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命令?难道你不知道么,我此番出征擒你,便是受皇命所托,原来你死到临头了,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算我高估你了。”东门冉烈摇摇头,只觉得靳灼根本配不上做自己的对手。
靳灼连连摇头,“不可能,不可能!皇上怎么会突然下令擒我,你在撒谎!”
东门冉烈冷笑一声:“皇上为什么不会下令擒你呢,你举兵谋反的事情早就被人通报去了皇宫,你以为自己的计划是天衣无缝么,真是个傻子。”
靳灼瞪大了双眼,红血丝遍布着眼球,他脑门上的青筋凸起,整张脸涨的通红,“原来皇上早就已经知道了,妄我费尽心机如此之久!”
东门冉烈没有继续跟他扯话题,而是对另一边的越语娴说:“月仙姑娘,不要再做无谓的反抗了,如今你的靠山已经变成了本王的阶下囚,你再怎么抗拒逮捕也是无用的。”
越语娴的面纱被微风吹得来回飘曳,虽然双眸之中深藏阴郁,却还是抵挡不住那双眼下汹涌波澜的暗流。
她微微低下了头,似乎并不想再反抗东门冉烈,她看了一眼被控制住的靳灼,又将实现重新集中在东门冉烈的脸上,轻声说了句:“王爷应该已经查明了我的真实身份,如今我已是将死之身,再做无力的反抗已然失去了意义……”
“在我死之前,我只想求求王爷,跟皇上说说好话,放靳侯爷一马,所有的事情包括谋逆之事都是我胁迫他做的。侯爷本性纯良,本不应该遭此结局,还请王爷开开恩。”越语娴的声音如山谷间缓缓流淌的泉水,拂过众人的耳畔。
东门冉烈丝毫没有因此动摇,他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深沉:“你同靳灼在一起,原本就是为了找个依靠帮助你完成复仇大业,现在就在本王面前楚楚可怜的为他求情,你以为天下人都如靳灼一般,痴情于你,愿意为你舍弃自己的前途吗?”
越语娴的心里很清楚,她向东门冉烈所说的一切不过都是无稽之谈,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想尽力去试一试。
原本想着,如果东门冉烈答应她的请求,越语娴便也选择认命了,可记过让她失望了,东门冉烈并不是个好说话的人,既然如此,她只能用上最后一招了……
“世人都以为我是因为想要利用靳灼才跟他在一起,可你们怎知我对他的真正感情,还请王爷不要妄自猜测,侮辱了我们之间的情谊!”越语娴骑着马朝东门冉烈缓缓走去,她又说,“既然越族已无翻身之可能,我留着这样东西也没有用了,王爷拥有帝王之相,也许更配拥有它,今日语娴便将它交由王爷保管。”
“你说的是什么东西?”东门冉烈问。
越语娴没有说话,只是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红色小盒子,伸手递给东门冉烈,东门冉烈并没有任何怀疑,只觉得眼下的形势,越语娴是不敢做什么的。
东门冉烈伸手去接,还未触及到红盒子的时候,越语娴突然打开红盒子,随即纵身一跃,从东门冉烈的身边窜了过去,盒子里洒出了大量白色粉末,不偏不倚的砸向了东门冉烈的面庞方向,东门冉烈身手矫健的侧过身,抬腿一把踹翻了那盒子,可还是抵不住白粉的侵袭。
就在此刻,越语娴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趁着东门冉烈视线模糊之际,深深的刺向他的颈部,而一旁的左丘妤则快速的朝他们的方向扑过来,拔起剑就看向了越语娴的右手,越语娴用余光扫到了左丘妤的身影,想避开时却已经来不及,宝剑深深的划过越语娴的小臂,匕首啪嗒一声便坠落在了地上。
祁峤等人飞快的朝东门冉烈扑过去,一众医师迅速的为他清洗眼睛,可他多少还是吸进去了一点白粉,双眼一黑,便迷糊了过去。
越语娴捂着小臂想要逃走,被左丘妤一把伸手给拉了过来,衣服也撕裂了几处,左丘妤翻身一跳,便稳稳的落在了越语娴的身前,她一把扯下了越语娴脸上的面纱,说:“伤了本郡主的未婚夫,你还想逃?”
“未婚夫?看来郡主可能要未婚先守寡了,东门冉烈中的是我越族特有的毒,除了本公主之外,无人能解,我总算为我的父皇母后还有整个族人报了仇!”越语娴一改之前的温婉形象,双眼中流露出来的尽是满满的杀意。
“本公主?你的族人已灭,何来的公主之称?”左丘妤冷笑一声,“只有你能解是吧,好,那我便只留你的活口!”
