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两人就猫咪的抚养权争执了一路,姝棠坚持自己作为女生心思细腻,肯定比谈岱川更有资格,谈岱川则认为自己财力物力雄厚,总比居无定所的阮姝棠要强,两人彼此不肯让步,小奶猫吹着暖气,钻进姝棠怀里,柔软得像是一团云。
“给它起个名字吧。”姝棠一瞬间母爱泛滥,抱着猫咪不肯撒手,谈岱川回头看了看这两个小家伙,无奈的摇头。
“除夕,叫除夕好了。”谈岱川手打着方向盘,思考了两秒说。
“好啊,除夕夜遇到的这个小家伙,就叫除夕好了。”
“小时候我奶奶就养了只白猫,等我懂事儿的时候那只白猫老了,成天就趴在院子里晒太阳,我以为猫不去抓耗子就是偷懒儿。”谈岱川像是回忆往事。
“后来,我奶奶走了,没几天,那老猫也走了,人都说是跟着我奶奶去了。”他声音清清淡淡像是从远方传来的。
姝棠怔怔的看着这个人,露出少有的柔情,像是陷进雾里,看不清这人,他是怎样的,是冷漠是孤傲还是此时的柔情。
没多久,阮姝棠就被他带到一乌漆黑的地方,除了盏幽暗的残垣路灯,再离远点真可谓是伸手不见五指,两人把猫放在车里,谈岱川从后备箱里去取准备好的东西。
姝棠靠着车门,不敢随便动,地儿看起来是块空地,倒也不荒凉,只是这块儿正好空着,她看着人忙活半天,谈岱川绕过来,看到几欲贴到墙上的人,调侃道:“你这是?”
“这么黑的地儿,你是怎么找到的啊。”她哈着冷气,团团白雾飘出去。
“怎么?”他欺身上前。
“怕我实施犯罪?”他单手撑在车窗玻璃上,环住她,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在这寒冷的除夕夜暧昧得跟对热恋的情侣似的。
姝棠大气儿都不敢喘,被这人围着,低头用手小心翼翼的抵着他:“离我远点。”
“没出息。”他轻哼一声,把人放开,转身抓起她的手腕往空白的地方去。
正是路灯照着的地方,姝棠低头看了看两人的身影,发着愣,看着他的影子,抬脚就想去踩。
“闭上眼睛。”他说。
姝棠依言,闭上,还用两只手捂上了。
“许个愿吧。”他声音柔得不像话,一杯温润的开水下肚的,满身的暖。
姝棠照做,双手合十,举在胸前,长长的睫毛倒映在洁白的脸上,像是光影的艺术馈赠的礼物。
她睁开眼,看谈岱川正盯着她瞧,于是问:“你许了什么愿?”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他转过头,似笑非笑:“现在说了就实现不了了。”
面前的空地上摆满了烟花,姝棠看的眼睛都直了。
“哇,这么多,你这么短时间从哪搞的这么多。”
谈岱川没回,从口袋里伸出一只手,手掌心摆了一张打火机,示意她拿过去:“想先玩哪个。”
姝棠哪能做决定,面前摆着的都是自己小时候抱着不肯撒手的,正犹犹豫豫,谈岱川把手掌收起来,周到烟花筒的前面,微顿,点燃了这筒烟花。
Biu~很是清脆的一声,烟花上天,在天空中绽放出最美的姿态,也是转瞬即逝的,下落,冷却,像是从来没有绚烂过,不会再被人记起。
身边的烟花,一个个的被点燃,升上天,姝棠的笑脸映在五光十色的短暂灿烂里,像是被花丛环绕住,她手里拿着只手持的烟花,站在附近傻呵呵的笑,谈岱川一眼瞧过去,像是中了蛊,一时间无法移开眼神。
他轻咳两声,手机进了电话,来电显示是余女士,想必又是催他早点回去的,他犹豫了几秒,回头看了眼正玩在兴头上的人,挂断电话,走近她身边。
噼里啪啦的响声,让两人听不见批次的声音,和心怦怦直跳的热烈。
“那个,那个不是这样放的。”这是阮姝棠吐槽一贯高高在上的谈总。
“放烟花都能烤到头发,你还是三岁小孩儿吗?”这是谈岱川逮着机会就挖苦她笨手笨脚。
“你说要是有人举报我们怎么办?”阮姝棠抬头看站在身边的人,眼睛里都是带着笑的。
“不会的。”他笑了,胸有成竹。
“难怪都是谈总您命里桃花多,这么会哄女孩儿,也就独您一家。”姝棠调侃道。
“哦?”他笑止住了,低头看她。
姝棠被盯得发毛,悻悻的挠挠头,打算走开。
却被人拉住胳膊。一个用力,人已经被拉着手腕,转过身,跌进了他的怀里,很结实的胸膛,姝棠被圈的死死的,双手被反剪在身后。
她冻得瑟瑟发抖的嘴唇已经被人覆上,他的嘴唇薄,轮廓很是好看,唇珠微微挺着,寻找她刻意隐藏的自己。
冬是寒冷的冬,吻是比火热烈的吻,扑头盖脸的是男人传来的阵阵气息,兰芝芳草,清香郁郁,姝棠身子酥下来,忘了挣开,也忘了闭眼。
一切,都在这一刻悄然变化,过去或者未来,一切都不同了。
阮姝棠从这场梦里醒过来,刚好烟花最后一只飞冲上天,眼花缭乱的颜色和声音没有了,只剩下两个人急促的呼吸和彼此无法抑制的心跳。
她猛地推开眼前人,自己往后一个趔趄,捂着嘴巴难以置信。
“你刚才不是问我愿望是什么吗?”他看着眼前人,轻抚过嘴唇,声音里有丝沙哑。
“现在实现了。”他轻笑,像是预谋好的,他双手插进兜里。
“我们不可能!”姝棠想吼出这句,半道上喊出来的声音却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为什么?”他眸间缩进,眉头很自然的蹙起。
“席玮城?为了个曾经抛弃你的人?”他步步紧逼,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姝棠听到这句,汗毛竖起,眼神全变了,像只受伤的小兽:“你怎么知道!”
谈岱川提唇一笑,笑里八分讥讽,两分怜悯。
他上前一步,她往后退一步,中间隔着不只是席玮城的距离,或许应该还有一个他青梅竹马的滕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