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棠半夜抽搭着鼻子,睡到第二天天亮,因为睡之前哭过的关系,所以一觉醒来,眼睛肿得没法看,偏偏祸不单行,姝棠也学着谈岱川那样感冒了,哑着个嗓子,躺在床上,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一早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替她测了体温,才给她喝过药,吩咐她早点休息,他今天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出门,让她又什么要紧事叫room service。
她迷迷糊糊一觉睡到傍晚,太阳渐渐落山,房间里除了走廊的等,其他地方依然是全关着的。
门外忽然有人敲门,很清脆的几声,她托着半是昏沉的身子走到门边,从猫眼里看没见着人,又怕人生地不熟的再遇上什么事,不敢开门。
他将要转身离开,敲门声有响了起来,她哑着嗓子问:“who is knocking at the door?”
此时猫眼里出现一张熟悉的脸,是滕余之。
姝棠打开门,滕余之穿着高跟鞋站在外面,脸上的精致的妆容,时刻都透着强大的自信,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眼睛,就连第一次见到她的场景,姝棠都记得很清楚,同样是银灰色系得礼服,滕余之也依然胜在自信上。
“岱川的笔,落在我房间了。”她细嫩的手指间夹着一只宝蓝色的钢笔,上边镌刻着一串英文。
Tierney forever
大概是很重要的定情信物之类的,之前没见他拿过,还是这次滕余之特意送过来才见到。
“你可以自己给他。”姝棠扒在门边。
“我可以进去坐坐吗?”滕余之穿着黑色的不规则的长裙,这个姝棠见过,是她自己设计的。
“嗯”她让开身子,滕余之踩着干跟鞋,进去,环顾一圈,才在沙发上坐下。
“我今天刚到,玩的开心吗?”她此时全然是女主人的口吻,关切的眼神。
“嗯。”姝棠木讷的点头,把门关上,给她倒了杯水。
“我以为他回来了。”她轻巧的一句,任谁都会乱想,敢情谈岱川是去找滕余之了,难怪那么鬼鬼祟祟,半天不说原因。
“哦,可能一会儿会吧。”她挠挠头,觉得这样的场面实在尴尬,一个是他的前任,一个是和他半点关系没有,却偏偏和他一起同游还住一间酒店的阮姝棠。
他要是真在场,没准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滕余之是真瘦,姝棠偷偷瞧她,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多的赘肉,五官精致,身材姣好,难怪是谈岱川心里念念不忘的人。
“听说你病了。”她关心起人来,姝棠背后直冒冷汗。
只能低头捧着一杯热开水掩饰尴尬:“嗯,有点儿。”
滕余之这人看起来并不是十分关心这个房间同时住了两个人,倒是一直笑眯眯的看着姝棠,显得友善,这样一来倒是姝棠自个不自在了,主动解释到:“一边是他睡沙发,我睡床。”
可这一解释,越来越乱,什么跟什么,这句话里也充满了暧昧。
“嗯,他说了,听说你跟应初是朋友,他这人啊,是刀子嘴豆腐心,表面上跟应初不见多亲厚,但对应初的事儿比谁都上心。”她笑着,举起水杯喝水,优雅的动作让姝棠自惭形愧。
什么叫女神,什么叫天仙,就该跟滕余之一样,连喝水都跟珍馐似的。
“嗯。”姝棠只能不停的点头,她话里的意思明白个七七八八,自己心里也有分寸,谈岱川对滕余之什么感情,这么一人,能这么深情,该有多难得。
“你好像不太喜欢跟我说话,是打扰到你休息了吗?”滕余之笑的大方,看姝棠,常常就说几个嗯字,也没有其他什么多余的回复。
“不是不是。”她拼命摇头,随后解释:“感冒了,怕传染。”
“上次见你的时候,你站在他身边,细瘦的一个人,看着真叫人心疼。”
姝棠瘦这是打小的,她尝试过暴饮暴食也长不了几斤肉,后来别人都说她这是老天爷赏饭吃,做演员这行就是得瘦,才能上镜。
“嗯,小时候身体不好,体质虚,所以容易生病。”她解释。
“嗯,你得多吃点,可别为了上镜去节食,我见过节食的人多了,没多久就都反弹了,也是,减肥方法不合适,怎么着也是白搭。”滕余之笑着说这个话题的时候,姝棠总觉得她意有所指。
姝棠正想说话,门被推开了,走进来的是拎着熟料袋的谈岱川,他见屋里坐了两个人,把塑料袋放在茶几上:“好些了吗?”
她正想说话,滕余之先开了口:“嗯,好些了。”
姝棠为自己的自作多情默哀两秒,随后悄悄的想要溜走,谈岱川叫住她。
“桌上的药,捡看得懂的吃。”塑料袋里是他刚才去买的药,滕余之盯着桌上的塑料袋,眼神里有难以察觉的异样。
“我送你。”这句话是对滕余之说的。
滕余之从沙发上站起来,理了理裙子,一对璧人正往外走,姝棠不知道怎么了,心里有些莫名的不痛快,明明人家才是最应该有关系的人,自己才是外人。
她等两人出去,喝了颗药,头昏昏沉沉,倒头就睡。
再见到谈岱川是第二天早上,她醒的早,坐在沙发上发呆,屋子里除了自己,没见到谈岱川,他是后来才回来,看见她坐在沙发上,问她怎么不多休息。
她仰着头,眼睛有点发酸,问:“我什么时候回国啊?”
去TM的旅行,去TM的丑闻,她面对就是了,比起要跟谈岱川和滕余之待在一个空间的不适感,她似乎更愿意面对外界纷繁杂乱的问题。
“再等等。”他眼睛瞟向别处。
“我护照你给我放哪了。”她试探的问。
“在我箱子里。”他没想太多,随口就告诉她。
她人闪到一边,忽然想起昨天滕余之单独跟她说的一句话。
“这次为了帮你,他牺牲很大。”
起初姝棠不明白,后来一想,可不是大嘛,能跟个没有半分关系的女人共处一室,真是难为他了。
谈岱川这人明显严肃了很多,皱着眉,像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到了中午终于被滕余之一通电话叫走。
她心里怦怦直跳,接下来要做坏事虽然没伤害谁,但心里总是隐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