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的却让人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可她不能睡。
她还要在一切结束之后赶回家去陪着晓丹和晓宇,她还要去香惑。
可想要让自己清醒的面对他却是那么难的一件事情。
真的很难。
她不该问的。
现在,是她欠着他的。
他要借给她一百二十万了。
那对于她来说真的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水,漫在了身上,让她只如婴儿般的轻浮着。
身侧,是水雾与酒意还有那独属于他的味道在不停的侵袭着她的感官。
他停下了所有的动作,而是搂着她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上,微歪的头让他能够在她耳边低语,“妍儿,你说,你是不是不希望青雅生下我的孩子,所以,你才做了那件事?”他忽而问她,这件事困扰了他许久了,也闷着他的心一点也不畅快。
她无声的以手指拂着温热的水,感受着水的温度与滑顺,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所以,她选择了不说。
“怎么不说话?”停下了吻而问着这些有的没的,的确有些煞风景,本来,现在的他可以在水中恣意的要她了,可他,就是很想要知道那一天在小溪边的真实情况,青雅的孩子虽然暂时的保住了,不过,这也成了容家向他施压结婚的理由,而他,却没有拒绝的理由。
所以,这一阵子他很心烦,结与不结就在矛盾中折磨着他。
“我说了,你会信吗?”她轻声的,手中的水柔柔落下,即使是在黑暗中,她也依然可以感觉到那水落下时泛起的点点涟漪,就仿佛她此刻的心,已难平静。
“说。”他一俯首就精准无误的吻住了她软软的,带着她身上独有的清香,那么的熟悉那么的熟悉,让他就是感觉他从前一定与她有过交往,可他,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我没有拉倒青雅,也没有想要害她流产。”倒是青雅拉着她一起倒下去,害她也伤了腿。
他带着酒气呵呵一笑,“古妍儿,你真会撒谎,那孩子是青雅要挟我结婚的护身符,她怎么可能自己要害自己的孩子呢,我是真的不信。”
“随你。”她早就知道他不会相信,果然,说了也等于白说。
“随我要你吗?”他邪邪一笑,黑暗中的眸光闪着无尽的光茫,手指拉着她水中的短发,让她迫不得以的后仰,然后在这一天里再一次的躺在了他的臂弯里,灼热的呼吸落在她的脸上,空气里飘着气息,柯贺哲又再向她的唇俯过来。
却在他就要触到她的唇的时候倏然的停了下来,“说话,你是不是随我要你?”
酒意让他邪恶的坏坏的问她,让她的脸腾的红了起来,她要怎么回答他呢?
“快说,不说我就开灯了。”知晓她怕灯光乍现她的一切,所以,他在威胁她。
她的身子轻颤,她不知道要怎么回应他,那样私密的话真的让她难以启齿。
时间,就在水汽中缓缓走过,她在水中轻挣,却被他的手钳制着更紧更紧。
“你瞧,你喜欢我的碰触,是不是?”
这一句,她才恍然惊觉自己的失声,脸红到了脖子根,她紧咬着牙关,再也不敢出声了。
女人,要的不就是这般吗?
没有女人可以逃出他的手掌心的。
只要他想,他就一定可以得到。
只是,除了那个女人。
摇摇头,他不可以在这个时候想起伍嫣然来,他只要尽情的玩弄着怀中的这个替代她的小女人就好了。
她害羞的别过脸去,她早就是一个女人了,甚至还是一个为他生下两个孩子的女人。
他就象是她的一个靠山,可他,又不给她依靠。
那便迷失在自己的幻境中只不想醒来。
她只是一个需要温情的女人。
她只是一个需要爱的女人。
她的呼吸更加急促,那呼出的气息如兰般的让他的心居然也随之加快了跳动。
许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酒精配合着他的感官,他非常享受她此刻带给他的美好。
所有的所有,都在旖旎中悄悄的进行着。
那是亚当与夏娃写下的最美丽的故事。
他想要她。
心已迷失,迷失在他或她的温柔之中。
却谁,也不知。
就宛如一艘小船,在那浪尖上浮荡的时候,即使看不见,她的眼里还是只有一个他。
那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肢体的接触都让她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那年那月的那九十天,从他第一次要了她之后,也许,就注定她此生再也逃不过他了。
所以,才有了此刻他与她的温存。
可幸福,却是遥遥无期。
忘记了她是谁,只想在这一刻重温许久以来梦里的一段美好。
而她,真的给予了他这样的感觉。
此时的她就如一只正在展翅的蝴蝶,即将开始她翩跹的飞翔,美如一场梦。
如果这所有都不是一场交易,如果这所有都与钱无关,那般,该有多好。
可偏偏,所有的初衷都是因为她要向他借钱,而他,想要她的身体。
想要放过她的,却因为青雅而让一切都走了样而变了调。
潜意识里,他甚至想如果她是真的不想让青雅生下他的孩子该有多好。
那是一种什么意识?
