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靳薄言转身，第一次那么仔细地审视卓毅，“你被解雇了，再别让我看到你。”
“你……确定？”卓毅的拳头紧了紧，又松开，“你不要我坐牢吗？”
“本来想送你进去的，但想想还是算了，毕竟公司也没有什么损失，而且正好借此机会将了宏程投资一军。请你现在马上消失。”靳薄言依旧用了礼貌用语。
“……好，我会记住的。”卓毅毅然回头，离开了靳薄言的办公室。
“真没想到……”
顾明月从沙发里站起来，正想说些什么化解尴尬，靳薄言扬手。
“什么都别说。”
“嗯。”顾明月默默开始工作，不再说话。
城市的另一头，一座豪华到令人咋舌的别墅里，沈泽风正坐在书房门外，一支接着一支地抽烟。
“少爷，您今天怎么了？抽那么多烟？”佣人林姐把沈泽风身边快满了的烟灰缸收走，换上一个新的。
沈泽风狠狠地将手上半根烟一口烧完，按进烟灰缸里，冲林姐摆了摆手。
林姐只能颔首退下。
烟雾，从沈泽风的嘴里慢慢弥漫开来，向天花板飘散。
待到烟雾散尽，沈泽风终于起身，推开了书房的门。
“回来了？”沈黎川正坐在桌前，在ipad里看新闻。
沈泽风不语，只是双手插在裤袋里，脸色极差。
“败了？”沈黎川拿下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
沈泽风依旧一言不发。
沈黎川慢慢从书桌前挪出来，转动身下的轮椅，至窗前：“又败了……”
“爸！”沈泽风急着要解释。
沈黎川却示意他闭嘴：“你不用说。我知道，靳薄言从来都不是一个好对付的对手，就像他父亲靳睿一样。”
“靳睿？他现在不已经成了一个足不出户的老疯子吗？”沈泽风的话刚说出口，就后悔了。
沈黎川精悍的眼神打过来，让一贯嚣张的沈泽风都收敛了锋芒。
“足不出户的老疯子？我不也跟他一样？”
“对不起，爸。我不是这个意思。”沈泽风想要解释，沈黎川就再次扬起手。
“不必解释。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没办法打败靳薄言，就像我也从未赢过他父亲靳睿一样……”沈黎川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沈泽风的拳头已经不自觉地捏紧，血液从他的心脏，冲向大脑：“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不相信我的能力？为什么你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难道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爸，你为什么总是要质疑你的亲生儿子？”
“……”沈黎川顿了顿，转动轮椅至沈泽风面前，“因为我只要一眼，就能看出你身上的缺点。你冲动而沉不住气，你阴险却不够狠毒，你有野心但野心不够大。你告诉我，这样一个人，怎么能成大事？”
沈黎川虽然坐在轮椅上，比一米八的沈泽风要低许多。
但他每一句话，都正中沈泽风的要害，即便坐着，气势也依旧逼人，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