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很轻很轻,可忍了许久的她却一下子没有忍住的闷哼了一声。
“妍儿,很痛吗?”
是的,很痛,她忍了很久了,从她要下车的时候就开始痛了,好象是哪个动作做的幅度过大,以致于扯动的她的下身越来越痛了。
继续忍,她咬着牙的不出声。
“妍儿,让我看看。”毯子已经移开,空气开始新鲜了起来,让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不要。”感觉到他的手落向她的小腹,然后向下,她一慌,低声吼道。
“血……,怎么那么多血,吴妈,快叫张医生,让她马上赶过来。”柯贺哲急急的喊着,刚刚下车的时候他还真的没有注意,怎么从下车到上楼,只几分钟的光景,她的腿间就流了那么多的血呢。
“啊……”随着他的喊声,古妍儿的手也触摸向了她的裤子,触手再抬起时,手指上都是鲜红的血意。
“阿哲,抱我去卫生间。”啥也不管了,她要换卫生棉,不然裤子和床单都脏了,羞红了一张脸,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流这么多的血。
“别动,就躺着,我给你换,卫生棉在哪?”他按着她的肩膀不许她动。
她的脸更红了,酡红如醉了一般,“我……我自己来就好。”这是女人最羞的事情,怎么可以让男人动手为她做呢。
“快说,在哪儿?”他急了。
“那个桃红色的手提袋里就有。”她亲眼看着护士放进去的,她现在不适合多动,索性就由他去拿过来吧。
“哦,好的。”他终于松开了她的手,然后直奔地上的那个桃红色的手提袋,‘呼啦’一个底朝天就将那里面的所有都倒了出来,卫生棉,大大小小的卫生棉,有日用的,夜用的,还有薄的厚的,柯贺哲一下子眼花了起来,“妍儿,是不是用那个厚的就好?”他不知道要拿哪一个了。
古妍儿红着脸看着柯贺哲,“嗯,血流的太多,就拿那个加长的夜用的好了。”管它现在是白天还是夜晚,她要安全,她不能让血流的满床都是。
他捡了一个撕开包装就走向大床,却不知道要怎么去弄那上面的胶纸,看了又看的无从下手,古妍儿手一伸,“给我吧。”
“别动,我来弄。”他就不信他不会。
看着他扯来扯去的专注模样,古妍儿笑了,“真的给我吧。”
他还是扯,用力的一下,因为力道过大,甚至连棉絮都扯裂了开来。
Shit!
他低咒,转身又去取了一个,这次,他仔细的看了一下外面包装上的使用说明。
这回,操作起来已经熟练许多了。
再看看床上的她,他摇摇头的走到衣柜前,从抽屉里取了一个小底裤再将那卫生棉整齐的放上去,“妍儿,好了,你别动,只要随着我的手的力道起身就好了。”
他的一手抬起了她的臀,另一手则开始去褪她的裤子,连着的还有她的底裤。
想要拒绝的,可她已浑身无力,就如无同木偶一样的被他摆布着,而他,居然,居然就真的为她换上了卫生棉,甚至于不顾她下身一直涌出来的血。
闭着眼睛,古妍儿半点也不敢看他了。
换好了卫生棉,柯贺哲的手却不移开,继续上移的就要去脱她的上衣,那动作让古妍儿一惊,随即‘啊’的惊喊出声。
“乖,换上睡衣,这样才舒服。”他温柔的哄着她,让她慢慢的放松心神也卸下心防。
拗不过他呀,她现在就象是一个待宰的羔羊,完全没有力气与他抗争了。
他的手,不住的在她的身上游走,很快就为她舒服的换上了睡衣,他这才道:“我去拿床单,连床单也换了,一会儿吃些东西,我再拿热水为你擦擦身子。”
她应该感动的,她何曾看到他做过这些呀,可现在,他为了她什么都做了。
他是心虚吗?心虚他夺了她的孩子,所以,才要拿此刻的温柔来补偿她。
看着他的去拿床单的背影,那一刻,她心思恍惚,唇齿轻启,她低声道:“阿哲,如果然然回来,你是不是会离开我?”很轻很轻的声音,可说出来的时候,她的心口却跳得厉害。
那个答案,她期待知道,却又害怕知道。
她低柔的声音让柯贺哲的身子一震,猛然间的想起陈sir昨天才与他讨论过的事情。
也许如果他真的答应了,那他一刹那间的停顿,他的脑了里电光火石的一转,随即便背对着古妍儿轻声说道:“妍儿,然然不是没有回来吗。”
这答案,让古妍儿彻底的怔住了。
那弦外之音似乎是在告诉她,如果然然回来了,那他,会离开她。
这么许久,他终于告诉她实话了,他的心里一直都有伍嫣然。
没有回应,古妍儿缓缓的闭上了有些泛酸的眼睛。
“妈咪,你生病了吗?”孩子们一推门就闯了进来,开心的要见到古妍儿。
晓丹的声音让古妍儿眼里才涌起的潮意又硬生生的收了回去,不能让孩子们见到那样无措的她,“晓丹,快过来,让妈咪好好的看看你。”这两天住院,她都没有看到晓丹和晓宇,此刻见了,才发现她真的真的好想孩子们。
“妈咪,你的病没关系吧?”