似乎,他希望她的眼里心里都只有他,只为,她拥有这张脸。
就在飞动间,他的思维忽而清晰忽而迷惑在她带给他的极致的感官刺激中。
为什么那么象?
他无数次的问自己,记忆里两个截然不同的伍嫣然悄然乍现,而她,似乎更象那后者,象那改变了之后的伍嫣然。
这,便是她与他的孽缘吧。
解也解不开。
可孩子们,究竟要怎么办呢?
他们想要爹地。
有一瞬间,她真的很想告诉他,她就是三年多以前的那个假的伍嫣然,她又困惑了。
他曾经说过,他不喜欢孩子。
他之所以要留下青雅的孩子不过是因为要满足他母亲的要求罢了。
他也不会娶她,他要迎娶青雅的消息S市已经闹的沸沸腾腾了。
可他,居然在要迎娶他的新娘的时候与她心里,是说不出的感伤,现在的她又在扮演着让她难受的角色。
一身的水轻落,却落不下她的慌张,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想什么呢?”他低问,语气里有些微愠,这是第一次有女人在与他做着这个的时候居然不是只想着他而是心思神游到了爪洼国。
“啊……”她惊醒,两手下意识的圈住他的颈项,“贺哲,你,你要干什么?”
“开灯。”他故意吓她,可迈出浴缸的脚步却是直奔卧室里的那张大床。
真想,再演绎一次三年多以前那一个晚上的所有的画面,可惜,身上的女人不是那个她。
为什么,那时候的她可以那么温柔,可以那么恬静,可以那么贤惠呢?
他喜欢那时的那个她的身体,喜欢她做的饭,喜欢他看报纸的时候她在整理房间的感觉。
可就在他以为自己又一次的爱上了她的时候,她却将他从天堂推向地狱,让他开始对她就只有了恨。
伍嫣然,你到底是谁?
她又是卑微的走进了他的生命里。
黑暗中,他就趴在她的身上,久久,也不曾移开。
她闭上了眼睛,想要在安静中来沉绽自己紊乱的心绪。
终于,他移过了身体,然后拿起了枕头,靠在上面的时候,他随手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了烟与火机。
黑暗中,很快就有了火光,那火光让古妍儿下意识的拉过了被单而盖住了自己的身体,胸口的那道疤就是一个证据,那是证明她与他曾经的过去都是真实存在的证据。
烟,点燃了。
那烟草的味道充斥在她的鼻端,也让他与她一起清醒了些。
酒意还在,可他一直都是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着什么的。
这个古妍儿真的很象那个二度见过的伍嫣然。
他吞云吐雾的迷惑于这个感知中,似乎是真的,又似乎是假的。
可他的感觉不会错。
一根又一根,他已经吸到了第三根烟。
古妍儿知道时间不早了,他答应过她事后许她离开的。
裹着床单,她向床边移去,不知道那从客厅里开始被他扯下的衣裳还能不能穿了,可她,一定要离开。
“去哪?”黑暗中,他沉声问她。
“回家。”
“呵,你还真的当你那两个孩子是宝贝了,改天,我想要见一见他们。”脑子里突然间的就冒出了这个要见晓丹和晓宇的念头,所以,他很随性的说道。
古妍儿先是一慌,随即就稳住了心绪。
她也不说要他见或不见,只是道:“我答应他们加了班之后要回家的。”
“加班?”在听到这个词汇的时候他哑然失笑,瞧这女人撒谎都是不打草稿的。
她的脸上一红,“我不想让孩子们误会。”
裹着床单,她蹒跚的向从客厅到浴室的那条走廊上走去。
“站住。”他在床上忽的一喝,这低喝让她吓了一跳,徐徐的转过身,正巧是他狠吸着一口烟时,也让她清楚的看清了他的脸,“什么?”
“穿柜子里的衣服,都是干净的,有的,甚至还没有被穿过,而且我想,你穿着应该合身的。”掐熄了手中的烟,他再度的就要燃起又一支。
“贺哲,烟抽多了对身体不好。”她忍了许久了,可现在,就在他又要拿起那第四根烟的时候,她忍不住了。
“呵呵,套用你说过的一句话,我又不是你的谁,我抽烟是我的事,跟你无关,穿衣服吧。”
她站在床前,她知道柜子里那些衣服的所在,可此刻,真的让她去穿,她又是那么的不愿意,“我不想做另一个女人的替身,所以,我不想穿别的女人的衣服。”
他的眸光随着她的音落而闪过一抹兴味,就因为没有想到她会有这样拒绝的理由,所以让他不由得以欣赏的眼光多看了她一眼,“那么,你就穿我的吧,只是,我不确定你穿着男人的衣衫敢走出这个房间再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