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手机,给季未央发消息。
“明天陪我去医院做个检查。”
“这么快就要拿掉了?”
“嗯,得早点预约手术时间,听说现在做这个的人挺多,不预约还轮不到。”
“行,明天我来接你。”
安桃回到餐桌,看着豆花鱼上那一层红灿灿的油,什么胃口都没有,索性拿出笔记本工作。
做流产手术需要一周的休息时间,她得提前把工作安排好。
……
另一边。
季未央放下电话就卧房里来回走动,心里焦躁的很。别的倒没有什么,只是舍不得那一条鲜活的生命。
“妈妈,妈妈……”
季未央醒神,一抬头,小不点板着脸气呼呼地看着她。
“妈妈,我都叫了你好几遍了,你怎么也不理我?”
季未央忙跑过去,“什么事啊,宝贝?”
“我要睡觉了,爸爸不在家,你给我讲故事。”
今天距离集团和美国的一家知名公司签了份大单,作为老总的凌肃必须出席,所以家里就母女两个。
季未央忙把女儿抱到床上,盖好被子后给她讲睡前故事。
“妈妈,你讲得一点都不如爸爸的好,太没有感情了。”小不点一脸的嫌弃。
季未央气笑。小家伙现在要求越来越高了。
“妈妈,你是不是在想爸爸啊?我挺想他的,家里就我们两个女人,太冷清。”
女人?
季未央轻轻打了女儿一记屁股,这丫头毛还没有长齐呢,还自称女人。
“你还要不要听故事?不听就给我乖乖睡觉。”
小不点歪着脑袋想了会,“算了,我不听了,妈妈你给爸爸打个电话 ,让他早点回来,就说棠棠想他。对了,提醒他回来后记得晚安吻。”
季未央这才明白了一句老话。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这父女俩再相处下去,自己绝对是多余的那个人。
……
季未央还是等棠棠睡着后才离开。
她拿起手机原本想按着棠棠的意思发个消息,但几个念头一转,她拨通了男人的电话。
“宝贝,是不是想我了?”
男人的声音很低沉,明显是躲在角落里,捂着嘴说出这么肉麻的话来。
毕竟在外人面前,这家伙的霸道总裁的形象不能崩。
“棠棠想你了,让你早点回来。”
“你呢?”
季未央愣了愣,“我来例假了,想你也没有用。”
凌肃被女人突如其来的话,惊得足足愣了几秒钟,许久,他咧嘴一笑,“宝贝,等例假走了,我会补偿你的。”
“行了,别贫,我跟你说件正事。”
“说吧,什么正事。”
“明天我要陪安桃去医院,她可能做出决定了。”
季未央把话说出口,自己都有点鄙视自己。这话告诉凌肃,无异于告诉了秦铮。
她真的太对不起安桃了。可是,心里又确实舍不得那个无辜的孩子。
只有做了妈妈的人,才会明白每个孩子都是老天爷派来的天使中。
为了不让自己后悔,她决定通风报讯一次。至于结果会怎样,那就真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宝贝,我替秦铮谢谢你。”
凌肃挂了电话回到宴会厅里,这会酒桌上气氛正热闹着。
他侧过头朝秦铮看了一眼,随即用手机编辑了一条微信发给他。
秦铮看到微信先是一愣,然后猛起的头,深邃的目光像把刀一样,直射向凌肃。
凌肃心想,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赶紧想办法啊!
秦铮此刻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难过,伤心,气愤,压抑……统统都有。
再也坐不下去,他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不好意思,我家里有点急事,要先走一步,各位失陪。”
一桌人面面相觑。
用餐到一半匆匆离去,这对客人是件极为不礼貌的事情。
凌肃微微一笑,用流利的英文说:“不好意思各位,秦总的家里确实出一点事情,我代表他向各位陪个不是……”
……
秦铮已经听不到凌肃的这些话了,事实上他也不用听到。
好兄弟就是一个了离开了,另一个无声顶上。
钻进车里,他命令司机赶紧往安桃住的方向赶过去。
这才短短几天啊,这个女人就做了决定要把孩子拿掉。可这个孩子也是他的,他也有权利把孩子留下来的。
突然,脑袋里有道光闪过,一下子把秦铮心急如焚的心情给浇灭了。
这孩子是他强暴她得来的,他有什么权利要求她放弃自己的人生把孩子留下来。
一拳砸到车窗上,把司机吓了个半死,大气都不敢出。
昏暗的路灯一盏盏退后,秦铮的心慢慢冷静下来。
自己这个时候去,百分百分和她发生口角。那个女人是只刺猬,浑身长满了刺。
万一她发起狠来,明天就去把孩子打了,那他找谁哭去。
当务之急……
“调头,回家!”
司机看了眼倒后镜,抖抖索索问:“秦总,回哪个家?”
“秦家。”
秦铮冷冷的嘴里吐出两个字。
硬不的行,来软的;直的不行,来弯的,反正那个女人和她孩子里的肚子,他要定了。
……
“老爷,夫人,少爷回来,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卧室里。
秦爸爸,秦妈妈面面相觑。
他们的儿子向来独立,就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也都会一个人扛着,从来不会向家里求助。
今天这是怎么了?
夫妻二人赶紧穿上了衣服,匆匆忙忙去了客厅。
“哥,这么晚了你把了我们都叫来,到底出了什么事啊?”秦子优玩着手机,一脸的不高兴。
拍戏的人多半有轻微的失眠症,她喝了牛奶正要睡觉,却被人从床上叫起来。
心里很不爽。
秦铮冷冷扫了她一眼,不紧不慢的抽完手里的香烟,掐灭,开口道:“和你们宣布个事情,我有喜欢的女人了。”
“谁?”秦子优脱口而出。
秦爸爸,秦妈妈则偷偷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天啊,铁树总算是开花了,不容易啊!
再不开花,他们甚至都开始怀疑儿子是直的,还是弯的了。毕竟三十岁的人了,连个床伴都没有,这生理需要怎么解决?
秦铮轻咳嗽一声道:“是季未央的朋友,叫安桃,家境不是很好,而且是个孤儿。”
秦爸爸,秦妈妈心里咯噔一下,又暗戳戳的交换了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