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斐笑嘻嘻地看了霍歆悦一眼，回答希希说：“那当然是骗人的，要不然，你歆悦姑姑的鼻子早就比十层大楼还长了。”
“二嫂，有你这么教育小孩的吗？”
霍歆悦大呼小叫：“爷爷，你快评评理，你孙媳妇欺负你孙女呢！”
霍祈祥半眯着眼睛，嘴里嚼着油炸花生米，目光从始至终都放在希希身上，就没有离开过。
“小斐是不会欺负人的，歆悦，肯定是你调皮了。”
霍歆悦嘟着嘴，闷闷不乐地嚷嚷：“听听听，爷爷明目张胆的偏心，我这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孩子，好伤心呢！”
她的抱怨和撒娇没人理会。
大家的注意力不约而同的，都放在希希身上。
吃完晚餐，霍祈祥领着希希到书房玩了会儿，才叫仆人将希希送回顾斐那里。
一眼看见，希希手里的奶酪切块，顾斐严肃地告诉他：“晚上不可以吃甜食，会牙疼的。”
“是老爷爷给我的。”
顾斐快速将奶酪切块抢走：“爷爷给的也不行！”
希希哇哇大哭：“不嘛，不嘛，我就要吃。”
顾斐将奶酪切块递到希希鼻子底下，问：“真的是老爷爷给你的？”
希希点头。
顾斐又道：“你说实话我就将奶酪切块还给你，你要是不说实话，我就打电话问问爷爷。”
希希眼泪吧嗒吧嗒地流，小声回答：“是我自己在小厨房里拿的。”
顾斐就知道嘛，霍老爷子不会那么没数，大晚上给小孩子吃甜食。
她转身，随手将奶酪切块丢进了垃圾桶。
希希顿时嚎啕大哭：“呜呜，你不是说我说实话，就给我吃的吗，为什么扔了？”
“就算说实话，小孩子晚上也不可以吃甜食！”
顾斐很坚持这件事，是因为她小时候吃过这个亏。
她从小特别爱吃点心蛋糕之类的甜食，妈妈不许多吃，她就偷偷吃，结果造成了一口坏牙。
要不是七岁时还会换乳牙，顾斐现在会是满口歪牙齿。
即使当时吃坏了牙齿都换了，但她一想起那时候牙疼的睡不着觉的夜晚，当即就把希希的奶酪切块扔进了垃圾桶。
希希越哭越响亮，引来了李玫担心地敲门。
顾斐打开门，看见她后问：“什么事，这么晚了？”
李玫指着希希，道：“小少爷怎么一直哭，是不是病了，要请家庭医生来看看吗？”
“不用。”
顾斐解释了希希哭泣的原因后，李玫劝说：“不就是一块小蛋糕嘛，吃了刷刷牙，吃一次不会牙疼的。”
“那不行，这是规矩！”
顾斐相当坚持：“我得早早给他立规矩，让他记住晚上不能吃甜食，否则牙疼起来他受罪，我也心疼。”
既然顾斐这么说，李玫也不好再劝，便退下了。
她走后，希希哭得更厉害。
没过一会儿，敲门声再次响起。
顾斐一边开门一边嘟囔：“都和你说了没事，孩子哭一会儿就好了，不哭他是记不住的。”
她以为李玫又来了，却不想是霍天睿上来了。
“怎么回事？”
霍天睿质问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怒气。
“没你的事，出去！”
顾斐冷冷回应，正欲用伸手将霍天睿往门外推，不料被他钳住了腰肢。
她穿的是薄真丝睡裙，隔着单薄的料子，感受到他掌心的热度，她觉得有些尴尬。
毕竟，他们两个是已经离婚了。
“放开我，男女授受不亲！”
顾斐压低声音，吼叱一句。
霍天睿俯身，在她耳侧喷洒出炙热的气息：“斐斐，你是我的妻！”
顾斐觉得很好笑，这个男人是有间歇性失忆症吗，明明上午才领的离婚证，他却还大言不惭地说她是他的妻。
顾斐转身，到旁边柜子抽屉里摸出一张A4纸，上面复印了她和霍天睿的离婚证书。
“你应该认字，不用我念给你听吧？”
霍天睿刚接过，就迅速将那张纸撕成碎片。
碎纸片飞飞洋洋地落到地上，显得有些狼藉。顾斐环抱双臂，无所谓地道：“反正你撕的是复印件，要是还没撕够，我这里还有。”
挑衅地与霍天睿对视，她得意道：“我复印了几百张。”
“统统都是一堆废纸，包括原件！”
霍天睿吼叱一句，大步走到希希身旁，大声喝问他：“怎么了，是不是你惹你妈妈生气了？”
声音太大，希希吓得一哆嗦，流着眼泪摇头。
“没出息！”
霍天睿不满地拧眉，教育希希说：“男子汉大丈夫，不要动不动哭泣！”
希希擦干眼泪，昂着头不承认：“我没有哭。”
“去，把那些废纸捡到垃圾桶，我就原谅你了。”
希希听到霍天睿的命令，嘟着嘴走到门边，蹲下胖嘟嘟的小身体，开始捡那些碎纸片。
顾斐气得咬牙，过去拉起希希，斥责霍天睿：“有你这么欺负孩子的父亲吗？希希，谁制造的垃圾让谁处理！”
希希抬起头，犹豫地问：“妈妈，我不用捡吗？”
“不用！”
顾斐一把将希希抱到怀里：“走，我们睡觉去。”
霍天睿将希希从顾斐怀中抢走，他抱着希希，质问：“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刚才哭什么？”
希希苦着一张小脸，回答：“妈妈不许我吃奶酪切块。”
霍天睿忽得笑了：“真没出息，走，爸爸那里有一整个奶酪蛋糕，我带你去吃。”
希希高兴极了：“好，爸爸最好了！”
“不行，小孩子晚上不可以吃甜食，否则容易牙疼的。”
顾斐大声叫住霍天睿：“你个混球要是害我儿子牙疼，我就拿锤子敲碎你满口牙齿！”
“不用那么大惊小怪，偶尔吃一次，不会牙疼。”
霍天睿刮了下希希的鼻尖，笑呵呵地问：“是吧，希希？”
希希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兴高采烈地说：“是的，爸爸说的都是真理，偶尔吃一次，不会牙疼。”
霍天睿当即抱着希希，走出顾斐的卧室，朝楼下去。
顾斐追在后面，吆喝：“喂，小孩子不能惯，你今晚让他吃了，明晚他还会想吃的！”
“等到牙疼的时候，他会怨恨你的！”
霍天睿头也不回，朗声回应：“斐斐，小孩子只有经历过，才懂得的，你不让他吃他就会更想吃。”
“只要他吃了，而且吃到牙疼，他才会真正记住，晚上不可以吃甜食这句话。否则，你就是天天盯着他，他还是有机会能找到零食。”
顾斐不认可霍天睿的逻辑。
三岁的小孩哪有那么多事事，不让他吃多教育几次他就记住了嘛，等他吃的牙疼再记住，那还有什么意义？
“放他下来！”
顾斐追着霍天睿的脚步，随他走进之前他们两个人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