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斐气得快要哭了。
“霍天睿,你脑子有病是吧,干嘛踩我的花?”
霍天睿不语,用力捏住顾斐那只被刺出血珠的手指,直到不再往外冒血。
“走,跟我进去贴上创可贴。”
顾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气冲冲地责怪:“我说话你听不到呀,你把我的花摘下来我还没怪你呢,你居然还把它踩烂!”
“我的花招你惹你了?”
“它扎着我老婆了!”
霍天睿话音才落,顾斐便掐起腰嚷嚷反驳:“你老婆算什么东西啊,有我的花重要吗!”
眼瞅着霍天睿唇边的弧度一下子绽开,她想了想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错话了。
她说他老婆算什么东西,不就是说自己算什么东西么!
顾斐很无奈,自己最近怎么有智商下降的趋势呢?
也就是偶尔吧。
谁还没个偶尔走神的时候呀,顾斐自己安慰自己的同时,傲娇地想起那会儿霍天睿吃了整整一盘酱油咸菜疙瘩,她很好奇,他都不带口渴的吗?
正想着,她听见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不禁心里乐开了花。
刚才她没有合适的菜吃,就着凉拌木耳勉强吃了一碗米饭,她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霍天睿吃好。
要说傻,他才是真傻。
一大盘酱油咸菜疙瘩,他就那么当成腐竹烧肉全吃掉了。
这人是味觉迟钝吧。
笑眯眯地看着咳得厉害的霍天睿,顾斐关切地道:“赶紧回房歇着吧,小心站这里再着凉了。”
烛光晚餐她没吃痛快,再婚之夜她定要他不痛快!
霍天睿盯着她,审视的目光停留了几秒钟,然后抓起她的手腕,将她拉着朝卧室走去。
顾斐不以为然。
咳得那么厉害,看你今晚还能怎么折腾。
霍天睿是一路从后花园咳到卧室。咳得那么厉害,他果然没了折腾顾斐的心思。
连灌了两大杯水,他仍是咳嗽个不停。
顾斐不由得有些纳闷,不至于吧,吃一盘咸菜而已,喝点水不就好了吗。
“你没事吧?”
看到霍天睿咳得满脸通红,顾斐情不自禁地伸手摸向他的额头:“呀,好烫。”
叫来家庭医生,给霍天睿诊断后,医生道:“是肺炎。”
顾斐张口结舌,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杵在那里,趁着霍天睿去卫生间的功夫,她询问:“医生,吃一盘咸菜就会引起肺炎吗?”
医生很诧异:“吃一盘咸菜?”
顾斐小声解释:“我就是恶作剧一下,谁知道那个傻货真的都给吃掉了,我觉得不至于那么弱鸡吧,吃咸菜能吃出肺炎来。”
突然觉得背后发凉,她扭头一看,霍天睿早已从卫生间出来,就站在她身后。
那么,刚才的话肯定全被他听到了!
顾斐垂眉,张张嘴,准备说点什么解释下。
可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她都不知道如何做解释。
算了,就这样吧。
顾斐扭回头,不再管霍天睿,反正咸菜是他自己吃下去的,又不是她逼的,和她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医生看到顾斐和霍天睿眼神的互动,不禁失笑:“吃一盘咸菜肯定不会引起肺炎,霍先生的肺炎应该早上就开始了。”
“只不过,吃那么多咸菜,会加重咳嗽。”
本来医生想开针剂,但霍天睿执意吃药,于是他从药箱里取出三盒药,将用法和用量说了后,又叮嘱说:“虽然是很轻微的肺炎,但也要小心注意。”
“另外,这一周内都不要吃咸菜了,饮食清淡,多喝水。”
医生临走前,顾斐叫住他问:“那肺炎会传染吗?”
医生扫了顾斐一圈:“抵抗力强的成人没事,不过要是孕妇的话,还是小心为好,还有小孩,最好远离以防万一。”
转过身看到霍天睿在吃药片,顾斐一时间有点内疚。
她走过去,替他将要吃的药摆到药瓶盖上,低声喃喃:“哎,我就是开个玩笑,谁知道你不但蠢,而且这么弱鸡!”
“吃点咸菜就生病,霍天睿,我觉得你都可以申请吉尼斯记录了!”
“咳咳……”
霍天睿吃了药之后,咳嗽并没有减轻多少。
顾斐提醒他:“喂,你多喝点水,快点好起来。”
对上霍天睿包含笑意的目光,她红了脸赶紧解释:“我不是关心你,而是怕你传染我。”
“你今晚去客房睡吧。”
顾斐想了想,还是算了吧,万一霍天睿咳出个三长两短,一个人孤零零地咳死在这里,多可怜啊。
“我这人就是善良,你赶紧洗把脸睡觉吧,早点休息好得快。”
顾斐转身要去洗澡,身体倏地被霍天睿捞进怀里,他看着她,目光殷切:“陪我一起睡。”
“你……得寸进尺是吧!”
顾斐犹豫一会儿,做出妥协:“好吧,你得赶紧好,你要是敢把希希和我妈传染了,我就宰了你!”
原以为霍天睿咳得厉害,就没心思折腾她了。
结果,他越发有干劲。
那咳嗽声就像马达声,揉着微酸的腰,顾斐好生后悔,早知道刚才就不要心软直接去客房睡了。
这个流氓男人,连生病都不改他的习性!
满身黏腻腻的顾斐在浴室冲澡的时候,听见霍天睿大声呼叫:“斐斐,快来呀!”
顾斐吓了一跳,以为霍天睿出什么事了,浴袍都没顾上穿就跑到了床前:“怎么了?”
“我想喝水。”
霍天睿额上浮着一层冷汗,蜷缩在被窝里,就像个可怜兮兮的大孩子。
顾斐一边倒水,一边喋喋不休地抱怨:“活该,谁让你生病还不老实,这回知道不好受了吧。”
伸手接水杯的时候,霍天睿脸上露出回味无穷的表情:“刚才很舒服,所以值了。”
顾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死鸭子嘴硬,有本事别让我帮你倒水啊!”
“不冷吗?”
霍天睿意味深长的一句话,引着顾斐低头一看,脸立马红得就要滴出血来。
她什么都没穿!
霍天睿笑着安慰她:“不用害羞,我又不是没见过。”
他确实不是没见过,可是每次都是在床上,她躺着,背贴着床铺或者上身靠着床,身上总有一些地方遮掩着。
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他色眯眯的眸中,貌似才是第二次?
第一次是什么时候呢。
顾斐很快在心里暗骂自己:“顾斐你傻呀,还不赶紧去穿衣服,想什么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