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桃立刻把门合上,走进厨房里,装作很忙碌的样子。
凌肃开门进来,目光第一时间看向卧室了。
安桃小跑着出来,心里忿忿的骂了句人渣,脸上却笑眯眯道:“少爷,您回来了。”
凌隶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推门进了房间。
房间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他离开时的样子。他慢慢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的人。
白未央,我到底要怎么对你,我们才能恢复从前的关系。
一滴泪,无声的从白未央眼底划落,滚进床单里瞬间消失不见。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是在想如何对付她吗?
夫妻两个人,在一个锅里吃饭,在一张床上睡觉,她全身心的爱着他,他却全身心的算计着她。
凌肃,我一定要逃离你。
为了孩子!
……
清晨醒来,白未央一睁眼,发现男人撑着半个身体,目光幽静地看着她。
“醒了?”率先开口的是他。
他一出声,白未央才想来昨晚自己是在他的注视下,不知不觉的睡着的。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女人的声音有些哑,凌肃眉心一蹙,大掌落在她的额头上。
体温正常,但眼底却有些浮肿和青色。
看来,自己昨晚离开后,她应该偷偷哭了。
“昨晚,对不起。”
凌肃挣扎了一夜,还是觉得要好好对这个女人,不能再进一步把关系恶化了。
白未央压根没有想到道歉的话,会从他的嘴里出说来,心里震惊的同时,脑海里立刻做出反应。
她垂下垂眼帘,轻声道:“以后,别这样对我。我只是……心里一想到白家,就觉得……觉得……”
女人软糯的口气,楚楚可怜的神态,让凌肃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他长臂一伸,将女人紧紧的搂在怀里。
“是我不好,是我太急了,以后你不愿意,我不会碰你。”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白未央一阵战栗,她听见自己用发颤的声音说:“凌肃,我,我会努力的,你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还有什么比听到这样的声音,更让凌肃觉得开心的呢。
他长长叹出口气,两条手臂收得更紧了些,“我给,我给,你要多久的时间都可以,只要你不离我,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
白未央伏在他的怀里没有动,只是嘴角无声扬起,勾出一抹讥讽的笑。
凌肃静静的凝视着她的头顶,眸底的颜色比星辰还要亮。
……
因为白未央渐渐的柔顺,凌肃的心情一天比一天好,顺带的对安桃的态度,也好了很多。
时间很快到了周末。
又到了安桃休息的日子。
和上一回一模一样,安桃做好早饭,就被蒙着脸坐车离开。
车子驶进市区,在医院门口停下,脸上的头罩打开,安桃下车。
她看了看四周,小跑着进了医院大门。
“看不出,还是个孝顺的女人。”
“长得也还正点,条子挺顺的。”
“得了啊,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心思,把人看看紧。”
车里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目光却盯紧了医院的大门。
安桃进了病房,照例问了问情况,确认一切无碍后,开口道:“爸,把你手机借给我用下,我打个电话。”
“你手机呢?”
“没电了。”
“拿去吧。”
安桃接过手机,走到卫生间里,从bar里掏出一张小纸片,她照着纸片上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十几下,终于被人接听。
“喂,哪位?”男人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迷糊,一听就是还是睡觉。
“韩子沐,我是安桃,白未央让我找你,如果你还在意她的生死的话,立刻和我见一面。”
韩子沐蹭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睡意无全,后背渗出一层冷汗、
什么鬼?
什么叫在意她的生死?
“你给我说清楚?”
“哎啊,电话里说不清楚,你赶紧来医院……人命关天。”
人命关天?
她特么最后一句说了这个词?
韩子沐愣了几秒钟,人像弹簧一样弹到卫生间,手忙脚乱的刷牙,洗脸,连发型都来不搞,随手拿了件衣服就冲出了门。
……
“人恒家园,17幢一单元801。”
邢家言看了看手里的纸片,又看了看面前的小区,深吸一口气往小区里走。
突然,肩膀一痛。
“对不起,赶时间。”
“没关……”
邢家言眸光一沉,刚刚撞他的男人不就是韩子沐吗?
太好了,得来全不费功夫。
邢家言赶紧追过去,却看到他已经一溜烟钻进出租车。
他没有任何犹豫,跑到自己车旁,发到车子追了上去。
……
“怎么还不来,这家伙怎么还不来啊,急死个人了。”医院的小花园里,安桃跺跺脚,嘴巴朝手上哈热气。
这鬼天,太冷了。
正着急着,突然不远处有人小跑过来,正是韩子沐。
安桃脸上一喜,立刻迎上去。
安桃原本心里还有些担心,未央的这个朋友到底可不可靠?
白未央的计划必须万无一失,万一一个不靠谱,到时候可不仅仅是失败的问题,他们都会遭殃!
不过,安桃看到了韩子沐的样子,心里立刻放心了下来。
上次她见到这人,韩子沐身上的穿着打扮得都很不错,看得出,是个很注重形象的人,然而现在,他却邋遢得丢在人群里都扎眼。
他应该很重视白未央吧?
“安桃,你到底知道什么?怎么就人命关天了?你特么倒是赶紧说啊!”
韩子沐急得眼睛发红,声音也顾不得压低。
安桃伸手一把拉住他,走到一个隐蔽的角落里。
“外面有人监视我,所以长话短说,白未央现在的处境非常不好,你听了一定要保持镇定,因为后面,还有更严重的事情。”
韩子沐看着安桃严肃的表情,心里一阵不好的预感,沉默着点了点头。
于是安桃将白未央的情况,一点不漏地告诉了他,包括,白未央曾经被人强暴,现在却发现,强暴的她的人是凌肃的事情。
韩子沐的嘴毫无形象地张着,从安桃说,白未央被凌肃用链子锁着开始,他就持续陷入了狂躁的情绪。
“凌肃这个畜生!他怎么能这么对未未?他还将未未当成一个人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