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钟对孤月来说也是重要时刻,行驶去治淄市列车缓慢减速。
孤月在门廊里站一个多小时终于找到座位,对于小山村长大的孤月来说,高速列车的装饰座椅足够奢华舒适,大眼睛瞪着窗外治淄市更高的楼,满是兴奋。
“蛋蛋,快看,妈妈住的治淄市。”
土拨鼠饿得没力气,大眼睛只剩一条缝。
旁边座位上两个旅行者看到孤月灰衣服和土拨鼠,一个劲想躲。
治淄市是百万人口大城市,虽不如乌都市繁华规模大,也高楼林立宏伟壮观,还没到城里,在火车上已足见一般。
孤月看一路累得抱着土拨鼠休息,十点钟没吃饭饿得肚子咕咕叫,车上售卖的食品价格贵得吓人,兜里只有340元还要留着找妈妈,若没有九哥给的证件可能更惨。
车上检票阿姨唯独没检孤月火车票,一定是因为警察叔叔对她说过什么。
灰色美人鱼脸上疲惫仍有笑容。
火车缓缓停靠在站台,孤月打起精神揉揉小东西肚子。
“蛋蛋,再忍一会儿,村里人说火车上食品贵,下车再找吃的。”
起身小心绕过旅客第一个冲到车厢门口,看着外面陌生的火车站心中倍感亲切,妈妈住在这里。
大眼睛闪动的灵光只有阳光看得见,激动的姿势只有土拨鼠看得懂。
周围人轻视瞧不起躲避不及的目光和姿势丝毫没引起孤月注意,在孤月心里,贫穷带来的孤独并不可怕,只要心中有外婆有妈妈足以,现在又多一个九哥。
闷的时候就想想他。
城市的繁华和物质享受只不过是眼睛里的一幅图画。
孤月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妈妈,完成外婆的遗愿,然后回到小山村捉鱼,陪在外婆身边。
不到五分钟,灰色美人鱼跟随下车人群走出出站口,一路过地下通道,两双大眼睛忙不停,城市里花样就是多,地上有火车挡住走地下,土拨鼠更晕,比蛋蛋挖的洞还大。
火车站出站口外是一个几千平米水磨石大广场,远处有地铁口公共汽车站和停车场。
大城市的火车站与小城市不同,广场上匆匆走过的旅行者贫富差距大,在衣着和行李上一目了然,许多农村人到大城市寻找机会,宛如一道格格不入的风景。
火车站位于市中心繁华区,广场外四周挤满30层以上的高楼大厦。
孤月站在广场上原地转一圈,房子太高太密,几乎不知道哪里是路。
琢磨一下还是找人打听路线,低头翻灰布小挎包寻找地址,露出Va定制彤色女包。
正好被一个游手好闲的小偷看见。
小偷年龄20岁,身高178瘦削单薄,长脸棱角突出皮肤灰黄,淡眉鼓眼睛,鼻梁直鼻翼小薄嘴唇,头发七分两侧寸发,算得上长相不错,衣着薄凉的蓝衬衫黑裤子,在人群中并不显眼,名字叫舒不光。
孤月找到地址,随意将灰布包没有拉链扣子的盖子一搭,跑去找一个阿姨问路。
火车站广场上人群各自忙碌,35岁刚下火车的穆秀芬被孤月叫住,回头被土拨鼠的大眼睛吓一跳。
“阿姨,你知道去这个地址怎么走么?”
孤月细嫩柔和的声音传来,穆秀芬平静下来。
“哦,我是外地人,对这个城市不熟,不一定知道……我看看吧。”
面对孤月一双渴望的大眼睛,最后还是决定看一眼。
两个人一起低头看地址,给舒不光可乘之机,小偷虽不是富人但识货,一眼看出灰布包里的Va包不是一般的值钱。
舒不光瞳仁飞速扫视四周,用人群做掩护走到孤月近前,瘦长胳膊上修长手指的手伸进小挎包,双指轻轻夹住,动作缓慢流畅,角度和姿势掌握到位,正好躲过摄像头和能看得到这里的人,几乎没人发现。
时间不到五秒,孤月一心等待阿姨回答完全没感觉到。
远处一双乌溜溜椭圆眼正好看到这一幕,一身花衣服沾满尘土,细看还有许多破损处,与孤月的灰土打扮有得一比。
舒不光得手后慢慢后退,眼神动作装做没事人一般。
那双椭圆眼的主人,淘灵,16岁流浪孤儿,来火车站拾些废品卖午餐钱,本不想多管闲事,但看孤月和自己一样穷,心里气不过。
大叫一声跑去追。
“小偷!”
广场上人声鼎沸,淘灵的声音并不明显,只有心虚的舒不光听得清楚。
一抬头撞上满是怒火的椭圆眼,吓得赶紧朝火车站后面小巷跑,淘灵不依不饶跑出最快速度追。
五秒后发生的事孤月还是没发现,大眼睛里只有地址。
穆秀芬看过之后摇摇头。
“小姑娘,阿姨不知道这个地址怎么走,你问别人吧。”
孤月失望的垂下大眼睛。
土拨鼠发出吱吱尖叫声,小爪指着灰布包指着远处,饿得发昏才看见。
声音震在耳朵里,孤月吓一跳看到土拨鼠姿势,赶紧看包,里面的彤色女包没了,再看远处,一个小姑娘大喊小偷追一个男人跑进小巷,瞬间明白土拨鼠的意思,跑起来追在后面。
“我的包!我的衣服!”
火车站广场上演滑稽一幕,两个穷得令人躲避的女人追一个衣着体面的男人,说人家是小偷,看得周围人摇头不解。
三个人转眼钻进小巷。
火车站广场的巡警在远处巡逻,发现有怪异开电动车过来看看。
东方九的两个高手隐藏在人群中快步如飞跟在孤月后面,一个小偷后面追六个人。
孤月一边跑一边急得要掉泪,那个好看的包里有要还给九哥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