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肃眸光一沉,冷笑道:“最简单的一招,直接把酒泼上去。狠一点,那就是插眼,挖鼻,踢小弟弟。”
“真要这么狠?”人家只是来搭讪而已。
“必须这么狠。”
凌肃手轻轻一带,将女人扣在怀里:“拿出从前你对我下手的那种狠劲来。”
“我什么时候对你下手狠过?”白未央瞪他。
“没有吗,一把把我从床上掀翻,……难道你忘了。”凌肃咬着她的耳垂,声音暗哑的让人心惊。
白未央想躲,身体被他扣着,根本躲不了,“凌肃,你好好说话,别咬我。”
“你忘了我刚刚说的话了,属狗的,专咬你。”
凌肃沉沉的笑了一声,手钳住女人的小小的下巴,让她的目光直视进他的眸子里。
“白未央,想不想试试车震是一个什么感觉?”
轰!
白未央的脸,在一秒钟之内涨得通红。
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
他,他在说什么?
流氓!
……
夜深。
医院里少白日的人来人往,显得安静无比。
安桃拖着疲倦的身体,走进加ICU病房。
护士小姐见到她来,脸色有些难看,“安小姐,医院催款单下来了好几天,今天财务部的人又来了一趟,你再不去交费的话,后果是什么,不用我再说了吧。”
“林护士,我刚刚交了十万,怎么又要交费。”
“安小姐,你年纪轻轻,怎么这么健忘。这个十万,还是一个半月之前交的,你爸爸在ICU一天,就是七八千,十万能撑几天。”
一个半月了?
时间过得可真快。
安桃长叹一口气,“林护士,您放心,这几天我会把钱交上去的。”
“那样最好,医院有医院的规定,真要停了药,对你爸爸也不好。”
护士扭着小腰离开,安桃走上前,看着病床上瘦骨嶙峋的男人,目光沉了沉,转身走进卫生间,盛了盆热水走出来。
水很烫,是爸爸喜欢的温度,安桃把毛巾浸湿了,给爸爸擦脸擦手。
擦着擦着,她的手停了下来,看着那张陪伴了她二十多年脸,出神。
这张脸上,多了好多的皱纹啊,再没有以前那样的意气纷发。
安桃伸出手指,一根皱纹一根皱纹的抚过去,似要将那些皱纹统统抚平。
她是个弃婴,从小在孤独院长大,这辈子压根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
后来被安平收养,才算有了一个家。
安平是个混混,三十五岁之前吃喝嫖赌样样在行,靠着心狠手辣成了黑帮的头目,也算是权霸一方。
三十五岁那年,安平收保护费时遇到了个算命的,算命的说他命中有大灾,需要养个女娃在身边消灾解难,这才到孤儿院挑中了她。
也不知道是天意还是别的什么,她到了安平身边,安平果然在一次大血洗中逃过一劫,从此就待她如亲身女儿一样,将她宠得像个公主。
混混的江湖风起云涌,安平不知道是不是多了个女儿的原因,还是过腻了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慢慢收手。
然而,他全身而退的时候,却得了肝癌,没有死在乱刀之下,却要死在医院这种地方,不得不说,命运还真他娘的操蛋。
安桃忍不住想要唏嘘,突然,口袋里手机嗡嗡发出震动。
“爸,我先出去接个电话,马上来。”
安平无声无息躺在病床上,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女儿的话。
安桃走到走廊里,看了看来电显示,满心的焦躁,突然安定了下来,死猪不怕开水烫,她已经尽力了。
“喂,白总。”
“事情有没有进展?”
“还没有,有几次机会,但都不好。”安桃实话实说。
“你要上点心,加快速度,我没有太多的耐心。”
我特么的还没有呢!
安桃咒骂了一声,咬咬唇,换了一副可怜兮兮的声音道:“白先生,我爸爸的医药费需要再交点钱,你可不可先预支一点钱。”
“……”
“白先生,其实对方给过我一百万,我为了你的计划拒绝了,我这个人有情有义,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绝不会半途而废的。”
安桃的话讲得很有水平,从小跟着安平混,早就练会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果不其然,白程安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后,冷冷道:“我明天会再打十万给你,但是如果任务完不成,后果你想清楚。”
电话无话被挂断。
安桃挑挑眉头,忍不住竖起中指,学着白程安的语气道:“后果你想清楚?妈蛋的,老子想得很清楚,完不成任务,我就带着老爸跑路,哼,你拿我怎么样?”
“什么你拿我怎么样?”
一个暗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安桃听得皮头发麻,汗毛根根竖起。
妈啊,这货真的是阴魂不散啊,怎么哪儿哪儿都能碰到他啊!
冤孽!
安桃转过身,硬生生挤出一个温柔无比的笑容,“秦少爷,您好。”
……
而此刻的另一边,白程安挂完电话,便一屁股跌坐在沙发里,用手捧着头。
订婚的事情进行行的如茶如荼,偏偏安桃那边又没有什么进展,他有一种被人掐住了喉咙的感觉。
白程安抬起头,从手机里找出相册,翻看着未未过往的一张张的照片。
那天吃过饭后,他和她就没有再见面,因为见了面也不再像从前,话连着话,怎么样也说不完。
中间隔了凌肃,白家,孙琳……这些乱七八糟的人,连他自己都觉得无趣。
有脚步声走,一抬头,是曹静从二楼下来,“回来了,怎么暗乎乎的也不开灯。”
“爸呢?”白程安问。
“你爸今天晚上有应酬,说是最后几个关键人物签了字,事情差不多就成了,你自己也上点心,别老让你爸爸出面,白氏集团以后是你的,你得撑起门面来。”
“妈,我累了一天,你少说几句。”
白程安一脸不耐烦的站起来,和曹静擦肩而过。
“唉,话还没有说完呢,你怎么就跑了。琳琳的婚纱试好,你的礼服什么时候去试一下,还有,订婚酒宴的名单你得看一看,请什么人,不请什么人……”
“妈,这些统统你决定。”白程安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礼服这种东西,也是我能决定的吗?”
曹静恨恨的叹了口气,心里安慰自己,现在的年轻人多多少少是有些恐婚症的,算了,由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