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春南醒来时,睁开眼睛便看到皇帝坐在书桌边批奏章,琳琅和采荷都不在,几疑是在梦中,伸手揉揉眼睛,还未来得及出声询问。
皇帝便转过身来,含笑道:“醒了,饿了吧?”走近跟前,替她放了个靠枕!看着成春南一脸迷胡的懵懂的萌样,心中不觉柔柔的。
成春南这才想起自己晕倒的事,偷偷看了一下自己身上整体的寝衣,问道:“皇上怎么会在这里?”
皇帝眉毛一扬,道:“怎么?皇后不喜欢朕呆在这里?”
“那里!那里!成春南陪笑道:“皇上能来陪臣妾,妾臣受宠若惊!只是一时难以相信。”
外间采荷、琳琅二人听得说话声,相视了一笑,琳琅福身隔着门帘问道:“娘娘可要用膳?”
成春南在皇帝问饿了没的时候便感觉腹中空空了,听琳琅问,忙说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琳琅答:“戌时中了,娘娘睡了三个时辰了!”
成春南“啊”了一声,古代一个时辰等于现在两小时,三个时辰那就是六个小时了,难怪这么饿,道:“赶紧传膳!”又问皇帝道:“皇上用了没?没用一起吧!”
皇帝嘴解微翘,眼里含着一缕笑意,道:“酉时吃了点点心垫了一下肚子,等你醒来一起用膳!”
成春南忙道:“罪过!罪过!”又让琳琅进来替自己梳妆穿衣。
两人马马虎虎在寝宫里吃了餐便饭。
成春南又替皇帝泡了壶茶,递给皇帝时头晕了一下,身子一晃,皇帝连忙一把扶住她走到床边,道:“国师和太医都说了,你身子很是虚弱,要好生养着,那些琐事让宫人做就是了。”
成春南强笑道:“没事儿,只是晕了一下!劳皇上操心了,倒是臣妾的不是!”
皇帝见成春南脸青唇白,病恹恹的样子,心生愧疚,低声道:“朕负你良多,如今又累你中了蛊虫,心中甚是愧疚!”
皇后感动得嘤嘤掩面哭泣:“皇上终于承认负了我了!他,他总算关心我了!”
成春南叹了口气,问道:“你可要出来和皇帝一叙?”
皇后迟疑道:“皇上会不会怀疑?”
“你若不出来,我这些天的功夫岂不是白废了。”成春南只觉身倦气乏,软绵的靠在床头。
皇后忐忑了片刻,终是替上成春南。
皇帝见她半晌不作声,只道她很是不适,温言道:“皇后若是不适先躺着,朕让人去宣太医。”
皇后忙道:“既然国师和太医说了只是身子虚弱,就不必劳师动众了!又怯怯地看了一眼皇帝,见他脸现倦容,想是累了一天也不曾休息所致,脱口道:“皇上若是累了便休息吧!”说完方觉不妥,又垂下头来,盯着锦被上的绣花不敢抬头。
皇帝眼底掠过一丝笑意,嘴角翘了翘,道:“才吃饱,你若不舒服,朕先批了奏章再休息,若是精神还好便聊一下天可好?”
皇后耳尖一红,声音几乎细不可闻地道:“那便聊一下,再睡吧!”
皇帝替她拉好被子,掖了掖被角,坐在床边,问道:“你中毒的事有几人知道?”
皇后道:“原是奶娘发现的,当时琳琅也在场,这两人都是臣妾自小跟着臣妾,除她们二人外,臣妾一直不曾与旁的人提及,因不知道身边有没有奸细!”
皇帝点头赞道:“做得对!你奶娘早些日子似是出宫去了?”
“臣妾发觉中毒,连叫了好几个太医都诊断不出来!奶娘心急,便出宫去找洛阳神医孙子喻!”
皇帝叹:“倒是难为她了,那孙子喻,朕也略有耳闻听说医术十分了得,既是请了,那便让他好好替你调养调养身子。”迟疑了片刻,又问道:“你前几日寻了贵妃与宝妃麻烦,可是怀疑是她二人下的手?”
皇后怔了怔,回道:“开始是这么认为的,只是后来……”一时犹豫要不要将成春南的猜测说出来。
成春南打了个呵欠道:“且说无妨,反正我们就是一体的,你说的我说的有区别吗?”又道:“我且睡了,你和你的心上人聊吧!”
皇后在心底“呸”了一声,苍白的脸倒是飞起淡淡的红云来,平添了几分娇艳!
皇帝瞧得心中一动!伸手握住她的柔荑,道:“后来?”
“后来,臣妾仔细想了想,若是臣妾中毒身亡,恐怕最不利的便是皇上了,贵妃宝妃二人与臣妾原是一起进的宫,便是要对臣妾下手,想来一时间手也也没伸得这么快!倒似是针对皇上的,因此,便着人通知了家父,令他留意一下不有臣之心的人。”她这话说得婉转含蓄。
皇帝倒是大大的惊讶了一下,没想到皇后有此见识,赞道:“皇后果然聪慧!心中可有猜测到是何人?”
皇后听得皇帝赞扬,心中微安,道:“臣妾想着若非他国细作,便是对皇位虎视之人!只是此时天下太平,三国相安无事,恐怕只有那两位最是有嫌疑?”又欠了欠身道:“臣妾妄自赞测还望皇上恕罪!”
皇帝微微一笑:“分析得很有条理!皇后所猜测的,估计十有八九是真相!朕已经令人暗查了,不日就会给你一个交待!”伸手替皇后挽了挽额头的几缕青丝,见她身子软绵柔若无骨,唇色浅白,温言道:“皇后想是倦了,且先休息!待朕批了奏章便陪你一起睡!”
皇后脸上飞红,结结巴巴道:“皇,皇上,您忙了一天了,还是早点休息吧!臣妾,臣妾……”却觉耳边一阵温热。
皇帝府身在她耳旁轻笑道:“皇后不要着急,且待皇后身子大好后……”
皇后身子一抖,险些咬了舌头!暗自恼怒,自己说的什么啊?“嘤咛”一声,伸手拉被盖住脑子。
皇帝低低轻笑,替她扯好锦被,皇后只好闭着眼睛侧身向在床内,一动不敢动!
许是睡的时间多了,成春南一觉醒来时,天色尚早!睁眼看到皇帝躺在身旁,睡着的皇帝脸色宁静,俊美的容颜少了醒着时的阴郁之气,倒显得柔和了不少!成春南抱着被子,伸手轻轻摸了摸皇帝挺的鼻子,手还没缩回来,皇帝便张开了眼,茫然道:“什么时辰了?”
成春南看了看沙漏,道:“早着呢!才卯时初。”
皇帝迷迷糊糊伸手把成春南抱进怀里,道:“那就再睡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