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桃怕他看出什么,只能老实听话的把手机放下。
“你睡会吧,晚饭好了我叫你。”
“秦铮,这是我的家,请你能不能……”
“不能,你因为我做的手术 ,我有义务和责任照顾你,在你卧床休息的这段时间里,我都会在。”秦铮摆出的理由相当充份。
“可是我不需要。”安桃一想到和这个男人共处一室,汗毛都要竖起来。
秦铮眸色幽冷,挺拔的身形逼近她。
“需不需要,不是你说了算,是我说了算。安桃,孩子没了没关系,但你的身体垮了,我心疼!”
安桃放在被窝里的手紧紧握成拳头。
靠!
我要你心疼了吗?
这男人长着一副禁欲系的脸,为毛说起情话来,让人完全猝不及防!
……
“秦先生,晚上的饭菜都已经做好了,你们趁热吃,吃完,把碗啊什么的都放在水池里,我明天来洗。”
“阿姨,你辛苦了。”
“哪里辛苦,我先走了。”
阿姨一开门,愣住了,门口站着一对男女,男人高大英俊,女的清秀可人。
正要按门铃的季未央显然也没有料到门会突然打开,“您是?”
“我是秦先生请来的钟点工。”
话音刚落,秦先生半个脑袋探出来:“你们来了,快进来吧。”
季未央看了看门牌号,没走错啊,秦铮这家伙怎么会在?
凌肃见女人发呆,一把把人拥进去。这还看不出来吗,他的兄弟登堂入室,第一步成功了。
“未央,你怎么来了?”
“怕你没饭吃,所以给你送点好吃的饭菜来。”
季未央把拎袋放在桌上,目光顺势扫了眼餐桌上的菜,很丰盛啊!
不等安桃说话,秦铮的声音斜出来:“以后不用送过来了,她手术后休养的这段时间,我负责她的一切。”
安桃没想到秦铮会当着她朋友的面,说出这种话来,又气又羞,恨不得一拳砸过去。
但一想到自己是个刚刚动了手术的病人,不能动粗,只能生生忍下。
“既然有秦铮照顾,那未央我们就先走吧。”
凌肃一边拥着女人往外走,一边给好兄弟眨了下眼睛。革命长征迈出第一步,可得继续加油啊!
记住哥哥的话,女人都是纸老虎。
季未央进了电梯,大脑总算是自由运转过来。她刚刚听到了什么?
手术后休养?
难道安桃跟秦铮说,她把孩子打掉了?
不对啊,孩子明明就在她肚子里!
乱了,乱了!
季未央用车拍了几下额头,觉得自己的了不太够用,又想拍几下的时候,小手突然被握住。
“老婆,感情的事情外人根本插不进去,就算好朋友也未必知道内情,我们只需要远远看着就行,别的随他们去吧。”
季未央抬起黑亮的眼睛看着男人。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们那时候也是这样的。”凌肃低头,点了下她的鼻子。
季未央将头倚进男人怀里。
男人说得没有错,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结,这结除了自己,没有别人能打开。
就让他们自由发展去吧。
“回家吧,棠棠在等我们了。”
“嗯!”
季未央刚刚应了一声,手机铃声就响了,她看了看来电显示,脸唰的一下子变了。
……
“要不要再盛碗鸡汤。”
“要!”
安桃很不客气地把碗递过去,秦铮接过来,转身进了厨房。
安桃的目光跟过去。
他盛汤的动作很生疏,显得有些笨拙,似乎还滴了几滴在碗的外面,真笨啊!
安桃想笑,却不知道为何笑不出来。
“鸡汤盛来了,趁热喝啊,我帮你把上面的油撇了一点,不会影响你的身材。”
这话一落,安桃彻底惊住了。
喝第一碗鸡汤的时候,她的确很嫌弃上面飘着的鸡油,还特意用勺子撇了两下。
没想到,这个小小的动作,却被秦铮看在眼里。
安桃不动声色的喝完鸡汤的,咬咬牙道:“吃完饭,我还想早点休息,你别在我家里晃,影响我。”
“收拾好,我就走。”秦铮眉头皱了皱,很快便舒展开了。
过尤不及,他得一步步来,两个人能在一桌吃饭,喝汤,就已经很有进步了。
安桃波光潋滟的眸子闪过疑惑。
真不敢相信这个男人从一头咆哮的野兽,竟然一下子变成了温顺的猫咪。
她还真的有些不习惯呢!
……
秦铮果然说话算话,吃完饭,把餐桌收拾一下就离开了。
家里,总算只剩下安桃一个人,她觉得连呼吸都那么的自由,甚至不用担心自己的谎言会不会戳穿。
睡了一天,骨头都酸了。
安桃放水给自己泡个澡,泡完,她习惯性想敷片面膜,刚要贴上脸,脑海里似想到了什么,赶紧把面膜再装回去。
面膜这些东西,多半有化学成份,还是不用的好。反正她天生丽质。
突然眼前一黑,房间里一片黑寂。
“啊——”
安桃吓得惨叫一声,手里的面膜掉落在地。
……
另一边。
季未央朝男人歉意一笑,“阿肃,你先去车里,我接个电话。”
凌肃在女人手机亮起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就已经看到了,他揉了揉女人的头发,“行,我在车里等你。”
季未央感激的笑笑,走到一旁接通电话。
“未央?”白程安低沉的嗓音传过来,暗哑极了。
有那么一瞬间,季未央的心,狠狠的痛了一下,她动了动唇,“白程安,什么事。”
每一个字,都似从齿间咬出来的。字字沉重,砸在白程安的头上。
白程安脑海里回荡的全是以往她叫他“哥哥,哥哥”时的口气,只觉得心里闷得透不过气。
她和他,是真的回不去了吗?
“未央。”
“白程安,以后别再打电话来了。”白未央冷冷打断。
白程安苦涩的动了下唇,“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下,妈回加拿大了。”
“她已经不是我的妈了,不用再和我说。”
白未央猛的挂上电话,大步向车里走去。没有办法,她一听到那个声音,就会想起父母的惨死。
她不想活在仇恨里,但也不会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