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疾步进门,迅速关门。动作快速得连自己都感到害怕。
我要说什么!等了这么多年!
罗云铮并未回头,他端起桌上的一杯残酒,径自仰头全部饮下,眼神中泛着微微寒光。
伸手夺走下那早已空空如也的酒杯,安妮大吼:“罗云铮,你是疯了!?”
安妮不觉间眼角流出来了眼泪。抬眼望着安妮流出来了眼泪,罗云铮不以为意地问道:“你来做什么?!”
“没有,没事,”李莹满是激动地说到。万万没料到罗云铮对自己突然对他大吼小叫并没有厌恶。
“给我!”罗云铮的手悬在半空之中,似乎就像是问安妮讨要!
安妮从未见过这样的罗云铮,不是不可一世吗?
“斯年,别这样。”半蹲着身子,安妮几乎是恳求道。
兀自抢过安妮手中的酒杯,罗云铮起身倒酒,就像是没见到安妮一样,他径直掠过。
“你在乎她肚子里的孩子,就忘了我的吗?”安妮态度十分坚定地说道,她的眼角泛着泪光。。
“为什么!我们也有孩子啊 !”疾步冲上去,安妮从背后抱住罗云铮,十指紧扣着他精壮的胸膛。她十分不解的问道
听到这既陌生又有点熟悉的声音,罗云铮征了下,我们的孩子?
也是,那是她和季节的孩子!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是他们的孩子!转过身,安妮缓缓 对视上他那深邃的眼眸,眼里闪过一丝无奈和深深地无助感。
罗云铮冷峻的脸庞更显冷硬。
他那黑色的立领大衣也随着开窗透进来的寒风左右摇摆,那双沾着污泥却依旧黑亮夺目的皮靴给人感觉气场强大,举手投足都映出贵族般的高贵典雅。
倏然,他的薄唇轻起:“过去那件事,是我对不起你!”
安妮神色戒备,冷酷对峙:“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只要你!”
气氛一触即发。
罗云铮眯起眼睛,沉声地说:“对不起!”
他的声音冰冷,夹杂着一丝不快。
安妮冷眼看着他,像是在自言自语,随即轻笑道:“可我也曾是你的女人!”
罗云铮倏地看向安妮,那眼神充满了愤怒与质问。
安妮并没有解释,任由气氛降至冰点。
罗云铮目光如刀的扫了安妮一眼:“言尽于此!” 安妮溪闻言全身都绷了起来,脸色有些苍白。
言尽于此?不!
罗云铮心生不快,倏地缓缓放开握拳的双手,声音几乎是咆哮而出:“滚!”
安妮的泪流了下来。擦了擦眼泪:“我不会让她好过的!”
背对着安妮 ,罗云铮依旧沉浸在酒香之中。
安妮冷冷地“哼”一声,没再开口,转身下楼。
“这就走?”吴姨目光略带期待地看向她,脱口而出
安妮猛的后退了一步,掩饰住自己的心虚,眼神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抓起自己的包包便离去。
这是怎么了?少爷把她怎么了?来的时候不是这样啊!
季宅。
舒曼一个踉跄,瞬间跌倒在地。
她惊鄂的看向季母,不敢相信这是她打自己的,眼泪瞬间簇簇而下。
“哭什么”
话应刚落,门口骤然传来一道刚毅而冰冷的男性嗓音。刚停完车的季节最后进门,他不懂母亲此时怎么是性情大变。
“儿子!你不知道?”季母站在门外。揣揣不安的她用一种从未有过的阴鸷的眼神望着季节。
他的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母亲这是怎么了?
正眼望去正好对视上舒曼的无辜眼神,季节一把将其扶起。
他气定神闲,声调温柔地说:“曼曼,你还好吧!?”
季母冷声回道:“她当然很好!”倏然一阵冷笑,他从没想过一向柔情似水的母亲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让他琢磨不透。
舒曼失神地望着季母,沉默着未开口。
良久,她缓缓问道:“阿姨,我是哪里做的不好?”
“你哪里都好!是我儿子不好!惹到了你!”
俯身一把将手中攥着的孕检报告甩在舒曼脸上,而季母则绕到另一边坐在沙发上。
季节双手抓着披在舒曼肩上的外套,嘴唇微抿,内心纠结万分。
母亲,是怎么知道的?
沉思中,季节早已独自推着失神的她径直朝二楼走去。
“你浑身湿透了,快去洗个热水澡!”
“误会吧!我待会儿跟我妈说!”
