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疗养院，一片寂静。
白程安一脸疲惫的坐在沙发上，目光直愣愣地看着床上的人，手指一下又一下按在太阳穴上。
从小到大，爸爸对他宠爱有加，和妈妈虽然常常吵架，却没有什么原则性的问题。
他，怎么可能出轨一个男人。
白未央说的这些话，应该都是凌肃为了哄回她的心，瞎编造的吧。
“程安！”
“爸，我吵醒你了？”
白程安走到床边，打开一盏床头灯，灯下的老人慢慢睁开眼睛。
“你，是不是也怀疑爸爸？”
“爸爸，我怎么可能怀疑你，是未央太不懂事了。”
白居正长长叹了口气，目光落在儿子脸上。五年不见，儿子成熟了很多，也憔悴很多。
“你妈在那边还好吗？”
“挺好的，我已经给她打过电话了，她知道爸爸醒了，应该会尽快买机票回来看您的。”
“我，对不起你妈和你！”白居正眼中涌出愧疚 。
“爸爸，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活着，比什么都强。真正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是儿子没用。”白程安低头。
他是真的没有用，既不能保护白未央，连白家都在他手上被毁。
“儿子，不是你没用，而是对手太强。未央不是亲生的，她和咱们不是一条心啊。”
“爸，她只是被鬼迷了心窍。”白程安还是忍不住替白未央说好话。
“鬼迷了心窍？”白居正低喃了一声，缓缓闭上了眼睛，脸色一片死灰。
这世上从来没有鬼神之说，迷了心窍的，只有自己的贪欲。如果当初自己……
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
白程安看着床上的老人，“ 爸，你是不是累了？”
“嗯，累了。有机会你找你妹妹好好谈谈，她不认我这个爸爸，我却不能不认她这个女儿。要不然，我怎么向她死去父母交待。”
“爸——”
白程安哽咽。
……
白未央醒来，颈下的臂弯既温暖，又有安全感，让人眷恋。
“醒了？”
白未央的眉头松开，“嗯，几点了？”
“不算晚，我听到戚玥刚刚进门。睡得怎么样？”
“你都牺牲男色了，我还能睡得不好吗？”白未央把一条缠在他身上的腿放下来。
“今天晚上，让你睡得更好。”
白未央脸一红，轻轻打了男人一下。
“啊——”
“怎么了，我没有用劲啊！” 白未央吓了一跳。
凌肃一脸痛苦道：“你打的是我发麻的手。”
白未央这才意识到自己枕了他整整一晚上的胳膊，血液不循环，不发麻才怪。
“我替你揉揉。”
“别，别，别，要揉揉我的唇，别揉我胳膊。”
“流氓！”
白未央又在他发麻的胳膊上打了一下，然后飞速的跳下床，离男人远远的。
“白未央了，你给我等着，看我晚上怎么治你。”男人在床上龇牙咧嘴。
白未央扮了个鬼脸，走进卫生间。一照镜子，自己都吓了一跳。镜子里的女人眼波流转，哪有一点点伤心欲绝的样子。
唇角渐渐沁下来，白未央悄悄将门拉开探出头。
卧室里，男人正在揉着那条发麻的胳膊，因为酸麻，好看的眉眼都挤在一起。
白未央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 重重的跳了一下。
……
吃完早餐，凌肃照例先送女儿上学，再送老婆上班。
开到工作室楼下时，他变戏法似的从包里掏出一把钥匙，塞到女人手里。
“这是什么？”
“新车的钥匙，车子今天中午会有人送来。”
“你真买了？”
“那还有假，我也不是天天都能接送，你有车方便点。”
凌肃看着发愣的女人，指了指自己脸，“不用太感激我，一个吻足够了。”
白未央目光灼灼看着他，半晌，她伸出胳膊把男人往她这边勾了勾。
“凌肃，爸爸醒的那天，我看到你的车停在楼下了。”
“嗯。”
凌肃弯唇。那天，他打定主意如果她不肯开门，就死皮赖脸的赖着不走了。
“我看着你的车子心里在想：他这会一个人在车里该有多冷清，多难受。”
凌肃动了动唇 。他听明白了这话里的意思，她心里的天平砰始终在他这一头。
没有一秒的犹豫，唇便吻了上去……
几分钟后，凌肃咬牙切齿道：“白未央，真想立刻就办了你。”
“注意点场合好吗，凌总。”
白未央替他感到脸红，这会是公众场合，真要办了她，他凌总的明天保证上头条。
话音刚落，手机响。
白未央推开门，飞速跳下车，然后举起手里钥匙扬了扬，“晚上来接我，新车我不会用，必须你来教我。”
必须这两个字，凌肃太特么喜欢听了。嗯，那今天是晚上也必须办了她。
目送女人离开后，凌肃才低头看了看手机，是个陌生的电话。
“哪位？”
“是我，凌肃，不记得我的声音了吗？”
话筒里的声音既甜美，又轻柔，仿佛能酥到人的骨头里去。凌肃却皱了皱眉头。
“不记得，你谁啊？”
“我是杜婉啊，我们几天前才在一起吃过饭的。”
杜婉？
哪号人物，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凌肃搜了下回忆，这才想起来是杜谦和的千金。
“找我什么事？”
“你今天中午有空吗，我想请你吃个饭，顺便请教几个问题。”
“不好意思，我很忙。”凌肃毫不迟疑挂上电话……
“靠，他竟然挂我电话？”
杜婉听着电话里的茫音，气得脸色变了几变。
这个男人是石头还是别的什么，怎么就听不出她话里的邀约呢？
太过份了！
杜婉把手机一摔，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下。
不行，不能再这样在等下下去了， 必须主动出击才行，要不然真的黄花菜都凉了。
……
凌肃到了公司，一推开办公室门，吓了一跳。办公室里烟雾缭绕，呛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一大早的，你这是打算把自己抽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