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棠的病到底还没有好透,回到家就喊困,连小脚丫都没有洗就爬上床睡觉。
“我二姐有说什么不妥的话吗?”
白未央摇摇头,“二姐很客气,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浇灭了她想要开口的勇气。
“你……没有别的话要对我说吗?未央?”邢家言突然问。
他已经没有太多的耐心等下去了,凌肃那边就像个定明炸弹一样,随时有爆炸的可能。
他,想要一个痛快。
白未央吸了一口气,低声道:“我……让我再想想。”
想一想自己如果答应了,是不是就是让邢家言和邢家真正的站到对立面。
这,绝对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要想多久?”
“不会太久的。”
白未央抬起目光,对上邢家言深邃如墨的眼睛,咬咬唇瓣道:“家言,我有点乱。”
“跟着自己的心走就好。”
邢家言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她只要是爱他的,那么邢家那边的风风雨雨他来想办法。
如果她对他不是爱,而是别的什么……那么这段感情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白未央眼里的迷茫更甚。
跟着自己的心走吗?
……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凌肃看了眼沙发上的曼青,拿起外套往外走。
“阿肃,就不能陪陪我吗?我的头还疼着呢?”曼青急急忙忙站起来,身体因为头晕而晃了下。
“医生说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小碰伤而已,睡一觉就好了。”凌肃的耐心早就用完,之所以忍着不发作,是因为曼青额头的伤,是他弄出来的。
对一个女人动粗,他不应该这么做。
“等一下。”
曼青飞扑过去,从背后一下子抱住了凌肃,“阿肃,你就不能正眼看看我吗?从前是我错了,可这五年来我对你是什么样的,你真的看不到吗?”
凌肃的身体一颤,沉默着没有说话。的确,这个女人陪在他身边整整五年。
“如果你想惩罚我,这五年已经够了。我们重新开始不好吗?”曼青尽量放低自己的姿态。
太强势的女人会让男人逃跑,只有柔弱才以让男人喜欢。
“曼青,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你放开我,”
“我不放。”
曼青固执的抱紧了他,“你说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不可能再回到从前,那么你和白未央也过去了,阿肃,你有没有认清这一点。”
凌肃脸上片刻的柔情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复杂冰冷的眼神。
他转过身子,挣脱开女人的怀抱:“曼青,这五年,我有没有说过让你离开?”
“……”曼青哑然。他从一开始就说过。
“有没有说过,让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
“有没有说过,我喜欢你之类的话?”
曼青不敢对上他的目光,讪讪的移开了视线。
“所以,这五年是你要付出的,我不亏欠你什么,就如同我和白未央一样,是我要付出的,她不亏欠我什么。”
凌肃的目光又深了几分,“你要明白两个道理。一是愿赌服输;二是我的感情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
“阿肃……”曼青愣住了,眼泪一下子从眼睛里涌了出来。
凌肃对她的泪,视而不见。
“以后,没事别来找我了,我的病也用不着你再操心,病因在哪里,我自己心里清楚的很。”
“凌肃,你是不是还爱着白未央?”话到这个份上,曼青也没有什么好藏着掩着的了。
“对,还爱着。不,这五年压根就没有忘。”
凌肃回应的方式是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所以,你放弃我吧。”
说完,他转身离开。
“可是,她不会原谅你的,她有邢家言。”曼青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凌肃的脚步顿了顿,“所以我说,要愿赌服输。”
门,砰的一声关上。
曼青一屁股跌坐地板上,眼泪流得更凶。
为什么?
为什么他就不能看到她的好?
她哪一点比不上那个女人?
哪一点?
……
凌肃坐进车里,一路开得飞快。
他对曼青说愿赌服输,但自己心里却过不了这一关。只要一想她和棠棠和邢家言在一起,心里就像被针刺了一样。
真特么的想打架。
车子驶到酒吧门口,服务生一看是凌总的车,赶紧迎上去。
凌肃把车钥匙往那人手里一扔,推门走到酒台前,“一瓶伏特加。”
“一瓶?你是想死吗,给他一杯。”
顾嘉端着酒杯走过来,还不忘给沙发上的美女做了个“等等”的手势。
“这又是谁给的你气受啊?让我猜猜,白未央?”
“你特么的给我闭嘴。”凌肃一听到白未央这三个字,就觉得狂躁。
“靠,小爷说中你的心事,你就冲小爷吼,还能不能做朋友?”顾嘉被吼得火大。
一个白未央而已,弄得人要死要活,真是看不明白。
凌肃侧过头阴阴地看了顾嘉一眼,好像在说“你丫别再给我废话”。
“我说阿肃,这世上不光只有白未央一个人,你看这个酒吧,多少美女等着你去上他们,人总不能在一颗树上吊死。”顾嘉晃了晃酒杯,觉得自己这种花天酒地生活,才是生活。
阿肃那种,弃其量只能叫活着。
凌肃白了他一眼,低头不说话。这个花心大少根本不会明白他的心思,他懒得多说一句。
就是想喝一杯酒,然后给自己一点勇气,好死赖脸的凑在她身边。
顾嘉见他不说话,眼珠子一转,挥挥手叫来几个身材妖娆,脸蛋了漂亮的女人。
那几个女人自打凌肃一进来,眼睛就放出光亮,一点矜持的都没有,一个个的挺着胸向凌肃蹭了过去。
“凌总,我陪你喝一杯啊,……”
“凌总,赏个脸,我们来划拳好不好……”
“凌总,别板着个脸吗,出来玩放开一点吗?”
女人的玉手,大胸凑过来,差点没把凌肃给气晕过去,他狠狠的把杯子往脚下一砸。
“都特么是什么货色,都给我滚。”
看好戏的顾嘉吓了一跳,捂着胸口恨恨道:“我看我就是中了白未央的毒。”
“对,老子中了她的毒怎么了,老子心甘情愿。”
凌肃大吼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纱票,扔到巴台前,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