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十二点的阳光带给东方九的是希望也是失望。
破旧小餐馆一扇不大的双开玻璃门边，东方九忍住心痛，深吸一口气，既然确认她不是娃娃就接受吧。
一瞬惨白的脸渐渐恢复红润，摸着土拨鼠的小脑袋看孤月大眼睛。
孤月楞一下马上想起衣服，打开灰布小挎包，拿出装衣服的Va包直接递给九哥。
“九哥，还你衣服。”
一时竟忘记包是孤月的。
东方九略显清瘦的青色小翻领定制衬衫、款式精致淡黄色休闲裤打扮，衬托几乎完美的脸和身材，加上左无名右无烦气质非凡的尊敬守护，出现在小餐馆里宛如沙漠里一道海市蜃楼。
亦正亦邪超凡脱俗。
所有人都在看东方九，食客忘记吃饭，服务生忘记端盘子，淘灵和舒不光忘记对方存在，缓缓站起身走到孤月身边一左一右。
“孤月，你认识他？”
孤月看着九哥的眼点点头，漫天星斗的一脸忧郁配上青衣淡黄裤更好看。
淘灵一脸垂涎，舒不光一脸崇拜。
“天啊……”
东方九看到鼓起的Va包，猜到裙子在里面，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费劲心机让她收下的贵重礼物，现在竟要收回来。
说好是一条裙子，现在变成一个包外加一条裙子。
为娃娃这样做，对孤月公平么？九哥喜欢孤月到底是因为娃娃，还是因为孤月。
“不，孤月，包是换鱼的，九哥不能收，说好只是一条裙子。”
虽然应该收回为娃娃准备的包，但九哥也不能违反对孤月的承诺，这是她为九哥捉鱼的酬劳，娃娃会理解的。
淘灵陶醉在东方九脸上，耳边飘过柔润的声音一梦惊醒，看向孤月手里的包，虽不如小偷识货，也能看出些……
“孤月，这个包？……很贵。”
舒不光终于明白包的来历，疑惑九哥与孤月的关系，无论怎样看也搭不上边的两个人，看对方的眼神如磁石般吸在一起，不可思议无法理解。
东方九和淘灵说的话惊醒孤月，才想起衣服在好看的包里，一边拿出裙子一边和淘灵说话。
“很贵？值多少钱。”
淘灵挠一挠头上短发，“我也不知道。”，琢磨一下继续欣赏东方九。
孤月拿着裙子递给九哥。
“九哥，裙子我洗过了，也没穿坏。”
大眼睛里满是开心，总算没把裙子弄丢，刚才吓得孤月觉得天要塌下来。
东方九看着裙子，看到的是孤月专注捉鱼的大眼睛，收下它，就意味着结束，不收下它，就对不起九岁的承诺，对不起娃娃，九哥还有选择么？
颤抖的手如颤抖的心，一点点接近，一阵阵心痛。
“九哥，你怎么了？”
孤月一伸手将裙子塞在九哥手里，咧开嘴笑出两个大酒坑，九哥眉毛又变形了。
土拨鼠在九哥怀里呆呆的看，主人似乎又欺负九哥。
一双精致外形的小双眼皮缓缓垂下。
“好，孤月，九哥收下，以后无论有什么事记得找九哥。”
东方九把裙子交给左无名，抱起土拨鼠拍拍小脑袋，塞小爪里几粒坚果。
“蛋蛋，你若想九哥了，也可以让你主人联系九哥。”
土拨鼠抱着坚果如做梦般笑眯大眼睛点点头。
东方九忍住心痛挺直腰身，目光转向舒不光一脸严肃。
“你就是小偷，叫什么名字。”
吓得舒不光一哆嗦，他竟然知道偷包的事，会不会吃麻烦，作为混在三教九流里的小偷，看得出九哥的背景不一般。
“九哥，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她是你的女人。”
也许是一时大脑错乱，忽然冒出这样一句。
气得孤月瞪眼睛：“舒不光，你不要胡说，我跟他什么关系也没有。”
听得东方九对舒不光产生好感。
“你叫舒不光？”
舒不光点点头，“嗯。”，一双鼓眼睛还在崇拜中。
“好。”
东方九没再说什么，转向花痴的苹果脸。
“你是流浪儿，叫什么名字。”
问得淘灵幸福得像做梦，淘灵生命中的白马王子终于出现了。
“九哥，我叫淘灵。”
椭圆眼看着九哥的脸发呆，天下竟有如此帅的男人，厉害的小嘴不再厉害，稚嫩的声音温柔如春。
东方九仔细打量一番两人，凭九哥识人的经验，还算过得去，应该不会伤害孤月。
淘灵看不懂东方九的眼，以为是欣赏淘灵的美貌，不免心中得意一番，想再拉拉关系。
“九哥，我们都是孤月的朋友。”
东方九的的眼已经回到孤月身上，听到仿佛没听到。
“孤月，知道妈妈地址了。”
“不知道。”
孤月撒谎低头心内愧疚，妈妈说过不告诉又帅又富有的男人，一面是妈妈，一面是九哥，都是生命中重要的人，但在这件事上只能选一个，只要不伤害九哥，孤月能接受。
声音虽小入耳清晰。
三人同时一惊，淘灵与舒不光不明白孤月为何撒谎，东方九不明白孤月不知道地址为何来这里。
本想刨根问底，又不敢走得太近，九哥动心了。
不大的唇失去红润欲言又止。
淘灵与舒不光惊讶的眼没有躲过东方九敏锐的观察力，他俩定知道些什么。
“好吧，孤月，九哥要回去了，有时间再来看你。”
东方九搂着啃坚果笑眯眼睛的土拨鼠呆立半天，放回孤月怀里，慢慢扭过心痛的身，消失在小餐馆玻璃门，看那道门的仍然是孤月。
一道玻璃门再次隔开两个人，孤月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东方九头也不敢回。
小餐馆里的海市蜃楼落幕，沙漠里的人还在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