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功令愣住,他是怒靖府的人是非不分五、六不懂,但没想过要放弃靖府,毕竟这是老祖宗留下的基业,他对靖府其他人没有什么不忍了,只是对祖宗的心血不忍心就这么衰败。
靖静看得出靖功令的想法,道“爷爷,要不了多久,别说齐国,就是整个腾渊大陆都会重新翻牌,这里没必要留了。我不是让你将一切都抛弃,只是我们该有所行动了,靖府要从齐国,要从腾渊大陆的明面上退出去。到时候我希望爷爷和爹能和我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这样我才不会分心,才不会担心你们。”
靖功令一惊,听靖静的意思,整个腾渊大陆是要乱了?可为什么乱,为什么连一点消息和征兆都没有?而且,靖静是如何知道的,好像知道的还不少,“小静,你是不是还知道些什么?”
靖静压低声音,只说了一句,“腾渊大陆几百年,已经出现不少腐烂的内里,是时候清理了,爷爷信我,我只希望我们一家人都好好的在一起。靖府的那些人就让他们自身自灭吧,是生死是,就看他们自己了。”
靖功令内心震了震,没再问什么,“好,爷爷听你的,回去之后就会着手处理这件事的。”
靖功令能够听进去,靖静很高兴,来到这个异世,除了包子和钟离亦玉,靖功令是她第一个心存好感的人,她舍不得这份亲情,但如果靖功令要固执的守着靖府那群人,她不会苟同,或许,她会舍下这份亲情吧。
几人结束对话, 这会人越来越多,就有内侍过来领着众人在安排好的位置上坐下,按理来说,靖功令是退出官场的老臣,安排到稍前面无可厚非,没想到却是最前面,这就让人深思了。
并且,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靖功令这里的位置只有靖功令包子曾伟仆兰达哇和靖静的,没有钟离亦玉的,靖静脸色有些不好,齐兌将他们回来摸得这么清楚,自然知道他们来了几人,都有什么人,特意不安排钟离亦玉的,怎么想都是故意的,是要钟离亦玉难堪还是给他警告?告诉别人他齐兌现在是皇帝,可以随意安排任何人?
不管是什么,靖静怒,钟离亦玉却一点不在意,自己在靖静的位置上坐下,将靖静放在自己腿上,这样他更喜欢,免得自家宝贝不好意思跟自己粘在一起。“乖,这里的东西还是不错的,来这里这么久,饿了吧?我喂你。”
靖静噘噘嘴,为了安抚钟离亦玉,也不说人多,总要注意一些这样的话了,温顺的靠在钟离亦玉怀里,享受他的服务。
熟悉的人已经是见怪不怪,恨他们的人瞪着眼睛,恨不得将他们瞪出几个血窟窿,自然是因为嫉妒和不甘 ,没自己能的人竟然得到比自己好的待遇。
其中靖府二房三房,他们都被安排在靠后的位置,哪怕是和齐兌合作了的三房,都没有得到什么殊荣,被可有可无的安排到后面,气得三房众人脸色铁青,又不敢朝齐兌发火,只能怒瞪着让他们丢人的靖功令一行人。
外人说起靖府,能想到的从来只有靖功令,人人都知道的老太师,二房三房的靖攻勤,靖功名谁会知道。以前三房还有靖丰云和靖琳,让人们知道有个三房,可现在,两人都莫名的死了,虽然这个消息在阜城还没有传开,但是要不了多久,一定会人尽皆知,到时候,三房别说让人另眼相看了,就是能在阜城立足也是难事。
所以,他们要趁现在,多为三房争取一些,正好,齐兌回来,作为靖琳的未婚夫,又是新皇,三房怎么说都能攀上点,齐兌也有意无意的放出对靖府的兴趣来,他们自然就这样各怀心思的走到了一起。也正因为这样,让一直养伤的二房醒了过来,不知死活的和丞相府太傅府勾结。
这些他们都不怕,有齐兌这个最大的靠山,谁来三房都不怕,哪怕二房有了两家朝中举足轻重的大臣做后盾,他们也是不怕的。
在二房眼中,齐兌虽是皇帝,可还只是一个根基不稳的新皇,所以,二房也是不惧三房的。
为此,他们觉得,他们两家势均力敌 。
只是没想到,孤家寡人的靖功令会跃过他们,坐上主位,这样的结局,他们不怒才怪,有种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错觉。
还有自然是江成雄,和太傅周光仁,周颖的爷爷,两人的眼光就像两把刀子,想要将靖静抽筋扒皮,周成雄是因为靖静让他丢人,且独峰的事情失败,为此他损失了不少势力,才安抚了前齐皇的野心,让自己得意喘息,才能继续坐在这里。而周光仁是为了自己的孙女,周颖,就那样生生的死在靖静手上,这是赤、裸、裸打他的脸,毫无顾忌的将她的孙女杀死,这口气如何咽得下去。
