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堵四米左右的墙对于云杰来讲,翻过去很轻松,但他并不想这样做,围墙之后那种无形的危险是他已经感觉到的,所以他决定谨慎从事。
现在马上就要到临晨六点了,这个时候,整个营地的人应该都在沉睡当中,当然也不排除因为莫尔顿庄园的事情,而在这个营地之内加强警戒的状况,对此云杰做好了一定的心里准备。
既然不能从上面翻墙进入,那么就只能再像刚才一样,使用匕首掏个洞钻进去?可是这里面的这堵墙显然不像外面的那堵墙。
这堵墙完全是由结实的红砖混合着钢筋混凝土建造的,云杰从刚才的那个排水口就看出来了,所以真要用匕首掏洞,还不知道要掏多久。
云杰的目光闪烁不定,起身寻了一个地方,将狙击枪和随身携带的包藏了起来,然后顺着这堵墙开始向里走,一边走一边找。
这堵墙一拐角,出现了一个大的污水坑,一股尿骚味刺鼻而来,而且还不止如此,一股粪便的骚臭味也在四周飘荡,这个污水坑显然是个粪坑!
云杰皱着眉向上看,他才发现,这段墙体跟一个房子紧紧的连在一起,但这个小房子却是个厕所,并且是那种极为简陋的蹲坑厕所,一个水泥砌成的斜坡之上各种屎尿的污渍,斜坡下面就是那个污水坑。
云杰站在一段干净的斜坡上,观察了一下,这里倒是一个潜入的好地点,因为那个蹲坑完全都是两块水泥板子搭在一起搭成的。
透过水泥板子向上看去,能看到这个厕所之内贴在墙上发黄的瓷砖,甚至还有一个水池子,自来水管从房顶通到这里。
对于屎尿这种脏东西,云杰早就在东南区的杀手战斗生涯中,就已经免疫了,从一开始的恶心,到最后的熟视无睹。
非但如此,当初训练的时候,教官还专门让他们在屎尿粪便的泥水坑中,摸爬滚打!能够忍受下来的各个神经都变得极为坚硬。
满对着一个简陋的厕所和污水坑,云杰放弃这样一个绝佳的潜入地点,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他选择了一处稍微干净的地方,掏出手套戴上,就准备从那两个水泥板当中钻上去。
就在此时,云杰突然听到左侧小房子传来嘈杂的嬉闹声,似乎是一个个语气粗犷的男人,也不知道怎么弄了一下,刺激的屋内发出一声踩狗尾巴似的女人尖叫。
这噪声充满了矫柔造作,显然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当女人沦落到最底层,成为欲望工具,总以类似的声调苟且活命。
“吱纽,咚,咣当……”一阵醒目的躁动传来,小房子里面有人开门走出,通过响声的音色,那是一双高跟鞋敲打地面的声音,这显然是个女人,女人手里像拿了只搪瓷脸盆。
没等多想,云杰快速缩身,迅速的闪到一边,小心到不能再小心,借助水泥板挡住自己的身影。
短短几秒中,云杰心脏紧张的几乎爆裂,因为,动作慢一点就会给人看到,一声尖声叫喊,将惊动这个营地所有的人。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股汗水与香水混合的气味儿,从盖粪坑的石板缝隙渗透下来。鼻子告诉他,过来一个女人,香水的浓烈度,强烈烘托出她的生存法则:以皮肉为生存武器。
水泥板下阴凉潮湿,顶部挂满蜘蛛网,两块水泥石板盖的间隔,不足十五公分,鼻子只有微微抬起,才能良好呼吸。但冲进鼻孔的却是浓重的屎臭和尿骚味。
一只粉白的小脚,踏着红色高跟儿拖鞋,嗒嗒两声走上水泥盖板上。这声音如雨点似的,砸在男人心尖儿,勾勒出柔糜画面,仿佛衣衫不整的女人,从床上走下来,又要再回床上去,这一切全为男人服务。
脚步声中,上面的女人根本没有发现下面有人,进入厕所小便,云杰下意识的的既想躲避,但是他却忍住没动。
云杰皱着眉头,倒不是觉得脏,而是心中纳闷,这个女人和里面的男人为什么不睡觉?
他脸上蒙着面巾,飞溅的尿液到没有直接溅到脸上,云杰不能动,他要等这个女人完事离开。
“哗啦,哗啦……”女人最后发出舒服的声音,结束了小便,随后也不擦拭,而是站起来走向水池。
女人的皮肤,在晨曦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苍白,甚至晃得云杰在阴暗处的眼睛难受。一双白似霜雪的胳膊,挥动抓在手中的脸盆,在水池当中开始接清水!
趁这个空档时间云杰探头观望情况,女人背后的身影,
“哗啦,哗啦……”打了清水的女人开始清洗身体。
云杰看不到女人的脸,通过皮肤判断,她年纪不大,从动作判断,她随性放浪,对于这种事似乎满不在乎。
“hai!beby……”终于,一个会讲英语的男人,以猥亵的尖高调儿调儿,朝屋外不耐烦的喊了起来。随后嬉笑而出,夹杂着污言秽语…
污言秽语传来显示屋里面的男人也没有睡觉,看来这是云杰潜入到里面最大的威胁所在,云杰考虑怎么办?
“老子这一辈子,还没服过谁,就他妈佩服一个人……”这家伙一定喝了不少,癫狂般咆哮着,仿佛就要抱着步枪去侵略他国。
一群低级无知的狗腿子,并未见过世面,但他们在狭隘的小圈子里,狗仗人势,作威作福,面对弱者和玩物,将淫威彰显到极致。尤其那个狂吠的男人,假如纳粹的铁蹄踏到他身上,不知会怎样一副蠢德行。
“……”女人张嘴是一阵低声的咒骂,似乎很愤怒,最后一句才是严正的警告:“……没用的废物……等着告诉索恩,有你们好瞧的……!”
随着女人的怒骂声,屋里面那男人顿时不吭声了,过了一会一个男人小心的说道:“宝贝亲爱的,你可是咱们老大索恩的女人,能够得到你的垂青当入幕之宾,我只是有点紧张而已,你放心,等会我一定会卖力的,一定伺候的你满意为止!”
女人一边听着屋里男人的声音,一边暗自咒骂,但她还是加快了清洗速度,这女人意识不到,她的心灵还在反抗着肮脏,虽然她的大脑里,早已分泌出一种思想,
可是云杰却听得出来,这个女人显然是那种欲求不满的货,她已经不是那种只为了生存而出卖肉体的女了,而是委身给了这里面的某个佣兵的头领,过惯了那种被男人侵略的日子的女人。
女人的心理变化不在于此,其实每一个女人都会做出选择,但是虚荣,是最廉价的心灵补剂,歪扭了人性追求洁白的惯性。
她便把人生的磨难,错估成自己特有的不幸,以此麻痹心灵,让一切污秽看上去不再是污秽,而是一场圣战。
无论壕沟内怎样污浊泥泞,腥臭熏天,心中只要有一个依托,像巫师的咒语一般,哪怕他是一个侵略者,也会果断射杀对面的生命。
这个女人明白自己在被生活享受,
人性虚弱的过程,极为圆滑,为堕落垒码垫脚石,势必背负罪恶感,所以,潜意识里,把该行为意淫成攀登,便问心无愧,直到砸了自己的脚。
人一旦活在自欺的思想里,就像饥饿的乞丐,在垃圾堆上疯狂翻捡,忘记了双手的价值。忘记这个价值,规则自然会被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