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的年头估计挺久远的,格格拿手机照着亮儿,在门口的墙上摸索了一阵,“啪!”的一声轻响,屋里的灯亮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硕大的扒步床,红木的,油漆红得发亮,上面的纹路刻痕精致非常,只是不仔细看,也瞧不出刻着什么。
屋里的摆设很精致,古香古色的,扒步床旁边靠墙的位置摆着梳妆台,上面零散的摆着两瓶大宝,旁边是刮胡刀和刮胡水。
被褥折叠整齐,床头摆着一双老北京布鞋,脚底下沾了泥,但可能是搁置时间长了,泥都龟裂了,鞋边有散落下来的细细的土灰。
格格心里咯噔一下,头皮一阵发麻。这就是老爹的卧室?
困意一阵阵袭来,格格打了个哈气,低头看了眼手里唯一的一把钥匙,不由得皱了皱眉,也不知道厢房的门有没有锁,如果锁了,多半是进不去了。
犹豫了一会儿,困意驱不散,格格叹了口气儿,把行李箱拖到角落里,整理了一下床榻,决定先糊弄一晚再说。
冬天里,四合院里没生暖气,靠墙的暖气片冰冷一片,躺在床上不一会儿,一股冷意袭来,便好像身体上裹了一层薄冰。
格格缩了缩身子,没脱毛衣毛裤,迷迷糊糊的拉过被子裹紧了自己,浑浑噩噩的睡去。
夜里,也不知是睡到什么时候,恍恍惚惚中好像听见什么东西摩擦着地面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格格猛地坐起来,套上裤子和鞋,裹着羽绒服,打开手机的手电拉开门。
冷风一下子扑面而来,也不知什么时候下了雪,冰冰凉凉的打在脸上,沁凉一片。
院子里积了一层薄薄的雪,半空中纷纷扬扬的,左边厢房里亮着灯,窗户上的毛玻璃上映着人影,那种摧枯拉朽一样的声音正从那厢房里传出来。
有人?
格格脑子里“嗡”的一声,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庄律师没说过四合院里有人啊!
难道是小偷?
格格心一凉,连忙退回房间,从角落里找出一根木棍紧紧握在手里。对面的厢房里继续传来吱吱嘎嘎的声响,格格狠狠咽了口涂抹,猫着腰从房间出来,沿着回廊台阶往厢房靠近。
眼看就要靠近厢房门口,屋子里的声音突然停顿了一下,格格微微一愣,刚想破门进去,里面突然传出一声巨大的爆炸声。
“碰!”
大门被震得乱颤,格格脑子里一片空白,耳朵里嗡嗡嗡的响了差不多有三秒钟。
“啊!咳咳咳咳咳!”
这时,紧闭的房门被从里面推开,一名穿着棉睡衣的男子灰头土脸的爬出来,手里还拿着把螺丝刀。
格格吓得连忙往后退,木棍立在胸前,皱眉问道,“你是什么人?小偷?”
男子慢悠悠的抬起头,脸被烟熏得漆黑一片,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你,你谁呀?”
格格一愣,心说这贼是被炸傻了?
“我是屋主,你,快走,不然我报警了。”格格拿起手机,目光谨慎的看着黑脸的男子。
男子慢悠悠的爬起来,袖长的身子晃了两晃,刚刚抬起手想说话,身后突然再次响起爆炸声。
格格还没反应过来,真个人就被一阵气流给掀到院子里,脑袋里一阵空白,耳朵里面嗡嗡嗡一阵乱响,好像有无数的苍蝇在眼前乱飞。
她的房子里,为什么会爆炸?
格格愣愣的坐在雪地上,目光看着厢房里窜出的火苗,觉得自己可能做了一场荒诞不羁的梦。
“不好啦!不好啦!着火啦!”
格格回过神儿的时候,就见男子张牙舞爪的在院子里乱转,不一会儿,东边的两间厢房里也亮起了灯,一名穿着大红色长袍的男子揉着眼睛从一间房里慢悠悠的走了出来,紧接着,另一个房间的门也打开了,穿着套头毛衣的高瘦男人裹着羽绒服,一脸阴郁的走出来。
“沃克,你又搞什么鬼?”连竟皱了皱眉朝旁边的龙吟走去。
龙吟打着哈气,慢悠悠的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熟练的拨打1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