倏然,一阵暖意透过舒曼的肩膀传到她心底。点点头,她走了上去。
季节的脸色看不出喜怒哀乐,只是拳头握得死紧。如在压抑着什么,眼眸越发深沉和平静。
双脚平稳的站在原地,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季节开口:“妈,您这是做什么!?”
脸色倏然一阵惨白,她微微抬起头看着一脸淡然的季节,缓缓说道:“儿子!你知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
说完便越过他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看来他真不知道,这个坏女人!
季节平静如水的脸倏然变得十分难看,他锐利的看向那张纸。
不知被撕了吗?谁还有!?
倏尔,抓住她的手,季节毫无预警地开口问道:“谁来过?”
“妈!谁来过!”一字一句,句句透着狰狞。
季母一愣。
安妮打招呼说过的,自己可不能过河拆桥啊!
季节心思烦乱,倏然左手一紧,他关起门,将母亲推至房间。
“说啊!”
“说什么!没人告诉!”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骗了你!”
“她没骗我!我知道!”
季节脸色黑沉地说道。
季母的心扑腾沉了一下。她倏地转过身来冷声说道:“儿子,你是疯了吗?”
“是的!”
“她那孩子,你明明知道是罗云铮的!”
冷冰冰的几句话,听得林雨溪的心里却是莫名一 颤。
他季节何尝不知!可是他爱舒曼,包括她的一切!
“儿子,我们换一个女孩,好不好?”
“全世界好女孩多了去了!”
季母微笑地央求道:“算做妈的求你了,你换一个,好不好?”
“你们不适合!”
“妈,我爱她!”季节说完便转身退了出去。
洋楼不远处,一辆黑色捷豹里,喝完酒的罗云铮黑沉着脸,眼角闪过一丝悲伤。他就是想看这个女人,刻不容缓!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罗云铮就这样一直静静的将车停在季节的别墅外,视线则凝视着二楼的那个亮着的窗户,心却有些莫名的沉闷和压抑。
他英俊白皙的脸上似乎抹上了一层冰霜,极冷、极寒。良久过去,他始终没再抬头看她一眼,神色冷厉得放佛当她透明。
没人望的到罗云铮此时冰川般千古不化的脸。微微侧头,漆黑如渊的眸子深深扫视着那扇窗户,像是在深思着什么。
为什么,你看起来那么不开心?
你不是有着深爱你的季节吗?
突然,电话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喂。”
他的声音微冷、微凉,在暗夜里有种说不出的疏冷冰凉。
电话里传来唐纳德的声音:“老板,事情办的差不多了!”
“知道了。” 罗云铮脸色一沉,倏地关掉耳边的蓝牙。
他的双腿优雅交叠在一起,眸光晦暗不明的凝视着前方。
前方,一片黑暗。
那感觉彷佛他就是一切命运的主宰者,又好像他只不过是低微到尘埃里祈求活命的路人。
你应该清楚,背叛了我是什么代价!
他轻启薄唇淡然而冰冷地独自说道。
此时二楼房间里的额舒曼才稍微简单梳洗完毕。看到未拉上窗帘的窗户外,仿佛还透着一束车灯,她愣了一下,心里仿佛有些隐隐的不安。
舒曼定定的看着窗外,尔后起身去看,车影无踪。
也许,是自己多想了!
他怎么还会记得我呢,恨我都来不及!
倏然转身身,缓缓拉上窗帘,优雅从容的踱步到书桌跟前,舒曼在认真地写着一些东西。
她倏然冷笑,笑得那样自嘲,笑得那么无力。
安城,哪里才是我的家?
舒曼的脸色瞬间苍白,全身也跟着瘫软无力。
最后,她还是咬了咬牙,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支钢笔,大笔一挥,缓缓地签下了舒曼两个大字。
那一刻,她的心有些抽抽的痛着,就像签下了绝笔一般,脸色瞬间也变得煞白。
舒曼摇摇头,尔后,眼神中却闪过了一丝落寞。她开始收拾衣柜里的衣服。
很多衣服很贵很美,都是季节给自己买的。
也是,自己来这里的时候,一无所有,走的时候,怎么还想着带走什么呢?
舒曼骤然转身,满脸落漠的表情地径直朝床边踱步而去。
刚到床旁,舒曼倏然回头,看到了停驻在自己门前的季节。
门没关,灯还亮着。
“要不要我去跟阿姨解释一下?”舒曼起身来到门边。
“多穿点,你身体还没好透。”季节温柔地说道,一边用手将舒曼身上披着的外套加紧了一下。
舒曼的身子随着时间慢慢康复。
其实也快好了!舒曼在心中暗自对着自己说道。
“别多想,晚安!”
“一切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