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四周除了一扇门就是墙壁,连窗户都没有的,漆黑的令人绝望的房间之中,少年穿着一件白色衬衫和黑色休闲裤,他手里拿着一个塑料袋,低着头,问道:“你还好吧?”
原本蜷缩在地上的少女,听到少年的声音微微抬起头,少女原本可以扎起的头发披散着,十分消瘦的身体缩成一团,红肿的双眼有些无神地看着少年,似乎是在辨认对方是谁,紧紧地盯着。
“喝点水,吃点东西吧,我已经帮你处理好了,凶器、脚印、指纹等等,警察不会怀疑是你的。”少年在黑暗之中笑了起来,单膝跪下,取出塑料袋中的东西:一瓶矿泉水,两个袋装面包。
少女的眼中恢复了神采,她没有看水和食物,就算她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她猛地抱住少年,用有些嘶哑的声音低声呜咽着:“我错了,我错了,我是杀人犯,怎么办,我好害怕,我不想杀他的,我只是想和他见一面,我不是故意要杀他的……”
少年轻轻拍着少女的背,安慰道:“乖,不是你的错哦,明明是那家伙抛弃了你。”
少女松开少年,抓着少年的衣服看着他,眼泪止不住地从脸颊上滑落:“真的吗?不要,不要欺骗我,求求你,只有你不可以,只有你不可以欺骗我……”
少年带着笑容,手指轻轻地擦拭着少女的眼泪:“真的,放心好了,我永远站在你这边,我会带你去见你的母亲的,所以别哭了好吗?女孩子越哭会越难看哦。”
“母……亲?我的母亲吗?她会不会像父亲那样?”少女没有放下拉住少年衣服的手,呆呆地看着少年的笑颜。
“鼓起勇气去与她相见吧?只有相见了才会知道结局哦,”少年抚摸着少女的脸庞,“想要见到父母、无论付出什么代价的你,是很勇敢的吧?我喜欢那个勇敢的你。”
“好,我去见她,我要吃饱了去见她,不能让她为我担心。”少女开始大口吃起面包来,少年看着少女,依旧保持着笑容。
让一个人彻底绝望的方法是什么?
让那个人先看到希望,然后在那个人以为希望就在咫尺的时候,毫不留情的,将那个人打入绝望,反复几次,或者根本就不用反复,精神脆弱的人,一次就可以把他打入绝望的深渊。
让一个彻底为自己所有,绝对不会逃离的办法是什么呢?
让那个人对希望感到困惑,不相信希望的存在,却也没有彻底陷入绝望,隔绝外界的一切,而后一直陪伴在其身边,让那个人的认知里,你就是希望,那他就不会想着逃离你,因为你是他的唯一。
“呐,穆单,你知道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吗?”少年突然轻声地问道。
“哎?”邱穆单看着少年,有些不解对方为什么要这样问,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是什么呢?好像在哪里听说过的样子,但是,想不起来。
少年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不用想了,吃好了之后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带你去看你的母亲。”
他只用添加压迫的砝码就够了,不需要添加那最后一根稻草。
在尸体被运走的第二天。
馨园小区那栋出事的居民楼大门口的警戒线已经被撤掉,但出事的房间被贴了封条,没有人敢接近这个房间,毕竟这个房间里死了人。
当地公安局里,正在调查这个案子。
“死者名为王学,性别男,三十岁,高中文凭,未婚,无业。双亲在八年前出了车祸,当场身亡,并没有其他家人。死者居住在这个小区已经有五年之久,这个房子是他双亲留给他的,因为死者双亲买过保险,当时保险公司也赔了死者一大笔钱。按照邻居的说辞,此人嗜酒好赌,而且脾气暴躁,平日里难以相处,与邻里之间的关系很不好。
死亡时间至少是一天前,具体时间还未查出,目前没有目击证人,邻居均称近几天并未有人来找死者,死者家住二楼,不排除翻窗入内的可能,报案人是死者的邻居,发现死者的原因是夏天高温,死者的尸体在房间里开始腐烂,发出恶臭味,邻居发现不对,敲门后并没有反应,叫来锁匠打开了门,发现了死者的尸体,便打电话报了警。
按照死者生前的习惯来看,不排除有人与死者结仇,蓄意报复。
死者家里并未有东西减少,钱财也没有被翻动的痕迹,可以排除谋财害命。
死者的致命伤有两处,为腹部的刀伤和脑部的撞击,怀疑是犯人在杀害死者的时候,先是用刀刺了死者的腹部,死者一时间没有站稳,向后摔倒并导致后脑撞击到桌角,导致死亡。
死者的心脏被剖了出来,是在死亡后被剖出来的,现场并没有找到心脏的去处。
犯人是个心思慎密的人,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指纹,鞋印,凶器也并未找到,监控录像在前两天线路短路,维修工作进行到了昨天夜里,死者死亡的那段时间没有监控录像。”
这个案子可以说是完全没有线索,连监控录像都在那段时间短路坏了,警察也询问了物业,证实了线路因为老旧所以导致了短路,并没有人为破坏的痕迹。
这个案子可谓是刚开始调查就陷入了僵局。
这时候打来了两个电话。
袁羽现在可是颇为紧张,昨天晚上父亲跟自己说为了锻炼自己的能力,让他以实习警察的身份去办一个案子,他看了这个案子的资料,线索几乎都没有,这让他有些欲哭无泪,一上来就这种那么难的案子。
不过袁羽可没有想过退缩,好不容易的机会他怎么可能白白错过呢?没想到在这个公安局里还碰到了熟人。
“哎?勿忘?你怎么也在这?”袁羽差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
“袁羽?”吴魍对于袁羽在这里也很惊讶,特别是看到对方一身警服。
“我爸让我来这里锻炼锻炼,正好最近有个很难的案子,不会勿忘你也是?难道这个案子……”吴魍一把捂住了袁羽的嘴。
“确实跟那家伙有关,但现在先不要说出来。”吴魍蹙眉说道,袁羽点点头。
吴魍松开了手,靠在墙上说道:“我父亲在里面跟局长谈我参与办案的事,我嫌无聊所以出来透透气的。”
袁羽按捺不住好奇心地问道:“勿忘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案子根那家伙有关的?”
“我收到了一个包裹,里面,有这个案子死者丢失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