“光影暗卫!”左丘妤大喝一声,路笙等人便突然从山林间窜出来,整齐的站在了左丘妤的身后。
左丘妤一字一句的说:“把越族余孽,还有靳灼的人,全部杀掉,一个不留,尸体就扔到山中去喂狼吧!”
“是,城主!”光影暗卫听后,便化成四道闪电,快速冲进了厮杀的人群中。
光影暗卫像极了地狱而来的修罗,联合云城中的死士们,挨个将靳灼和越语娴的人剿灭,刀起刀落,便是身首异处。
越语娴想冲过去反抗,却被左丘妤束缚着双手,左丘妤拔起剑,刷刷几刀,便挑断了越语娴的手筋和脚筋,越语娴双腿一软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左丘妤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缓缓说道:“你可能只听过我的名字,不了解我的为人,我这个人,跟你一样有仇必报,只不过比你更加的果断和残忍一些。我保证,不出一日,你就会将解毒之法吐露出来。”
“来啊,把越语娴抬走,运回云城水牢!”左丘妤右手一用力,扯下了左边被血迹弄脏的衣袖,扔在了地上。
“至于靳灼,砍断双腿,一并押送回云城!”左丘妤看也不朝靳灼看一眼,便转身径直跑向了东门冉烈的方向。
东门冉烈并没有完全昏睡过去,他用力眨着双眼,试图看清眼前的一切,可不管怎么努力,所能看见的只有一片漆黑。
左丘妤握住东门冉烈的手,说:“你先把眼睛闭上,我会去找最好的医师替你治疗。”
东门冉烈嗓音沙哑,“这是什么毒?”
左丘妤摇摇头,说:“我也不太清楚,越语娴说这是他们越族特有的一种毒药,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她说出解毒的方法,不会让你有事的。”
东门冉烈还想说什么,却抵抗不住药性,晕了过去。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带着王爷回将军府,不、不去将军府,先回云城,越快越好!”左丘妤让祁峤等人小心将东门冉烈抬上了马车,“你们先回去,好好照顾王爷,我把这边的事情收一下尾立马就去跟你们汇合!”
此时的祁峤已经乱了分寸,他跟东门冉烈从小一块长大,还是第一次看见东门冉烈在征战中昏倒,可见这毒药的强力。祁峤赶紧按照左丘妤的吩咐,将东门冉烈运上了马车,随即快速和将军府的护卫们先行朝云城的方向驶去了。
左丘妤留下来和云城的死士们以及光影暗卫一起,将剩下的贼军一并解决了。
待他们将尸首全部丢到山林中之后,才算正式收拾了残局。
“左璟哥哥,我们赶紧回去吧,把云城最好的医师都召集过来,另外派几个人去运城水牢审问越语娴,务必让她交出解读的秘方,还有,千万别让她死了,否则东门冉烈的性命就堪忧了。”左丘妤几乎不能好好的组织语言了,只能断断续续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左璟早就看出了她的慌张,便说:“放心吧,我会把这件事情当成首要之事去办,越语娴那边我会亲自审问,我们先回去跟他们汇合,然后将王爷好好安顿好,将军府那边我会派人去通报,你先别想那么多了。”
左丘妤的额头上全是冷汗,果然一切都像她所预料的那样,东门冉烈果然出事了,她的右眼又开始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左璟跟她一起跨到马背上,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朝着祁峤离去的方向追过去了,身后的大军也跟着他们朝云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云城的城门口守着两队士兵,一看见远远奔驰而来的大军,还以为有敌军偷袭,连忙派人前去给左丘妤飞鸽传书了。
可是祁峤远远便朝他们喊道:“我们是将军府的人,马车内的是东南王殿下,你们的城主让我们先回云城,我这里有令牌。”
祁峤慌慌张张的从兜里掏出左丘妤给他的令牌,上面写着:云城城主之令!
守卫一见令牌,便如见了左丘妤本人,连忙朝他们鞠了个躬,一边命令守门人说:“开城门!恭迎东南王殿下!”
众人一听说是东南王,纷纷低下头朝他行了个大礼。
祁峤知道现在一刻都耽误不得,便快速架着马车朝城内驶去。
没过一会儿,左丘妤和左璟等人便追了上来,守门人连忙向左丘妤禀报此事,左丘妤点头示意了一下,便飞快的消失在他们的眼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