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不要脸,她也不是贪他的钱,她是真的没有办法。
就在她沉思之际,男人的手臂一掠,硬生生的就将她扯倒在了床上,头也不自觉的俯靠在他的胸口上,古妍儿听到了柯贺哲沉稳而有力的心跳,一声一声,惹她心慌莫名。
身子有些僵,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明明都让她离开了,却突然间的又叫住了她。
拥着她的臻首靠紧了他,他努力让自己不去回想记忆里的那个小女人。
那乖巧的小女人,也许,她不是伍嫣然,真的不象,越想越是不象。
这突然间的认知让他真的要抓狂了。
摇摇头,他真的不能再想了。
冷声的开口,“OK,我给你一星期的假,可你今晚要再服侍我一次,服侍到我满意了为止。”
这样,是不是就可以不把古妍儿与那个小女人重叠在一起了。
他是真的不想。
古妍儿的身子一抖,听着他的声音她就知道今晚上她逃不开他了。
“贺哲,让我打个电话给打短工的地方请个假好不好?”她仰头看他,虽然卑微,可是,该做的她一定要做到,她不想让培军担心,她知道,培军现在一定会在香惑的某一个角落里坐等着她的到来,可她也知道今晚上等柯贺哲放过她再赶去香惑时,只怕她上场的时间早就过了。
柯贺哲松开了她,只让她靠着他,然后拿起了桌子上的烟与火机,点燃时狠狠的吸了一口,再将她的手机递给她,“给,快点。”
她的眸中绽出一抹笑,他终究还是有点人情味的,古妍儿打给了强哥,告诉他家里有事要照顾孩子,所以今晚上的场子她要请假,强哥二话没说就答应转告张经理了。
由头自尾,她只是言简意赅的说了两句话便挂断了。
手机,还在手中,竟是那般的沉重,脑子里的第一个画面就是培军有可能冲到了她的家里,可她,却不在家里不想了。
她嗅到了空气是的烟味,浓浓的,伴着的还有独属于柯贺哲的味道,此时的他正舒服的靠在床头上吸着烟,那烟头的火光忽明忽暗在夜色里,让人凭添了几多的想象。
他说,只要让他满足了,他就会给她七天的假期。
为了那七天,为了消除胸口那道如炸弹一样的疤痕,古妍儿只得主动的贴向他……
如果可以,真想与他一起看日出日落,一起十指相扣的走在如荫的草坪上写着彼此间的相依与温暖。
那,会是她的一个梦吗?
只要真相大白,只要知晓了一切,她会亲口告诉他,她就是那三个月里守候了他许久的女子。
可真相,要何时才能大白呢。
香惑,她必须要去。
泪珠儿一滴一滴的滚落,晶莹中他的手指不知何时触到了那湿湿的一滴滴,那泪珠儿让柯贺哲的心一沉。
不知道古妍儿为什么会哭,可她的哭,让他很心疼很心疼。
夜色,写着旖旎,写着潋滟。
空气里是花开的声音。
许是因为她的泪,许是因为没有再忆起从前。
这一夜,他忘记了要为她服下他每一次事后都会让女人服下的的药。
她带着疲惫,带着腰酸起身。
好吧,就给她七天。
有时候,等待才会让一切都变得畅快而期待。
她走了,走在夜色里,走出了他的视野。
没有相送,只是看着她的背影隐没在公寓的门前,可他的目光却始终不曾离开那门的方向,只隔着卧室敞开着的门静静的望着那里。
烟,一根一根的吸过,记忆,如潮水一样的涌来。
突然间,他想到了那道疤。
可刚刚在手指抚向她的那里的时候,他却忘记了去感受。
七天,七天之后他要检查她的那里,不知道为什么,越是经过了这一夜,他就越是将古妍儿与那个女人重叠在一起。
无论是言谈还是举止都是那般的象。
她很温顺。
更加温柔。
那是他喜欢的女子的类型。
是了,他不是总在怀疑那个时候的伍嫣然变得太快吗?
捻熄了最后一根烟,睡去时,空气里还满满的都是女人的味道,挥也挥之不去。
古妍儿离开了,打了的士,跌跌撞撞的走回到自家的小楼前,看着那熄了灯的窗子,此时的孩子们一定睡得正香,真想亲亲他们的小脸,她爱他们。
手,按下了打开大门的密码,就在她抬腿就要步入的时候,身子却被一条手臂一带,身后那熟悉的气息让古妍儿一惊。
“你说,你是不是去那姓柯的那里了?你说,是不是为了那一百二十万?”浓浓的酒气,不用猜也知道培军喝了许多。
古妍儿微一皱眉,她不想他多想,“没有,我是打另一份工。”
“我不信,你告诉我你哪来的那么多的钱?”
