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十个小时,顾斐已经当着霍天睿的面哭了两次了。她不知道为何在他面前,她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其实是个不喜欢流泪的人,从小打针不哭,父亲突然去世她只是红了眼圈,母亲逼婚她也没有哭,仅在心里难过了一阵。
不是她冷血,而是她认为,哭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流泪是无能的表现。活了二十几年,她一贯执行这个观点。
然而,一面对霍天睿,不知怎的,她的泪腺就会突然变得异常发达,发达到不受控制。
一张纸巾塞进她手中,柔软洁白的纸散发出清淡的薄荷香气,握在手中直到纸巾被细汗熏热,顾斐才拿着抬手去擦拭脸颊的泪水。
泪水还没有完全擦干,她就被霍天睿粗暴地从地上拽起来,拦腰抱起她大步朝外走去。
走出警察局,天色已经大亮了,晨光和煦,风轻云淡。
膝盖好像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痛了,顾斐仰起头目光正好对上霍天睿的面容。
他五官在稀疏的光照下显得温润儒雅,黑白相间的眸子深邃无比,清亮的瞳中倾泻出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
她不由自主地看愣了,有片刻的恍惚。
当她回过神来到时候,已经被抱到了五星级大酒店的前台。看见前台服务员藏在眼底的笑意,顾斐倏尔羞红了脸。
她梗着脖子,嘴唇靠近霍天睿的耳朵,小声对他说:“快把我放下来。”
霍天睿毫不理会她的要求,他拿了房卡然后一路抱着她走进客房。房间很大,一看就是酒店里的最高配置。
被丢到大床上的顾斐又羞又怕,原来有些事,躲是躲不过去的。
可是,她真的不甘心把自己交给一个才认识没两天的男人。现在不是旧社会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一套,顾斐十分排斥,但又无可奈何。
她从床上坐起来,双臂环抱在胸前,准备故技重施,佯装出一脸灿烂的笑,柔声劝道:“你先去洗个澡。”
霍天睿的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下,定定地瞅着顾斐,忽得扑过去扯她的裤子,顾斐吓慌了神,尖叫不止:“啊,臭流氓,滚,滚,滚……”
叫嚷的同时,她拼命地用手去护裤腰中央的纽扣,可惜她力气比霍天睿小得多,眨眼的功夫薄牛仔九分裤就被褪到了脚腕处。
落地窗被厚重的窗帘遮掩着,半昏半暗的光影下,顾斐暴露在空气中的双腿修长紧致,肌肤白皙透滑,只是两个膝盖处凸起的红肿给这份完美添上了瑕疵。
凝视着那两片红肿,霍天睿锐利的目光扫了顾斐一眼,接着从床边小几上拽过一瓶酒店常备的活血化瘀止痛膏。
他迅速拧开瓶盖,对着手心挤出一团透明的胶状膏,双掌对合揉按一会儿后,分别按在顾斐两膝盖的红肿上。
顿时顾斐双膝上出现了火辣辣的刺痛感,好似被千万根针扎着一样,疼得她差点忍不住又哭出声。
强行压制着就要奔涌而出的泪珠子,她嘟着嘴巴抱怨起来:“喂,那药膏你都不仔细看看,也不知道过期没有。”
她很担忧,万一那药膏真的过期了,她两个膝盖不会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