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都市上空白雾缭绕，矩岩山谷天空淡蓝一片。
不知道家族悲剧的孤月，不明所以然的东方九，在大花园里紫心池岸边电动车旁斗衣服。
东方九捂着被孤月小手推疼的腰稳住脚跟，娃娃竟为一套旧衣服推九哥，太惨了，精包装也不准。
一面看孤月找衣服钻进车里爬来爬去的动萌姿势，一面压低声音嘱咐左无名。
“无名，调几个人手去西落市，查一下照片上这课树的位置，重点查公园广场，如果没有，就再查一下近郊风景区。”
左无名拿出手机接收照片看一下。
“是，头儿。”
走到较远处去安排，头儿的事不喜欢女侍听到。
东方九一扭头看得直闭眼，霓云裳澎起的群摆更诱人，不知是谁设计的裙子，接近看到又看不到，16年前蹬起的小脚现在竟成秘密。
心中叹口气，走到娃娃身边劝。
“孤月，别找了，九哥赔你还不行么？”
孤月急得跺脚在草坪上转圈，筋鼻皱眉直瞪眼，好看的九哥欺负人，衣服没了怎么办？车里车外翻遍都没有，大花园除孤月外都是九哥的人，衣着华美谁会偷旧衣服？大风刮跑更不可信，根本没有大风，脑袋想破也不明白衣服怎么没了。
藏衣服的座椅小箱有开关暗藏扶手下，不懂的孤月当然没找到。
东方九围着孤月一遍遍劝，孤月像没听见愁眉叹气，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偏偏还没带衣服。
土拨鼠跟在脚边撒娇卖萌哄，主人看起来不高兴。
“孤月，那一包衣服都归你，还抵不上你一套旧衣服么？”
东方九跟着孤月一起急，娃娃足足找了十分钟，虽然小脚乱窜探头探脑弯腰乱翻的姿势很好看，可一套旧衣服而已，值得这样么？
左无名右无烦看得直闭眼，头儿竟围着女人转，秋枫秋杏一脸不解。
孤月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九哥，你跟我说实话，我的衣服是不是你的人拿走的？”
大眼睛定在九哥脸上，较真的声音看入骨的眼神吓东方九一哆嗦。
“不是，九哥保证不是。”
一个劲摇头掩饰，心中暗笑这次连撒谎都不用。
大眼睛凝视许久，声音软下来。
“那你为什么要赔给我？”
东方九看孤月不再找衣服，心落下一半，撩人的双眼皮半眯。
“你的衣服是在九哥大花园丢的，九哥当然有责任赔。”
心中得意嘴角翘起，暗藏的瞳仁欣赏霓云裳装点的丰美，以后再也不用看灰土色旧衣服。
孤月垂下粉润的小脸琢磨半天觉得有道理，衣服已经丢了，胡乱猜疑也没意义。
“那倒也是……那你赔我一套价值相等款式想同的衣服，不过要新的，孤月不穿别人的旧衣服。”
大眼睛滴溜溜转笑出小白牙，丢衣服丢赚了。
东方九的惊讶才开始。
“啊！”
不大的唇久久合不上，斗到最后竟是平局。
狠狠心一咬牙。
“好，九哥答应你，但现在不行，时间来不及了，等九哥办完事，鱼和衣服的帐一起算。”
东方九决定再拖一拖，梅花记出现后告诉她九哥是谁，也许一切都会不同。
孤月一屁股坐上电动车。
“你总有理由，你要敢赖账，孤月就不还你这套衣服了。”
撅起的嘴巴一唇高，想还也不能还，总不能不穿衣服。
“啊！谁要你还了……”
东方九坐上车琢磨半天才明白孤月为何急，竟是要还衣服，九哥真笨，吃顿早餐都要拿鱼换，当然不会接受昂贵的霓云裳，心中不由得叹口气，女人不肯吃男人的饭，不肯收男人的礼物意味什么？可她帮九哥捉鱼尽心尽力。
一双颜色渐深的眼睛又掉在裙子上，更想看一眼，抱着土拨鼠忍吧，食指在下巴上划圈翘起嘴角，就不信聪明绝顶的九哥斗不过娃娃。
左无名右无烦坐在第二排不敢看头儿，头儿不是一般的惨，偷完衣服还要还回去。
土拨鼠一会儿跟孤月撒娇，一个会儿跟九哥撒娇忙不停，看两人不吵眯起大眼睛。
旧衣服风波暂时压下去，大眼睛恢复笑容一路观景，小双眼皮一路琢磨怎样调教老婆。
代步车接近大宅门口，小双眼皮落在霓云裳上不协调的灰布小挎包上。
“秋枫，你去库房里新置办的女人用品里找一款最好的包送过来。”
秋枫娇柔的声音渐小，垂头掩饰内心的失落。
“是，头儿。”
代步车停下，秋枫秋杏一起走进大宅，不一会儿回来递给东方九一个彤色暗花女包，金属扣暗拉链矩形抹圆角，顶尖Va品牌定制。
孤月和土拨鼠两双大眼睛一起看，颜色鲜亮闪荧光，竟看不出用什么做的，比街上的电视里的都好看。
东方九直接塞在孤月怀里。
“拿着，九哥不能白要你捉的白尾赤身鱼，拿这个包换。”
孤月捧起包笑出小白牙，大眼睛闪烁的莹光对上包的莹光分不清什么在闪光。
“真的？那条鱼能换这个？”
激动的和土拨鼠一起玩半天，放进灰布小挎包里。
东方九正得意间看到这一幕，瞪得瞳仁要冒出来，竟还是平局。
不知那条鱼不值钱、那个包很昂贵的孤月心安理得收下包，东方九的小骗局能骗多久？
代步车再次行驶停在停机坪前。
左无名右无烦跳下车一左一右直闭眼，头儿太惨，斗不过一块灰布。
孤月背起灰布小挎包扛着土拨鼠再一次近看直升机，两双大眼睛滴溜溜转，昨夜的黑影轮廓在阳光下清晰，灰蓝色外壳铸龙纹，尖头圆肚一层层复杂的线条。
“九哥，你每天都坐飞机么？”
螺旋桨搅起窒息的风，飘起孤月乌黑的长发，一丝丝扑在东方九脸上。
飞机的轰鸣声压不住孤月的尖叫声。
“哇！大花园变地图了……哇！还有围墙……哇！飞机上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