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我知道我不会反抗,一点也不会反抗,因为反抗的后果就是柯贺臣的死。
于是,就在那一天,我自动自觉的乖乖的成了瘾君子。
可为他,我不后悔。
我又开始了我行尸走肉般的生活,我是干爹手上诱惑男人的玩物,我完成他交待给我的一个又一个的任务,这时候的他也许会在心里偷笑吧,因为现在的我比起从前来说还要更乖更听他的话,我的世界里,除了任务就只有任务了,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
忙,似乎除了睡觉我都在忙,我就象是一个陀螺一样,只不停的转不停的转,我不想停下来,仿佛只要一停下来,我就会疯了似的。
可当夜深人静时,心底里的思念却是疯长,疯长着占据了我的心。
两个月的分离,我却觉得仿如过了两年两个世纪那般的长久。
臣,我想他,非常非常的想他。
可他,也成了干爹威胁我做事的软肋,也让我不得不拼命的去完成干爹交给我的任务。
说实话,伍鸿达明着是我的干爹,可每每在我看着他的时候,我感觉到的不是慈爱,而是恨。
他恨我。
但究竟为什么恨我,我不知道,也无从去知道,他身边那些他最亲近的人永远也不会告诉我那个秘密。
如往常般的坐在他的对面,我习惯性的微垂着头,我不喜欢看他,一点也不。
一张照片轻巧的随着他手的扬起而落在了我的面前,“伍嫣然,三天之内将这个男人俘虏了,要让他爱上你,然后,我要你做他的女人,做到我让你离开他为止。”
我下意识的低首望去,却在看到照片上的男子时,我呆住了。
那张脸那么的象他。
象我的臣。
忘记了点头也忘记了回应,眸光死死的盯着照片上的男子,我才发现除了记忆里的臣以外,我没有属于臣的任何东西。
甚至于连一张照片也没有。
手指抚向照片上的男子的脸,一下一下,那就象是臣,就是他。
那一刻,我失态了。
“伍嫣然,我交待你的任务,有没有问题?”就在我全神贯注的望着照片中的男子时,干爹突然间的插话问我,那声音带着隐忍的怒气,我才知道刚刚我是走神了。
轻轻抬首,展颜一笑,我点头道:“没有问题。”对于伍鸿达交待给我的任务我是不能说‘不’字的,我也没有说‘不’字的权利,况且,照片上的这个男子的那张脸已经完全的吸引了我。
因为臣,我想与他交往。
“好,你要记住我的话,三天之内要成为他的女人。”
“干爹,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知道,只要我想,就绝对不会有男人能逃得过我的。
伍鸿达的手在桌子上一推,于是,一张名片就推到了我的面前,“这上面有我房间的电话,关于你与那个男人的进展,我随时都要知道状况。”
我随手拿起干爹的电话号码,心,却有些沉重了,因为,从未有一个人可以如此的牵动干爹的心弦,让他甚至可以把他房间的电话号码交给我,这足可见他对这件事情的关切了,一笑,我道:“干爹放心,一有消息我就会向干爹汇报的。”
“嗯,这就好,对了,这是他这几天的行踪,你可以试着找个适当的机会接近他。”
我随手接过,一张纸上清楚的打印了那个男人的行踪,没有名字,只说他将于哪一天的哪一个时间点要去哪里。
眸光,一下子就落在了“露营”两个字上。
淡淡的一笑,我已经有主意了。
第一天,我哪里也没有去,就只是躲在房间里。
睡不着,就望着天花板,脑子里翻来覆去的就是臣坐在舞台上穿着黑色燕尾服弹奏着钢琴时的优雅,那么的生动,生动在我的记忆里,就仿如昨天一样的清晰。
第二天,我先于那个男人到了那座山里,当车子停下来,当我一个人背着简单的背包走在那山路上的时候,我却没有孤单的感觉,有的,只是期待。
因为,那个男人象臣,所以,他也激起了我的活力,似乎与他在一起了,就好象是与臣在一起了一样。
无聊的坐在山间,可我有一种预感,他一定会到的,那样一个每一年都会露营的男人,他不会不来的。
可我等了很久,也不见眼前的山路上出现他的车子,困呀,我好困,因为,昨天的一整天一整夜我都是望着天花板发呆了。
闭着眼睛,我告诉我自己只睡一会儿就好,我只是要打一个盹,一个盹就好。
可我睡着了,第一次不受自己控制的睡着了。
黄昏的风柔柔的吹着满身,那么的舒服,大自然真好,喜欢呼吸着这样的空气,那会让人的心情格外的好。
而带着好心情入睡,那更是一种幸福。
我不知道我睡了多久,只那一觉是我离开臣之后我睡得最为踏实的一次。
醒了,我闭着眼睛懒懒的伸展着手臂,伸个懒腰,真舒服呀,可一只手还没有展开去就触到了一张脸。
那是一张脸,我的手感从来也没有错过。
倏的睁开眼睛,我转头望向我身边的人,这样的时候,黑咻咻的山间,如果他不是强盗,那就是是的,这一刻我就是想到了干爹所说的那个人。
黑暗中,我看到了他的身形,那张脸的轮廓就与臣的一模一样。