所以,两人在看到靖静的瞬间,就恨不得扑上去,他们在官场纵横几十年,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受过这样的耻辱,总要找机会,让她付出代价。
还有让靖静意外的几个熟人,江峰,江凤,齐昱,没想到这几人现在还敢出现,不过,除江峰显得更加的阴沉外,齐昱和江凤倒是显得无比的憔悴。
江凤的名声毁了,这辈子都没有可能成为棋子,注定被放弃,成为弃子,只能老死在自己房间,现在这憔悴的模样,不正是长期被冷落,得不到报仇才这样的吗。江成雄不缺孙子孙女,像江凤江峰这样的,一抓一大把,所以,不是什么都非他们不可。
江凤现在连颗棋子算不上,对江府来说,还是一份耻辱,不但在外面被人嘲讽,在家也是被厌弃的,当时的江凤,被全城的人看了便宜,只剩一口气被抬走,要换做其他人,自己也是没脸再活下去的,没想到她还能出现在人前,也是一个生命力强的。
现在看靖静的眼神,也真是刻骨铭心了,恐怕她一辈子也没这么恨过一个人了。可是恨又如何,她现在连靖静的一片衣角都沾不上。
齐昱,身为皇位的争夺者之一,别说憔悴,能把命留着就是万幸了,这会正恹恹的坐在位置上喝闷酒,看向靖静的眼神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明明是皇位获得者中,最有可能的,但自从遇上靖静,似乎就变得不顺,做什么都不如意,直到后来被伤得爬也爬不起来。明明从前只会追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傻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高高在上的俯视自己了。
养伤期间,他想了无数次,要如何让靖静几人付出代价,却没想到,自己从床上起来的时候,皇帝换人了,自己不管怎么使力都没办法撼动,只能做一个毫无作为的闲散王爷,否则,下场就会跟反抗的人一样,悄无声息的就在自己家里暴毙,死了后连皇家墓穴都进不了,一张烂席子一裹,就被扔到了荒郊野外,没有任何人敢说一个不字。
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靖静几人,自己光明前途因为他们变得这样秃废不堪,他怒,他恨,又因为对现在的境遇一点办法没有,而丧气。
江峰,整个人显得阴测测的,看向靖静时也笑得阴测测的,胆小的得吓晕过去,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阴寒,是个人看了就会觉得厌恶。他对靖静的恨也是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吧。在一个自己从来看不上的傻子手里差点送命,这种感觉的确不好,也不知道他是否对齐兌也有这样的感觉,当时他可是也看不上齐兌的,现在齐兌大大方方的踩在他头上,这种感觉,肯定也不怎好。
众人的神情靖静都看在眼里,但都只是一笑而过,这些人不管恨也好,怨也好,她都不在意,只要不自己上门找死,她会大方的完全不理会。
宴会上人很多,相互之间有什么纠葛,大多数人心里也是清清楚楚的,这样的宴会上,能看不少的热闹,心思也就不由得活络了起来。低着头,开始嘀嘀咕咕。
“皇上驾到……”一声公鸭般尖锐的嗓音在宴会场外响起,众人齐齐起身,恭敬的等着红毯上迎面走来,身着黄袍的人,只见他面容淡漠,浑身散发着肃杀的气息,除了一些几朝元老,特许过不用跪的,那些公子小姐夫人的都跪在地上恭迎,就连阴郁的江峰都不得不献上他自以为高贵的膝盖,齐呼万岁。这与 当初在独峰上满口不屑嘲讽齐兌的人还真是大相径庭。当然这些跪拜的人当中是不包括靖静钟离亦玉包子曾伟仆兰达哇几人的,靖功令作为元老,也仅仅只是站起身。
不说身份,单说靖静曾伟仆兰达哇来自现代的灵魂,受到的教育熏陶,可没有给人下跪的习惯,钟离亦玉和包子,那是不屑给任何人下跪,能让他们下跪的人,恐怕还没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