“嗯,没关系了。”
“那就好,我想去爬山,要跟妈咪和爹地一起去爬山。”
“晓丹,妈咪的病虽然没大事,可她现在绝对不能去爬山,不然,病情立刻就会加重的。”
“真的吗?那就是妈咪的病还没好喽?”
“是的,所以这几天你们要乖乖的,谁也不许吵了妈咪休息哟。”
“爹地,那吵你行不行?”
“那也不行,爹地要与妈咪一起睡,你们吵醒了我就也吵醒了妈咪。”
“哦。”晓丹在对手指,很不开心的样子,“那这样的话,爹地你要补偿我和哥哥,好吗?”
柯贺哲一手打在晓丹的小屁股上,“这么小就知道讲条件了,你们说你们让爹地补偿什么?”
“我们的补偿就是今天晚上爹地要代替妈咪给我们讲故事。”晓宇得意的笑,虽然爹地讲得故事不如妈咪讲的好听,不过,总比没人讲给他们的好。
“好吧,遵命。”柯贺哲笑着应了,这个,是他应该做的。
晓丹和晓宇一起小鸟依人的爬上了床,一左一右的看着古妍儿,“妈咪,你要快点好起来哟,然后带我们去游乐场。”
“走啦走啦,看一眼就好了,谁也不许吵妈咪休息。”柯贺哲的两只手一手握住了晓宇的,一手握住了晓丹的,轻轻一提,就带引着他们离开了古妍儿的床。
“柯贺哲,你干什么?别带走他们。”
“妍儿,你现在需要休息,我带他们去玩具间玩一公儿,一会儿就开饭了,你闭上眼睛多休息,千万不能累着了。”虽然是小月子,可他打算当成大月子来照顾她,要尽心尽力的照顾她两个星期。
鸡汤,鱼汤,瘦肉粥所有的大补的东西每天都在源源不绝的端到古妍儿的面前,虽然不是柯贺哲亲自煮的,可他,却餐餐不落的坐在床前看着她吃完那每一碗。
心里,还是因为孩子的事别扭着,几次想问他,却又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已经三天了,柯贺哲没有出去一次,天天都是寸步不离的照顾她,让她不由得怀疑是不是自己弄错了,孩子的事根本不怪他。
可是然然他明明给了她模棱两可的答案,然而,这几天他又分明没有离开自己半步,似乎,他的心里就只有了她。
什么都是怪,古怪的让她也分不清他对她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了。
“妍儿,来,我为你擦身。”医生说最初的七天内最好不好沐浴,只要擦身就好,因为不想假手他人,所以,他每一次都是亲历亲为。
古妍儿真不想动,“阿哲,不用了,就歇一天吧。”不是她不爱干净,而是,她很怕他看着她身体的目光,还有,她也怕他的那只大手不停的在她身上游走的那每一瞬间。
她身上的每一个部位每一个点都被他连续看光光两天了。
“懒虫,擦了才舒服,乖,你只要乖乖的躺着就好。”他说着,手指就开始解着她睡衣的带子。
古妍儿的脸如前两天一样的开始红了起来,柯贺哲拿着湿手巾一点一点的擦拭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心慌乱的如小鹿般的乱撞着,眼里心里竟满满的都是他,竟是,怎么也恨不起来他,即使,他亲手结束了他们孩子的性命。
天,她是受了他的盅了,居然在这样的时候,还想着他。
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继续的擦拭着她的身体,古妍儿匆忙别过了头去,再也不敢看他了。
天,她还在坐月子,医生说最少要坐做七天,可他说,她要坐足两个星期,这样才好,才有助于身体的恢复。
他的手指让她的脚趾头都红了,他怎么擦了那么久也不松开呢,“阿哲,好了吗?”
她这一喊,才让柯贺哲彻底的清醒了过来,好了,“妍儿,明天我要出门去处理一些公事,这几天就让吴妈帮你擦身吧,还有,没事的时候就听听音乐,不许看书也不许看电视,不然,会累着眼睛的。”
哪有那么夸张,她不过是坐小月子罢了,“好了,我知道了。”就是恨不起来呀,怎么也恨不起来。
他终于要把这擦试身体的工作交给吴妈了,可是当亲耳听到的时候,她的心里却不自觉的就涌起一种落寞的感觉。
竟是,有些失落。
他果然忙了起来,很忙很忙,每天早上她醒过来的时候,她的身侧总是空空如也,只有那床单上的微微的凹痕告诉她,昨夜,那个搂着她的腰环她在他怀里睡了一夜的男人是他。
晚上,他也总是很晚才回来,然后洗个澡,搂着她就睡。
他不说,她也不问,那藏在她心底许久的困惑渐渐的就成了一个结,她不知道要怎么去解,而他压根也不知道她心里的那个结。
她的小月子,说不上快乐,也说不上不快乐,就在迷迷糊糊中煎熬着过去了。
“妍儿,明天就过了两个星期了,我想和你一起带着孩子们去游乐场,晓丹和晓宇吵着好几次要去了,你能去不?”他今天回来的特别早,陪着她一起用完晚餐,再哄着孩子们睡了,就坐在她的床前很专注很认真的问道。
许久没有看到他这样专注的目光了,那深蓝色的眸子里写满了期待与关切,那眼神让古妍儿不自觉的就点了点头,“好。”
柯贺哲立刻如孩子般的笑了,“妍儿,不过明天你要多穿衣服,不能吹了冷风,已经秋了,但外面的景色很美,想不想看凤凰花?”
他的形容感染了她,“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