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邱穆单和少年坐下后，老太太问道：“孩子，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小零食什么的了，对了孩子，你叫什么啊？”
邱穆单回答道：“我叫……邱穆单，院长阿姨给我起的名字。”
“好名字啊……孩子，是我们对不起你，这么多年让你受苦了……”老太太微微有些哽咽，“你妈啊，不争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你看看现在，我们连给你一个家都实现不了……”
邱穆单慌忙拿出餐巾纸递给老太太，轻轻抚着老太太的背问道：“奶奶别哭了，我，我不怪你们……妈妈当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妈当年，当年其实不知道你活下来了……”老太太用餐巾纸擦拭着眼泪。
“哎？什，什么意思？”邱穆单停下了动作，看着老太太问道。
老太太深吸一口气，颤颤巍巍地诉说起当年的陈年往事：“当年啊……”
在离开了一会阿伊还是回来了，只不过一直没有说话。将近下午四点的时候，羽毛化验的结果出来了，左佳拿着化验结果快步回到会议室。
“结果出来了，这片羽毛并没有什么奇怪的，看着很逼真，其实是假的，材质是软塑料，做工很精致，倒是上面的血，与死者的DNA不符合，可以确定不是死者的血。”
王状问道：“不是死者的血，那难道会是凶手的血？等一下，话说这片羽毛是在哪里找到的？”
“对啊，心脏和羽毛，都不知道是谁提供的，局长只说了这个羽毛是线索，却没有说明是从哪里得到的，”秦禾似笑非笑地摸着下巴，“似乎在故意，向我们隐瞒些什么，黄组长，你觉得呢？”
七个人的目光都看向黄组长。
“……不管怎么说，现在总算是有了进展，我们再去一次现场，现在就走。”黄组长并没有回答秦禾的问题，说道。
“是。”左佳站着，另外六人站起来说道，然后一个一个出了会议室，袁羽有些激动，虽说不是第一次去命案现场了，但这次可是以警察的身份去看的，吴魍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小声说了一句：“注意秦禾。”
秦禾确实很奇怪，从一开始就当众怀疑吴魍和袁羽实习警员身份的真假，后面的推测上也可以看出来这个秦禾是个很聪明的人，刚刚还问黄组长是否觉得局长对他们有所隐瞒，有些看不透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
稳定心态稳定心态，袁羽在心里默念道，之前的自我介绍吴魍可以帮他，但这种事自己都做不好，之后要是连累别人的话……他是来这里锻炼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一行人来到了馨园小区，刚下车，吴魍就对黄组长说道：“黄组长，要不就分成两组吧，一组再去现场调查调查，看看还有什么一开始没有察觉到的线索，另一组到这个小区走访一下，看看当天有没有人看到可疑的人，这个小区人不少，有可能有人有看到什么也说不定。”
“嗯，确实可以这样，”黄组长点点头赞同道，“八个人刚好分成四个人一组，可是要怎么分？你们两个都是实习的，就先到小区走访吧，我跟着你们，剩下一人的话……”
“就我吧？”秦禾举起自己的右手，“你们两位实习的应该没有异议吧？”
吴魍瞥了他一眼，并没有反驳而是点了点头，袁羽看吴魍这样也跟着同意了。
最后分成了吴魍、袁羽、黄组长和秦禾一组，另外四人一组。
走访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正当四人以为没有线索的时候，有一个住在出事居民楼对面居民楼最高层的大叔提供了一个线索。
“那是大半夜的时候，我刚好那天晚上熬夜工作，好像那段时间小区里的摄像头都不运转了，听说是线路坏了，这个小区啊，物业都不怎么走心的，这线路还是过了差不多两天才修好的，这也是正常的事了，像这里的电梯啊，一股异味，里面的风扇没见它开过几天，好多人都去投诉过了才打开的，这线路的事多半是因为发生命案了才修的吧。”
黄组长拿着笔和本子，边记录边问：“那你在那时候看到了什么？”
“好像是一个男的，我住的高看不大清楚，但我看到他在防盗门前捣鼓了好一会，后面防盗门就打开了，他就急匆匆地进去了，我一开始也没觉得太奇怪，防盗门需要门卡才能打开，或者可以呼叫楼里的人打开，每个房子里面都有这个可以打开防盗门的按钮，忘带门卡的情况很常见，家里有人还好，如果没人的话那就有些麻烦了，可以叫别的房间的人给你打开，但那是大半夜，所以捣鼓一阵的话很正常，但现在回想起来，总觉得很可疑，那时候是差不多两点钟的时候，如果是工作才那么晚回来的话，不可能连钥匙都不带吧。”
黄组长严肃地问道：“你可以确定你提供的线索属实吗？”
“当然可以。”大叔说这话的时候自信满满，看起来不像是说谎。
但吴魍发现这个大叔说这话的时候似乎是瞥了一眼秦禾，速度很快，吴魍不能确定会不会是自己看错了。
四人准备先回到命案现场集合。
邱穆单震惊地听完了老太太诉说的故事，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泪流满面的老太太，她想要说什么安慰的话，例如什么不要紧、我不在意之类的，但她无法说出口，双手双腿微微地颤抖着，不知道是被热出来的汗还是冷汗浸湿了衣服。
“我要自己冷静一下，谢谢你告诉我真相。”邱穆单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门。
少年轻轻笑了笑，看着眼前的老太太，声音冰冷地说道：“打扰了，谢谢你告诉她真相。”然后起身去追邱穆单。
邱穆单摇摇晃晃地走在小弄堂里，少年拉住邱穆单的手：“穆单，没事吧？”
“我……我原来，本来就不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啊……”邱穆单低头擦着眼泪，没有看少年，“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活了下来啊？”
少年一拉，将邱穆单拉到怀中，轻声说道：“不要否定自己的存在，你的存在是特殊的。”
“可是你也听到了，那个女人就是个妓女，我是妓女的女儿！我本来就不该被生下来的！”邱穆单哭着说道。
少年笑着说道：“不要轻易地放弃啊，你的生命，是那些被打掉的孩子，凝聚的。”
邱穆单抬起头，看着不知何时变得有些陌生的少年：“……哎？”
“你的生命，是死去的几条生命，凝聚而成的，为了报复才诞生的啊，穆单。”少年轻轻抚摸着邱穆单的脸庞。
“天晟，你在说什么啊？”
“我也是本该死去的人，我也是被父母抛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