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棠。”他喊,阮姝棠的脚步跟着停下来,看着他等下来的半张侧脸。
“回去吧,不早了。”姝棠随后低下头,轻轻说着,既然已经做了选择就不能再以任何名义伤害他。
“你了解他妈?”席玮城这里的他是指谈岱川,她不清楚为什么他回忽然提起谈岱川,但只是看着他,点点头。
姝棠点头的同时在想,自己真的了解吗?或者说这个真的重要吗?至少目前不重要。
“他城府很深,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受伤害。”席玮城偏过头,说话的声音不大也不小,刚好两个人能听见。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席玮城,你未来是坦途,你属于舞台。”阮姝棠提醒他,甚至也一直觉得席玮城就是为了舞台而生的没人比他更适合那里。
“我只是希望能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让你少受伤害,别说他家里人不同意,就我了解,他本身的动机也不纯。”席玮城渐渐激动起来,不由得嗓门放大,阮姝棠听了微微闭眼,摇摇头。
“谢谢你的关心,但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好。”
阮姝棠说完这句话,就上楼了,只留下他孤零零的一个影子,果然谈岱川还是抢占先机,霸占了她心里的大部分位置,这些让他愤恨,甚至嫉妒。
他以为阮姝棠永远是记忆中的模样,他骑着单车,她坐在后面,唱着歌哼着曲儿回家。
姝棠辗转反侧了一夜,爸妈回来问起,也只是说他家里有事情先回去了,她想了想还是买了隔天的机票,虽然自己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但总是想着这种场合能陪在他身边才是。
于是姝棠又几经周折到了B市机场,没告诉任何人,就戴着口罩,低着头打车往医院去,她之前听谈岱川提过一嘴,应该是那个医院没错。
姝棠不知道是几楼的病房,医院这么多楼,姝棠站在门口就乱了方向,想打他电话,掏出手机却发现已经没电关机了,她正想着去附近找座机,之间前面一辆黑色的车驶过,姝棠看见车里面的人是谈岱川和滕余之因为姝棠戴着口罩和眼镜,所以没被认出来,她愣了几秒,此时却不敢上前,他们真的很般配啊,尤其这个时候自己过去才是最多余的那个吧,还不如回去慢慢等他回来。
姝棠踢着脚下的石子,反省自己的小肚鸡肠,不停的安慰自己,人家毕竟也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总不能让谈岱川断了所有异性的来往吧。
她找了附近的公用电话亭,想告诉他自己过来了,回家等他云云,才刚一拨通电话,不是谈岱川接听,听声音是滕余之,她在电话那头说:“喂?”
阮姝棠就怂了,不敢说话,紧闭着一张嘴,这个时候该说什么呢?说,麻烦你把电话给我男朋友,我有话要跟他说?
三秒之后,她将电话按断,打了车去谈岱川自己住的那套房子,她手里有钥匙。
电话这头,谈岱川很快从医生办公室回来,问;“怎么了?”
滕余之摇摇他的手机说:“你刚去办公室,手机丢在这了,有个电话打过来,又没有声音可能是骚扰电话。”
谈岱川接过手机,看了一眼通话记录,把手机放进自己的大衣叩打里。
姝棠拎着箱子打车刚到,门口额保安就跟姝棠打招呼,说:“阮小姐啊,谈先生刚出去。”
姝棠点点头,笑着说:“嗯,我知道的,刚刚碰上了。”
于是保安一脸怪异的表情,他眼见着谈先生刚出去的时候车里是坐着另外一个女人,现在阮姝棠说自己刚才看见了,又没什么异常反应,实在是觉得奇怪。
“哦,那就好。”他还是嘻嘻哈哈的打了招呼,还好心的帮姝棠拎了一段路的箱子。
姝棠用钥匙开门,进去客厅的茶几上放了两杯水,她把行李箱放在客厅准备先去洗手间洗个脸,却被洗脸台上的化妆包刺痛了眼睛,这个化妆包不是姝棠的,她看见洗手台上唯一的一把梳子上有长长的卷卷的头发,如果她没有多想的话,昨天晚上滕余之应该是在这里过夜,至于过夜的其他系列,她完全不敢想。
她可以接受滕余之朋友的关心,但是绝对不能容忍她以朋友的身份和谈岱川过夜,他昨天一夜没有联系自己。
阮姝棠此时什么兴致都没了,只是呆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的两杯水,如果说先陷进去的人是她,那她肯定是输的那一个,毋庸置疑。
她把手机充上电,一切看起来都尤为平静,她打开手机发送了一条短信。
你爷爷现在怎么样了? ——阮姝棠
现在在病房,还在观察。——谈岱川
你现在一个人在医院吗?——阮姝棠
嗯 ——谈岱川
他发来简单的一个嗯字,姝棠就再也没有勇气问下去了,这是煎熬的,自取其辱的过程,她呆呆的坐在沙发上,可能他们不会像普通情侣那样质问吵架,她向来只要解释。
她又打了电话给席玮城,那边似乎很意外她会来电话,说:“棠棠,怎么了?”
“你上次说他对我另有目的是什么意思?”姝棠凝着眉头,问。
“我只是听人提过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找人帮你查查。”席玮城仿佛看到了这背后一切的转机,包括阮姝棠的回头。
她麻木的挂断电话,这时候才想起席玮城说的那句,你或许根本不懂他。
姝棠这才明白自己是真的不懂,不了解,一直在自己的世界里给他定义,却发现根本没有办法接近他的生活圈,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阶级差异吧。
她从天亮等到天黑,还没见他回来,她没吃东西,一直木讷的坐在沙发上,终于在将近十点的时候,大门被锁打开,屋子里瞬间亮堂起来。
她侧过头,看到的并不是谈岱川,而是今天白天出现在医院的滕余之。
她看了坐在沙发上的姝棠一眼,轻描淡写的说了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