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夺把酒杯放在了茶几桌上，看着坐在对面的褚一寒，心中虽然已经有了一些想法，但却并没有直接说出来这么简单。
“咱们也有几年没有坐在一块儿喝上几杯了吧？”
褚一寒皱起眉头，看着正站在自己面前到倒酒的陈夺，“你是一直都在酗酒吗？”
每一次来这里，基本上都可以闻到他身上浓厚的酒味，这是在五年前绝对不会存在的状况，褚一寒一开始就有怀疑，只是现在看他的状态，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酗酒？”陈夺冷笑了几声，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不过是喝上几杯而已，算不上什么酗酒，起码我每一天都是清醒着的。”
“你可能希望自己不清醒，何必这么折腾自己？”
褚一寒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有对他的怜悯，甚至非常能体会到他现在心中的感受，这就是为什么，自己没有开门见山的去讨论今天想要说的话题。
“褚一寒，你究竟想要和我说什么，我不会相信你是来关心我的。”
陈夺从来都不是一个理想主义者，更加不相信这个世界上可以有原谅这两个字的存在，起码从苏棠身上，就可以完美的体现。
既便他并不想看到苏棠因为仇恨而变得疯狂，可是现在看来，谁都没有办法来改变现在的现状，再看看坐在自己对面的褚一寒，一无所知，或许他才是最可怜的。
褚一寒拿起自己面前的洋酒，喝了一口，细细的品味着它的口感，“什么时候开始，你也喜欢这样烈性的酒来了？”
陈夺直接把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之后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晃悠着酒杯，看着里面清澈的黄色液体。
“起码他能让我短时间之内忘掉现在的一切。”
褚一寒自嘲的笑了笑，语气也变得有一些落寞起来，“小棠现在变成这个样子，和你没有关系的，何必要这么惩罚自己？”
“你认为和我没有关系？”陈夺看着褚一寒，眼神有一些空洞，或许究竟已经开始挥发起来，“可是如果当初不是我一意孤行带她去M国，或许现在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如果这个样子，小棠可能现在早就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了。”
褚一寒不愿意说出这样的结果，即便已经解决了问题，可终究都是两难的，无论当初怎么去选择，都不会有一个大家都喜欢的结果。
当初自己不敢去选择，甚至把一切的责任推到了陈夺身上，这样的事情是的确存在的，只是没有人去这么认为而已，但是褚一寒心中，比任何人都了解当初的想法。
“对不起，”陈夺已经喝了好几杯的酒，现在整个人的头脑都开始飘忽了起来，“褚一寒，我没有保护好小棠，我只能做到现在了。”
“陈夺，你没有必要和我道歉，如果当初是我做选择，最终的结果也是这个样子。”
因为无论是谁，都无法忍心看到小棠就那么的一点点的在他们的面前死掉，这将会是一种更大的折磨。
“我们订婚了。”
褚一寒忽然握紧手中的酒杯，没有想到陈夺竟然会如此直接，“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明明知道……”
“褚一寒，我没有想过让小棠回来，甚至没有想到你会活到今天。”
“你这种想法不是没有错，”褚一寒并没有因为陈夺这样的想法而有任何的愤怒，“一切都不在自己的意料之中，我们谁也没有办法控制。”
“我不会和小棠解除婚约，除非我知道你可以一直陪着她。”
褚一寒忽然沉默了下来，把手放在自己身上的位置，感受着那强有力的跳动，西马这个样子，自己总是知道一切都非常的正常。
“我已经尽力的在找合适的心脏，或许一切还来得及。”
“你还真是命挺大的，竟然还能活到现在。”
“陈夺，”褚一寒眼神忽然变得忧郁起来，到了嘴边的话，却不知道如何去说出来，“你是不是……已经……我的意思是……”
“褚总，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变得优柔寡断了？”
陈夺好笑的看着欲言又止的褚一寒，没有想到，这样的一个商界传奇，呼风唤雨的家伙，现在竟然会在自己面前如此的踌躇不安。
“陈书念，你应该知道她究竟是谁吧。”
“当然，”陈夺忽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把手中的杯子毫无预兆的摔在了地上，“一个卑贱的女人，也可以说是你褚家的夫人。”
褚一寒心中很是不安，看得出来陈夺对于这件事情已经早就知道了，但是情绪并不是非常的稳定。
“陈夺，无论如何，我没有想到你竟然会是我的弟弟。”
“弟弟？”陈夺非常焦虑的在客厅里来回走着，压抑着自己也即将爆发的情绪，“褚一寒，何必把话说得那么好听？我不过就是一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子而已。”
“如果我当年知道，绝对不会把顾小念交给你。”
知道现在，除了陈夺，已经没有人知道顾小念究竟去了哪里，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想必无论是生是死，都一定不好过。
只是现在看来，陈夺也是顾洪的孩子，换句话来说，顾小念就是他的妹妹，接下来的事情真的让人不敢去想象。
“我没后悔过，”陈夺笑得非常的冷漠，眼神看像落地窗外面的花园栋“为了小棠，无论是亲人也好，还是朋友也好，我都不在乎。”
“你真的可以做到这一点？”
陈夺走向落地窗，把整个身体都靠在了上面，用手挡在眼睛上，遮住外面的光亮，“难道现在还不明显吗？顾小念早就死了五年了。”
褚一寒感觉到非常的震惊，睁大了眼睛，“顾小念真的已经死了？你知不知道这是在……”
“难道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我……”
褚一寒让陈夺说的哑口无言，这的确没有错，如果当年发生了那件事情以后，顾小念落在自己的手中，或许结果也不会有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