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的,她很想要告诉他关于她的那些照片的事情,虽然难以启口,虽然让她难堪,可是说了,是不是有助于让他与她一起找出当年的那个幕后策划者呢。
就在柯贺哲急忙站起身要去医院的时候,古妍儿开口道:“贺哲,我有……”
“妍儿,来不及了,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我母亲住院了,我现在必须马上要赶到医院去。”急急的说完,柯贺哲穿了鞋子便匆匆向门前走去。
古妍儿才到嘴边的话就这样的夭折了,真想说呀,可也就这般的被柯贺哲的匆匆离去给错过了。
他走了,光着脚丫追着他送他到门口,“贺哲,好好陪陪你母亲,我这里,不用总过来的。”
他瞧她小媳妇一样的贤惠,脸上这才重新挂上了笑,“妍儿,没事的,我母亲的病是老病了,过几天就好了,也就出院了的。”
她知道他是在安慰她,于是,她轻轻的点头,“贺哲,记得去之前买些水果点心带着。”
“嗯,会的。”
走了。
来了又走了。
合上了门,她飞快的移到窗前,不过须臾,他就走出了楼门,然后启动车子再开离她的世界,她就站在窗前看着他的车子慢慢的消失在视线里,良久良久,才回转身。
原本,才消退的慌张感此刻又在心底里开始滋长蔓延,一定不要有事呀,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轻轻的坐在床上,身下一硌,手摸下去时居然是那把钥匙,她轻笑,他还是留下了钥匙,可她压根也不知道这钥匙所能开启的房子在哪里,更有,她也不会住进他的房子。
那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豪门如梦,她从未想过要走进那样的生活。
因为,梦,也更容易破碎,就如风筝一样,只要风骤然的大了些,那风筝的线就很容易断了,让你再也抓不住。
古妍儿开始恢复了正常的生活,如常的去香惑,只是与强哥的接触也更多了些,自然亲切的就好象是哥们一样,可彼此都知道对方是有故事的。
培军,突然间的好象凭空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
许多事,她只能是慢慢的去发掘,不然,急了会物及必反,会让强哥和张经理狗急跳墙,那到最后,自己就什么也查不到了。
晚上忙,白天倒是闲来无事,也开始做起了饭。
“妈咪,你煮的饭真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她笑,宠爱的摸摸晓丹的头。
“妈咪,爹地这两天怎么不来了?”有点想爹地了,才相认没几天,那热呼劲还在兴头上呢,可爹地不见了。
“爹地有急事赶着处理,所以这几天就没空过来了。”告诉自己也这样告诉孩子们,她能怎么样说呢,其实这两天柯贺哲不止是没有过来,就连一个电话也没有。
她知道晴姨不喜欢她,有时候,她以为晴姨会找上她,然后如她往常在电视里或者在书本上看到的那般邀她去咖啡厅,相对而坐时,再递给她一张支票请她远离柯贺哲,可是没有,晴姨没有找过她。
她不心虚,因为,她没有做错什么,可她隐隐的还是担心柯贺哲母子两个会因她而伤了和气,总是亲生的母子呀,因她,真的会让她很难过的。
“妈咪,想什么呢?是不是想爹地了?”晓丹夹了一块肉放进她的碗里,“妈咪,你好瘦,幼儿园的老师说要多吃肉才能长胖呢。”
她吃了,可吃什么也不香,一点晓丹的额头,“就你话多,妈咪是想着明天早上要煮什么粥给你们吃,才没有想爹地呢。”
“妈咪脸红了,羞羞羞。”晓丹的手指在小脸上刮着,古妍儿一伸手就捞过了她,然后在她的小屁股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两下,“小孩子,不许乱说,不然,妈咪不喜欢了。”怎么舍得下重手呢,她的孩子她最喜欢了。
“妈咪,快让爹地来吧,不然,我都要忘记他长什么样子了。”
“要忘记了就看你哥哥,你哥哥最象你爹地了。”她笑,当然不能上当了。
“那不一样的,哥哥是哥哥,爹地是爹地。”摇头晃脑的,晓丹可不愿意。
一堆的歪理呀,她这两个孩子就是太聪明了,聪明的有时候让她也难以招架,“等着哟,妈咪打个电话,问问爹地最近忙得怎么样了,看他是不是有时间过来,也满足一下你们想他的心。”
他母亲病了,她也知道,打个电话问候一下也是应该的,其实,如果可以她是该过去看看晴姨的,毕竟,她与晴姨在法国也有过一面之缘,可他不提不说,她也就不便去了。
许多事,总是那么的微妙,要顾及这个又要顾及那个,所以,想做也做不了。
熟悉的号码,她喜欢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按下去,因为,想要熟记于心。
拨通了,对方的手机铃声送了过来,还是一样的好听,听着,让她的心跳又开始不知不觉的加速了。
几天没见着他了,他是不是因为母亲生病而吃不好睡不好呢。
想象着他的胡子有可能又两天没刮了的时候,柯贺哲的电话已经被接通了,“阿哲……”她随口唤他。
“哎哟,叫得可真肉麻呀,还什么阿哲,你是他什么人呀?”
