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年后。
在九天观冲虚宫前的大广场上,设了一座圆形高台,台子不太宽敞,上面却有二人卓然而立,左边是一年轻男子,身着牙白道袍,手中持一把长剑,面色肃然,看着他对面的女子,鸦青道袍,手中甩着一柄墨灰色的拂尘,仿佛那拂尘就似一只玩具一般,全不似那男子一般严肃,反而有些许俏皮之态。
葛怀秋坐在观台中央,身侧依序坐着他的三位首席弟子。这高台上还什么都没有发生,葛怀秋的手心已开始冒汗。
“哎呀,青城,你说秋秋她行吗?”葛老道长还是不放心,偷偷偏过头去看着身边的大弟子。
“徒儿怎么知道?”恽青城满不在乎地笑笑。“看她的造化。”
“你这这……你管教秋秋这好几百年一点效果都没有吗?”葛怀秋开始急了。
“哎呀师父,您看师兄这个淡定的样子,自是对秋秋有信心了。您就别瞎操心了。”万子戈大大咧咧道。“秋秋若是不行,也不能走到决赛这一步吧,这场就算她输了,那也是个第二名啊对吧。”
“你怎么知道她会输?”恽青城道。
“没……我就这么随口一说。”万子戈毕竟不敢跟师兄呛声,但还是自己嗫嚅道:“我觉得我的徒弟也不差呀……哼……”
“葛师妹不出剑?”台上,那男子最后问了一句。
“啊?不用呀,我用这个就好。”葛秋秋不明所以然。
“即使如此,那得罪了!”话音刚落,男子的剑便直直刺了过来,葛秋秋竟也没有要躲的意思,手腕轻转,拂尘扬起,似蛇般一圈圈缠上了男子的剑身,男子下意识想把剑抽出,可剑却纹丝不动,仿佛那剑跟拂尘本就是一体的一般。见无法抽剑,男子左掌微微蓄力,用力将剑柄一推,那剑竟连同拂尘一起反刺葛秋秋,葛秋秋见状,立刻飞身跃起,然而手上握着的拂尘也并没有松开,她抬起另一只手,凌空迅速划了一个乂字,一推,那个“乂”正中男子前胸,男子猝不及防,一下松了手,连退好几步。长剑得手,葛秋秋也不急于伸手去拿它,反而将拂尘迅速一抽,再一缠,这回直接缠上了剑柄,于是,葛秋秋就这么以拂尘操剑与那男子打了起来。
好歹是万子戈的弟子,自然是不会就这么输了,男子见兵器被夺,只能催动法术,只见他二指虚空一夹,他手中竟出现一张符纸,只见他念念有词几句,便将那符咒丢了出去,那符咒不偏不倚,正好贴在葛秋秋持拂尘的那只手上,瞬间,葛秋秋的那只手不得动弹,只见地面上的男子将手势一收,葛秋秋的手腕仿佛突然被一条无形的绳子给勒住,一时吃痛,却死不松手。
男子见她不松手,继续将手势往里收,葛秋秋的手腕便越来越紧,越来越疼。
“哎呀,秋秋肯定很疼啊,这这……”观台的葛怀秋又不淡定了,焦急的望着自己的宝贝秋秋。“哎呀子戈你让他轻点儿啊!”
“这……”万子戈却面露难色,偷偷瞄了一眼一旁的大师兄。
恽青城终于放下手中的茶盏,朝那高台上高声道:“师弟莫要顾虑,该怎么打,就怎么打。”
台上男子一听连恽师叔都这么说了,便不再顾虑,下手也开始越来越重。
手腕越来越疼,葛秋秋已经在心中把恽青城诅咒了千百遍,这到底是不是亲师父啊?
葛秋秋气急,只得松手,手一松,手腕立刻不疼了,但拂尘和剑却往下落,葛秋秋顾不得手腕上的伤势,立刻去追,同时,再次凌空写了“乂”字,一推,男子见状立刻翻身闪躲,然,在他翻身躲避的瞬间,秋秋已经迅速抢得了正在下落的拂尘,并甩着它再次缠住了那把剑,待男子翻身躲过一招之后,那把剑已经对准了他的咽喉。
“得罪了。”葛秋秋冲他眨眨眼,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