到府中,开始寻思薛墨那话以及今日观望者多的情况,她到底不是个商人,才刚刚接触,有时候会有灵机一动,但并不老练,思索了有一阵,裴季礼便也回来了,他见温青青想着什么也不打扰,自己沏茶后递给温青青一杯,温青青饮了,将摘花斋的事情放了放,回头看裴季礼:“今日回来的好早。”
“宫中要安排使者入京之事,到时候要宴请使者群臣,所以今日便早回来了。”
“什么时候?”温青青对于使臣过来的事情也有耳闻。
裴季礼道:“最迟再一日便到。”
“到时候你也要入宫赴宴吗?”温青青问。
裴季礼点头:“要的,到时候你要随我一同入宫,你可愿意?”
温青青有些诧异:“我也要入宫?”
裴季礼点点头:“宫宴皆要携带家中家眷,有些也会带上自己的子女,说是宫宴,不少世家小姐公子,也会在宫宴上看对了眼,而后去对方家中提亲的。”
温青青听着裴季礼说宫宴,仿佛说的是变相的相亲会,她点点头:“到时候我陪你一道入宫便是。”又顽皮道:“免得你看对了哪家世家小姐,回头便去人家家里提亲。”
裴季礼被逗乐了:“如今到真有些霸道了。”
温青青只管做出那霸道又俏皮的样子来,裴季礼自然爱看。
夫妻俩随口谈论起各自今日都做了些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情,却不知那雄伟皇宫的一处宫殿里,一个长得美艳绝伦的女人手中拿着一个纸包指尖颤抖:“宫宴,宫宴,我唯有这个机会,藏锋,我唯有这个机会了……”
伺候的宫女心里有些发慌:“公主,可是这样做,娘娘若是知道了……”
昭阳的视线猛地射向那宫女。
宫女吓得猛地一个打颤跪在地上:“公主,奴婢只是担心,此事若是真的发生了,于公主与娘娘的颜面有损,恐怕皇上也会震怒,公主还请三思啊。”
昭阳缓缓收回了目光,那宫女才得了一丝喘息的机会:“所以本宫不是安排好了吗,只让母后知道,只要这件事情发生了,母后知道后也别无他法,她自然会向父皇极力争取,到时候,本宫就能嫁给藏锋了,没错,只要如此,我就可以嫁给他了。”
宫女不敢多说一句,只看着昭阳捏着那纸包绝美的脸上竟然显出狰狞来,她低着头,背脊一片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