吓,居然是容青雅,古妍儿拿着电话的手有些抖,更有些意想不到。
深呼吸再深呼吸,她绝对不能慌张,“青雅,贺哲呢?”
“继续叫阿哲呀,我让晴姨也听听,瞧瞧,贺哲拿钱包养的女人嘴可真甜呢。”恶毒的女声残忍的就从电话的彼端送过来,此时青雅的身边正好没什么人,借着这个机会她要死命的羞辱古妍儿,“是不是手上没钱了?我让我未婚夫再给你汇过去吧,要多少?一万还是两万,不然,就是十万?”
“容青雅,你别欺人太甚。”她现在对容青雅真的忍无可忍了,她没向柯贺哲要过一分钱,那一百二十万也只是她向柯贺哲借的,早晚,她会还的。
她懂得女人要如何自立如何保护自己,她不是容青雅所说的那样的女人。
“怎么,我说错了吗,贱女人,被男人包养的滋味是不是很好呀,所以,你乐此不疲的还来骚扰他。”恨恨的咬着牙,柯贺哲今天又说要取消婚礼了,甚至也不管晴姨是不是还躺在床上,他真的太狠心了,可他狠心的原因就是古妍儿。
“请你自重,如果贺哲不在,那我挂了。”不想再与容青雅说话了,这个女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在柯贺哲的面前就装成温顺贤惠的模样,可一离了柯贺哲的视线,她的本质就彻底的暴露出来了。
“呵呵,等等,我看看贺哲有没有回来。”
“不必了。”她淡淡的,说着就要挂断电话。
可她才要挂断,话筒里就传来了容青雅对晴姨说话的声音,“晴姨,是古小姐打过来的,就是上次与贺熙和贺哲一起去巴黎的那个古小姐。”
介绍的很详细,似乎是晴姨还不知道她的存在似的,可是,有这个可能吗?
记忆里晴姨可是一个很精明的人。
古妍儿听不到晴姨说什么,可是,住院住了这么久总不是好事,微微的有些担心,毕竟晴姨是柯贺哲的母亲,于是,她关切的问道:“青雅,晴姨好些了吗?”
“古妍儿,你终于知道有礼貌了,知道在电话里询问晴姨的病情了,长辈病了,还是你见过的长辈,也不过来看望一下,你这样,一点礼貌也没有。”
“不,不是的。”她不是不想去看晴姨,她只是觉得以自己现在的身份见了晴姨只会让两个人之间更尴尬。
“那你为什么不来看看晴姨?”容青雅质问的口气很明显,就仿佛晴姨病了都是因为她不去看晴姨才一直不见好转似的。
“我……”总是有些不方便去吧,顿了一顿,古妍儿道:“今天我会过去看看晴姨,请你先向她打个招呼,如果她不想见我,那我,便不去了。”
她不怕晴姨也不怕容青雅,而是有些事说也说不清楚,再加上病者为大,她不能跟病人和孕妇一般见识的,她从不是不讲理的人。
“好,我这就告诉晴姨。”顿了一顿,容青雅又向古妍儿道:“你过来吧,晴姨同意了,我们下午见,再见。”
容青雅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古妍儿悠悠的垂下了手臂,心底有些乱,真想他呀,知道爱了,就尤其的想念。
他是瘦了。
还是憔悴了。
哪一个都不想呀,她就想他好好的,她就开心了。
打开冰箱,冰箱里的东西都不新鲜了,给病人和孕妇吃终归是不好的。
急忙就走出了房门,一拉门的时候,两个小家伙猝不及防的一下子就涌进了屋子里,有点讪讪然,他们刚刚在偷听爹地的消息了,可是听了大半天也没听懂,“妈咪,有爹地的消息了吗?”
“爹地在上班,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所以暂时还不能过来,妈咪现在要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你们两个要乖哟。”顾不得孩子们看着她时的异样目光,急匆匆的拿了手提包就走了出去,住处的附近就有一个超市,她要去买一只乌鸡,再买些枸杞加些党参再用小火慢慢的炖出汤汁,那是大补的。
去看病人,这才是最好的东西。
因为那炖汤的功夫是钱也买不来的。
炖了许久,屋子里飘散着香气,“妈咪,鸡汤是给我们喝的吗?”闻着都香呢,吃过午饭都有两个多小时了,这个星期天妈咪也不带他们出去玩了,就留在家里炖鸡汤,真怪呀。
“不是。”古妍儿端着锅仔细的将鸡汤的汁液倒出在一个早就准备好的保温杯里,然后盖上盖子就准备出发去医院了。
“妈咪,那是给爹地炖的鸡汤吗?”
“小孩子,别多话,妈咪要出去看一个病人,所以才炖了鸡汤的。”
“什么病人呀?是不是跟爹地有关?”睡着眼睛,晓宇好奇的问道。
孩子随口问着的,却又说得是那么的准,她现在,真的是对柯贺哲的一切都上心了。
唉,爱上他就是一个错,爱上他就是一份毒,甩也甩不掉了。
微微的绷着脸,不然,那小嘴就追问个没完没了了,“晓宇,带妹妹去玩吧,妈咪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困了就早些睡,知道了吗?”
“知道了,妈咪去吧,不用担心我们,我们有阿姨在呢,要是想妈咪和爹地了,我就打电话给妈咪和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