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令我意外的事情发生了,门被竟然被这眼镜男打开了。
高手啊!我连连道谢。
男人听着我珠连串的夸奖,本就局促的表情更加不自然了,连连摆手:“没事,没事,不过你们能进去取一下你们的房产证给我看吗?”
这人还厅谨慎,我说:“你要看房产证吗,我随身带着呢,从包里拿出来翻开给他看。”
他看完之后说:“原来咱们是邻居,那你们进去吧。”
我又道了几声谢。他却更加不好意思的逃命似的走了。
打开门,进去巡视了一圈,果然没有人,我从沙发底下把窃听器捞出来拍拍上面的土,放在手心里,对简毅说:“我们可以走了。”
简毅却对我伸出手:“给我吧。”
我笑了笑说:“不用了,我有律师了。”
简毅问:“你想不想快速把这件事给解决了。”
“想啊。”
他把小型窃听器从我手上夺过去:“那你就交给我办。”
我叹了口气:“简毅你不必这样,我们真的不可能了。”
他逆光而站,身体笼罩在虚虚的阴影里,我捕捉不到他脸上细微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身体一瞬间的僵硬。
他上前一步,双眼中似蓄着浓烈的悲伤,这爱哀伤波涛汹涌几乎将我湮埋。
他问:“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杨晚晚,你至少给我一个理由!”
我说:“有的时候,爱情并不是两个人你情我愿就可以了,简毅,我们根本不是一种人,就好比是两条相互交叉的路,短暂的相遇,剩下的就是各奔东西。”
他冷笑一声:“好一个奔东西,杨晚晚,你说我怎么会爱上你这么绝情的人。”
绝情二字从他口中再次说出,如一根细小的线钻入我的身体将五脏六腑紧紧的镊摄做一团。
“是啊,这是为什么。”我的眼泪再一次不争气的流出来,简毅见我流泪立刻收起他那副霸道总裁的嘴脸,显得有几分慌张,一如当年我们在大学操场我们闹别扭时他慌乱的神情,他伸出手想要擦拭我眼角的泪水,我后退一步低沉着声音说:“简毅,是我对不起你,你放过我,我也放过你。”
他的手举在半空半天不动,时光像是凝滞了般,就连我们彼此的的血液都变得滞缓。
他开始沉默,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我坐在空荡荡的新房里,将整个陷入沙发里,钟表滴滴答答的流逝,如溯回的时间从未停止。
晚上回到家,简毅给我发来短信说证据找到了。
窃听器里张展跟阿英和他母亲的对话被窃听器真实的记录了下来,收货颇多,而简毅接受了郑离正式的成为了我的律师。法庭上,简毅慷慨激昂的辩词又让我想起了当年大学看他上模拟法庭课时的时光,褪去了青春的羞涩,他举手投足之间都已经变得成熟稳重。
张展仙人跳的证据确凿,而又加上简毅的帮助,很快我就赢了这场官司。
下了法庭后,嘈杂的人群中找到跟简毅想跟他道一声谢,他却从我身边径直走过,根本连看也不看我一眼。
早在几天前我们就已经是这样了,即便是关于案子上的事情需要交流,他的话也少的可怜。
我们之间好像真的变成了陌生人。
方晴给我打来电话问我法院的结果,我说:“赢了。”她尖叫一声几乎要刺穿我的耳膜。
“那快快请我吃饭,对了,去新房吃饭庆祝一番。”
“我还要去看我爸爸,等到我把房子收拾好了吧。”挂完电话之后
开着车去了医院,打开病房的门,看见父亲的床边坐着一个玩手机的小伙子,我问:“你是?”
宋姨接话道:“晚晚,有个事情得跟你说,今天下午,有两个娘们来这里闹了,就坐在那儿”她指着病床前的空地:“坐在那里,不走了,说要你陪她们钱,还说,说什么,诶,我呸,不说了,说了怕脏你耳朵。”宋姨嫉恶如仇的一脸气愤。
我的脸色立刻大变,走到父亲床头,爸爸半躺在床上神情焦虑的看着我。
“宋姨,她们还做了什么,没对爸爸做什么吧。”
宋姨说:“那到没有,后来上次送栗子的那个小伙子过来带了几个人,把她们给轰出去了,留这个小黑伙子就在这里守着。”
那玩手机的小黑伙子听到宋姨提自己的名字忙里偷闲的看了我一眼,露出一个客套的笑然后继续低头玩手机。
我说:“谢谢你啊,你姓什么?”
“杜!”他头也不抬的说。
看来此事还没有完,他们就好像一块恶心的口香糖,揭掉之后,还藕断丝连的粘在你手上。
夜幕降临,我从医院出来,夜晚的凉风吹走了烦躁的闷热,我走到停车的地方,手里的钥匙刚刚打开车门,一个黑影就从黑暗里扑了出来,我立刻倒退了几步,借着幽暗的路灯,我看见张展从黑暗里慢慢走出来,他双眼通红,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狰狞,风吹过,一阵酒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我说:“张展,你想干什么?”
他的声音还算清醒:“晚晚,你真的要和我断绝关系吗,晚晚,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被张展这个样子吓到了,他虽然人品欠缺,但至少表面上一向是人模狗样的,不然我也不会被他骗了这么多年,可此时的他完全揭开了所有的伪装站在我面前。
“你想干什么。”我紧张的连连后退,他却步步紧逼:“晚晚,你真的这么绝情吗,我是真的爱你啊。”
“张展,我们结束了,请你以后不要再骚扰我了!我们毕竟做过恋人,请不要让这份回忆变得越来越面目可憎!”
浓重的酒气灌进我的鼻子,混合着桂花的香气令人作呕,就在我以为他不会真么善罢甘休后,他停在那里突然笑了笑,一如既往的风度翩翩只是说出来的话让人不寒而栗:“好啊,杨晚晚,你无情就别怪我无义,这事,我们没完。”说完他踉跄着走了。路灯把他的身影拉的极长,像一个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