手,不知不觉的继续的落在男人的脸上,就仿佛是在抚摸着臣的。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好女孩,青帮里的生存环境早就让我学会了如何保护我自己,如何让自己尽可能开心的走过每一天,所以,当我抚摸着那张与臣极为相似的脸时,我告诉我自己,我一定要让他爱上我,我要他做臣的影子,因为,我想要快乐。
我自私吧,可这儿,也是干爹的意思,只是这一次的任务却与我的私心不谋而合。
男人静静的躺在我的身侧,任凭我的手在他的脸上一寸一寸的缓缓滑过,他真好,因为,他没有阻止我。
从他的眼睛到他的鼻子,再到他的唇,我的手指就那么自自然然的停在了他的唇上,软软的,我把他想象成了我的臣。
于是,我缓缓的俯首,没有任何犹豫的就吻上了他。
我以为,他会拒绝,可是没有,男人没有推开我,只是随着我的吻而将他的手覆在我的腰上,手上的力道也在越收越紧。
那是男人正常的反应,男人需要女人的时候从来都不会推拒的。
原来,他也是一个花花公子。
那正好,我要的是他这个替身的身子,他要的是一具女人的身体。
呵呵,这样,也完成了干爹交待给我的任务。
可若是想让他爱上一个人,那是难上加难,也许,那就是一个女人的奢侈了。
那一夜,我鸵鸟一样的把他当成了臣。
可当喘息落下帷幕,当我彻底的瘫软在他的身下时,柔软的毯子上,他拥着我低声问我“你是不是山间的精灵时”,那一刻,我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他了。
我不是什么山间的精灵,我也不是什么天使,我其实是一个坏女孩,一个人人唾弃的坏女孩
我记得那个雨夜臣拥我入怀。
可那所有,都只在记忆里。
也生动在我此刻的心间。
我一笑,然后很郑重的摇摇头,再坦白的对着我面前的男人说道:“我是一个坏女孩。”
于是,一只修长的手就落在了我的额头上,“傻瓜,哪有人自己承认自己是坏女孩的。”
“我呀,我就是。”许多的事还是从一开始就直接坦白,这样,如果被他发现我是一个那样的女孩我也不至于措手不及的再想办法去掩饰,我喜欢简单,我不喜欢那种遮掩的累。
“呵,你很特别,为什么会在这山间?”他问我,眸光闪烁。
“想要一个人清静清静,所以,就来了。”轻轻的笑,可其实在黑暗中他根本就看不到我的笑。
“我也是。”
他随口一语,那磁性的嗓音让我的心一颤,他的声音真好听,单从外表和言谈举止来说,我面前的这个男人一点也不差了臣,可无论怎么样,他也只是我心底里的一个替身罢了,他永远也代替不了那个雨夜中带给我温暖的男子。
臣,是我一生中永远的最爱,永远不会改变。
在那山间,我们享受着属于年轻人的快乐,跟他在一起,我很轻松,有时候觉得这是在完成任务,可更多的时候我是在悄悄的走进他的世界,我要让他爱上我。
可我,不会爱上他。
这世界,从来也没有公平的,就象我,从记事起我就被干爹训练成了坏女孩,经过岁月的剥蚀,我早已经习惯了我特殊的身份。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亦也不问我,两个人,就象是突然间错位了的两条平行线意外的相交在那山间,却绞在了一起,似乎再难分开。
那是我的感觉,我喜欢与他在一起,轻松,自在,不会让我有屈辱和难堪的感觉,那是除了臣以外第二个让我不讨厌的男人。
一天,两天,干爹交给我的任务已经到三天了,可他,并没有离开这山间的意思,该是我向干爹汇报的时候了,可我不想,不想扰乱我与他在山间的平静的露营生活,那便回去在说吧,不知道他是不是爱上了我,可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关切,看到了一份说不出的珍惜的感觉。
那,是针对我的。
我不会煮饭,也从不想煮,我已经够烦的了,所以,除了完成任务,更多的时间我都用来享受我的业余生活,不管别人怎么看我,我都已经另类。
他也不会煮饭,但是他会烤肉,会煮方便面,他弄的食物很简单,可吃着却比酒店里的山珍海味还更让我喜欢,所以,我总是吃很多,反正,我从来也不担心我会发胖。
那时候,我甚至想我与他就永远的留在这山间该有多好,可是,他接了一个电话就终结了我与他的露营。
终究还是要回去了。
没有任何的承诺,也没有任何的约定,只是当我坐上他的车,随着他一起离开的时候,我知道,我与他之间,似乎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
当白色的兰博基尼穿梭在S市的车水马龙中时,当我望着他的侧脸发呆的时候,他却直接把车子开到了属于他自己的地方。
那是一个小小的公寓,他告诉我,那是他用自己赚来的钱买的公寓,虽然小,可是他喜欢。
走进去,摸摸这里,摸摸那里,我喜欢那小小的蜗居,很喜欢,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