“我开花店赚的。”她想也不想的给他一个答案,目的就是不要让他多想,负了他一次,所以,她必须要偿还,曾经,是多么的深爱呀,可现在,那些,早就成了镜花水月,再也无法回到从前了。
“我不信,你骗我,你告诉我那一百二十万你是从哪里得来的?”培军强硬的扳过她的身体,让她面对他时,他的眼睛在路灯的照射下写着的都是痛苦。
一个男人,出了事却是要他最心爱的女人来救他,这让他很不甘也很没面子。
可事实就是,没有古妍儿这一次他惨了。
“真的是我自己的钱,培军,我困了累了,你放手,我想上楼去睡觉。”她不喜欢他漫身的酒气,这让她与他说也说不清楚。
“不放,妍儿,我不想你离开我的视线,我也不想你去那姓柯的男人那里,妍儿,你知道吗,我在香惑等了你一个晚上,我的心都要炸了,妍儿,我要陪你上楼,我要看着你安静的睡去,就象从前一样,好不好?”他捧着她的脸,无限柔情的说道。
拒绝了一次次,可他就是不死心。
心里叹息着,一个一个的冤虐呀,她到底是欠了谁的,居然是还也还不清。
嗅着他的酒气,她柔声道:“好,上楼喝杯茶,你会好过些。”
他的手指撩了撩她的短发,“妍儿,其实你梳短发也挺好看的,真的好看,我喜欢。”
“又说醉话,走吧。”她搀着他的手臂就走进了小楼的楼梯,酒精让他摇摇晃晃的走着,也让他的身体很沉很沉。
吃力的拉着他终于到了家里的时候,她已经满头大汗了。
阿姨与孩子们都在安静的睡着。
古妍儿将培军带进了自己的卧室,她不想吵醒孩子们。
沏了醒酒茶,喂着培军喝了下去,又是一声接一声的叹息,她真的拿他没办法。
那一夜,他睡沙发,她睡床,夜就在轻酣中悄悄走过。
过去了,又是一个艳阳天,她不知他是何时走的,只有空气里的那股子淡淡的酒气证明昨夜里培军真的来过。
醒来,清醒的他一定是不好意思见她了吧,所以,他悄悄的走了。
理不清的情愫,永远都是纠结着的。
古妍儿来到了美容中心,学过护理的她果然猜对了,只要一个小手术,六七天之后她胸前的那道疤便会彻底的消失了。
付了钱,当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她的眼前忽而飘过柯贺哲,忽而飘过培军,可两个男人的脸却怎么也无法重叠在一起。
他是他。
他又是他。
谁也无可替代。
手术很成功,打了的士回到住处的时候,孩子们冲了过来,“妈咪,你怎么了?你病了吗?”
“没有。”她笑,手却捂着胸口,那里,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纱布。
“妈咪,昨天晚上是不是有人来了?”晓丹无限神秘的问道。
“没有呀。”她眨着眼睛很无辜的说道。
“妈咪,你看这是什么?”晓丹的手从背后递了出来,一串钥匙就在她的手上,那钥匙,应该是培军的吧。
“晓丹,给妈咪。”
“妈咪,你说这是谁的?是不是柯叔叔的?”大眼睛无限期待的问她,她与晓宇已经讨论半天了,晓宇猜是阮叔叔的,她猜是柯叔叔的,猜错了要罚扫一星期地板的,所以晓丹现在很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不是,别胡说。”
“那是不是阮叔叔的?”晓宇来了劲了,要是他猜对了,他要天天看着晓丹扫地板,哈哈,她扫的一定不干净,到时候,他要羞她。
“都不是,是妈咪一个同事的钥匙,快给我。”古妍儿催着,要不是她现在不适宜多动,她早就一伸手从晓丹的手上抢过来了。
“不行,妈咪,你要说实话,不然,你就是撒谎的妈咪。”
头痛呀,她还真的是个撒谎的妈咪,咬咬牙,古妍儿只好道:“是你们阮叔叔的,他是你们的干爹呀。”
“哈哈,晓丹,我赢了,今天开始你要扫地板。”
“哦。”晓丹挠挠头,很懊恼的样子,“真倒楣。”
看着两个小家伙滚倒在了一起嘻闹着,古妍儿摇摇头,她真的拿他们两个没辙,“妈咪身体不舒服,妈咪去休息了,你们两个要乖乖的,好吗?”
“好的。”
“好的。”
异口同声的,可随即的,晓丹向晓宇眨眨眼睛,晓宇又向晓丹眨眨眼睛,妈咪不舒服,那是不是就证明他们两个跑出去的话,她就没力气追他们回来了。
这,似乎是一个好消息。
晓宇拉着晓丹就跑去了玩具间,然后‘嘭’的关上了房门,两个小家伙小小声的开始讨论了起来。
古妍儿什么也不知道,她现在只想休息,除疤痕的手术虽然不大,可身体还是有些吃不消,她最近的身子骨真的很弱,看来,是需要滋补一下了,就趁着这七天的假好好的补补身体吧。
拿着钥匙打电话给培军时,听着他手机的铃声许久许久,可他,却没有接起来。
古妍儿发了一条短信,告诉培军他的钥匙落在她这里了。
没有回复,石沉大海一样。
也许是酒醒了的培军在汗颜吧。
因为,是她替他还了那一百二十万,所以,清醒了的他没脸见她吧。
手把玩着那串钥匙,脑子里闪过的是这几天发生的一幕一幕,想到昨夜里和前天夜里所发生的每一个画面,她的脸就不由得红了起来。
柯贺哲,她真的不知道到底要怎么面对他,她也害怕与他在一起的时候。
门铃响了。
阿姨打开了门,古妍儿听到了阿姨的声音,“小姐,请问你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