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未央爱怜地看着棠棠，越看，她心里就越喜欢，恨不得伸手抱抱她才好。
棠棠用力点头，“我的名字还是妈妈取的。”
“对不起，妈妈……现在不记得了，可是妈妈一定会想起来的，我保证。”
白未央充满歉意地看着棠棠，她自己都没发现，她说“妈妈”的时候，语气是那么自然和熟悉。
凌肃心里感叹，果然，有些习惯是刻在骨子里的，就算失忆，也无法抹去。
天亮了，凌肃原本想给棠棠请假一天，她晚上也没休息好，只是小孩子不能长时间待在医院，所以她还是想去上学。
凌肃去送棠棠，在路上，简单地跟棠棠说了白未央现在的情况。
“我知道，妈妈也不愿意不记得棠棠的，妈妈喜欢棠棠，棠棠不难过。”
白棠棠表情严肃，没有像别的孩子那样，表现出无助和软弱。
她将书包背好，“妈妈说她会想起来，她从不骗我。”
“嗯，她一定会的。”
凌肃摸了摸棠棠的头，果然，这是他们的孩子，心性比同龄的孩子都要坚强。
他感谢白未央，给他生了这样一个可爱完美的女儿。
……
回去了医院，凌肃在病房门口站住。
“吴桐，往后一个月的工作能减掉就减掉，实在没办法推的，我会安排别人去做。”
“好的，少爷。”
吴桐在心里偷偷为自己点个赞，他都已经吩咐下去了，像他这么贴心的助理，真的是不多了。
凌肃推门进去，白未央还醒着。
“棠棠呢，她有没有……不高兴？”
白未央虽然才知道自己有个女儿，却极快地进入了状态，心心念念都是那个可爱的小身影。
“没有，棠棠很懂事，你放心吧。”
“她一定很难过，我居然不记得她了……”
白未央自责不已，难过得几乎要哭出来。
凌肃伸手将她额上的发丝拨开，语气温柔，“未央，这不是你的错，你用不着自责，你要做的，是尽快好起来。”
“凌肃……”
白未央抬眼看他，眼里是满满的信任和依赖，仿佛只要他在身边，她就没什么好怕的一样。
凌肃的手停顿了一下，眼底的苦涩转瞬即逝，“饿了吧，我们吃点东西吧。”
粥，是专门让营养师去熬的，用料讲究，对病人的身体很有好处。
凌肃将床摇起来，让白未央能靠着稍微坐一点起来。
他已经很小心很小心了，白未央的额头上，都疼出了一层汗。
凌肃眼神阴鹜，他一定会查出到底是谁想要对白未央动手，他一定会这些人，付出代价！
“我刚刚试过了，温度刚好。”
凌肃将保温桶拿过来，拧开，香气随着温热的气息飘了出来。
白未央肋骨和右手小臂骨折，根本不能动，凌肃舀了粥到碗里，拿了勺子喂她。
“你可能没什么胃口，但是多少吃一点，对身体好。”
凌肃像是在哄小朋友一样哄着她，舀了一勺送到她嘴边。
白未央确实什么都不太想吃，可是看到凌肃耐心包容的目光，她情不自禁地张开了嘴。
粥很好吃，入口绵软，可以直接吞下去。
凌肃一边喂，一边跟她说起了棠棠。
“老师说棠棠非常聪明，过几个月幼儿园有个庆典，想让棠棠表演节目……”
这些，都是这几次他接送时老师跟他说的，还有一些，是凌肃私底下偷偷让人打听的。
不过听在白未央的耳朵里，都是那么陌生又新奇。
凌肃在知道棠棠的存在后，确切来说，是知道白未央还活着之后，控制不住花了极大的力气，去调查了她们母女两这五年是怎么过的。
因此当白未央问他，她忘记的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凌肃不动声色的，挑了不会刺激到她的内容说。
“我还翻译了电视剧和电影？”
白未央觉得很惊奇，她之前……，都是做一些比较正规的翻译项目，难道，她的兴趣转变了？
“过两天，我会把你翻译过的作品带过来，你可以自己确定。”
凌肃笑着，拿了温热的湿毛巾给她擦嘴，不知不觉间，白未央一碗粥几乎都吃完了。
“过一会儿再躺下去，要不要听音乐？”
白未央轻轻点头，凌肃真的很了解她，她刚刚还想着如果来点音乐的话就好了。
很快，轻柔的轻音乐在病房里流泻出来，白未央闭上眼睛，舒缓的氛围让她身上的疼痛都弱化了一些。
这是她喜欢的，真好。白未央忽然睁开眼睛，想看看凌肃在干什么，结果却看到，凌肃将她剩下的粥都给吃了。
在白未央的记忆里，凌肃对吃东西这件事情上，非常的挑剔。
稍稍有一点不合他的胃口，他是一口都不会吃的，更别说，已经冷掉的，剩下的食物。
白未央想起来了，她醒来之后，凌肃就一直陪着她，然后送棠棠上学，很快又回来。
他根本没有时间吃东西，这么说，他一直饿到刚刚？
白未央心里顿时涌出一阵疼惜和感动，她有很多东西都记不起来了，可是似乎，并不重要了。
她在意的人也在意她，这难道还不够吗？
……
在凌肃的照顾下，白未央的情绪变得逐渐稳定下来，医生也撤销了只能一个人探视的禁令。
“沐沐一会儿会来看我。”
白未央左手拿着手机，正在跟韩子沐聊天。
“我知道了，我要回避一下，让你们单独聊聊吗？”
凌肃正在电脑上给白未央下载她翻译的剧集，闻言体贴地提出建议。
白未央瞥了他一眼，“你又不是外人，有什么关系。”
她最近发现自己跟凌肃相处的时候，越来越放松，他们两之间，就好像定格在自己记忆的最后，并没有因为她忘记了什么而出现改变。
这让白未央很庆幸，也是她稳定恢复的原因之一。
凌肃的笑容里有着纵容和宠溺，“你高兴就好，来，这是你翻译过的东西，看看有没有印象。”
凌肃给白未央调整姿势，将电脑放到她的面前。
是华国的一部电视剧，似乎还很火爆。
白未央看了一会儿就发现，应该就是自己翻译的，翻译的习惯和语法，还有一些她喜欢用的俗语，都跟她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