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燕苏慕等人起程离开,萧莫谦也开始忙的脚不着地,经常看不到他的身影,在平常人家可以称之为孙媳妇的我原本想进宫去看看太后,可是在宫门外就挡在外面,没有皇上的手谕我是进不去的,而后告诉萧莫谦,他说这是规矩,一旦面临这样的事都会封宫!
这么说便也作罢,只是今日总感觉有不好的事发生,眼皮跳的厉害,可是明面上好似又风平浪静的模样!
自从上次在青云阁萧莫谦说了那番话后我就更心疼他了,我不知道他需要多大的勇气可以如讲平常事一般叙说出来!而他次日就如平常一般一副淡然的模样!
萧莫谦你到底都经历过什么?承受过什么?所以永远都是一副淡然的面具戴在脸上?
“姐姐,小夏说已备好午膳,可以用膳了!”素素踏着小步子进来。
“四爷还未回来吗?”希唯放下书抬眸问道。
“还在宫里,看着点应该不会回来用午膳了!”素素蹙眉摇头,这都两天不见王爷的身影,而姐姐每次用膳前总是问一遍!
“辛俊呢?回来没?”希唯站起身抚平衣裙上的褶皱,就往偏厅用食。
“小王爷已经在偏厅!”素素跟在希唯的身后,说完见她点头就往偏厅的方向而去!
萧辛俊搬回漓雨轩有时会在曼音阁用膳,有时直接在漓雨轩并未过来,萧莫谦不在的这些时日萧辛俊总是会过来,这样也不显孤寂!
“母亲!”萧辛俊瞧见迎面而来的人开口唤着。
“嗯,这个点你父王不会回来用膳了,我们自己吃吧!”希唯落座,萧辛俊也随之坐下,“你在漓雨轩还习惯吗?”
萧辛俊抬头一些诧异,以前不就一直都是在漓雨轩吗?“嗯,习惯!”
希唯见他如是说便也不在言语,一顿饭下来虽然还有萧辛俊可是没有萧莫谦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用完膳,萧辛俊打算前往漓雨轩,这时谷风疾步迎面而来,面色凝重,眉宇间皱着眉头,希唯一瞧心里咯噔一下,今日总觉得心慌,此刻瞧见谷风这副模样就知道出了什么事了!“王爷呢?”
“四爷还在宫中!夫人,小王爷同我一起进宫吧!”谷风话还未说完希唯就扯住谷风的袖子面色着急的问道,“四爷没事吧?”
谷风愕然定睛直视希唯而后道:“太后薨!”
此刻希唯不知为什么心里竟有些庆幸,近日总是心慌所以总是担忧萧莫谦,可是此刻听到是太后薨了,心里虽乏起一丝丝的难过,可是心底的深处竟是庆幸的!
“那我们快进宫吧!”希唯牵起萧辛俊的手就往府外走,此刻只想见到萧莫谦,陪在他的身边!
所以萧莫谦!等我!
谷风疾步先往外走,待我们行至府门外就看着谷风与安管家谈着话。
“安管家,府里的布置你就赶紧着手办吧!”谷风依旧一脸严肃吩咐。
“属下已备妥当,立马让人着手挂上!”安管家也是一副严肃的表情!
原来他们都早已都准备妥当!原先这些都该自己准备的,可是突然发觉自己这个王妃当的太过不称职!不管是府里府外全部都要萧莫谦来管辖!而自己却当了一个闲王妃!
萧辛俊抿着唇安静的坐在马车内,马车缓缓行驶前往皇宫,宫门外早已挂上白布与丧幡,守在宫门处的侍卫都已换上白色布衣一副严谨的模样,谷风并未带我们前往而是让我们先换上孝服,把身上所有带有色彩的东西一一换下。
而后一路前往,并不是去往康寿宫的方向而是去往摆灵的一处宫殿,路上偶尔能瞧见一些丫鬟急忙忙的忙碌着,全皇宫都覆盖上一片白色,随处可见的白布横挂,随处可见的一些宫女,太监都穿着一袭白色布衣!
临近摆灵宫殿能听见和尚的念经声与震耳欲聋的哭喊声,殿外跪满了穿着白衣的宫女,太监,大家都一脸凝重,有些脸上挂了泪痕,有些只是面无表情的喊着!
“夫人,这里!”谷风扭头看见落在身后的希唯顿住步伐看着那群哭丧的宫女太监。
希唯回神疾步跟上,殿内人更是多的多,有朝内大臣,有宫里的嫔妃,有皇子,有王妃,大家都规矩的跪在属于自己的位置,希唯无措的跟在谷风身后,带至临近前面的一些位置听见谷风说,“夫人你在这里同她们一样,我带小王爷去那边!”
希唯与萧辛俊对视一眼点点头就掺入其中,谷风办好事就随即离开,希唯同她们一样规矩的跪着!
一旁的和尚闭眼念经,希唯不敢抬头四处观望,只能低垂着头用眼光四处瞟着,可是一片白漫漫根本就瞧不见萧莫谦在那个位置,而这个大殿里都已男女分开而跪,而且都穿着一样头也埋的极低,根本就瞧不见谁是谁!
过了许久希唯的膝盖都快毫无知觉的时候,只感觉身后有人拍了自己的背,扭头看去原来是曼妮!听见她小声说道:“我还以为看错了!”
“你四哥呢?”这大殿里都穿着统一白色布衣,她能认出自己也确实不易!可是现在管不了那么多,只想知道萧莫谦在哪里!
“那呢!”曼妮抬头对着一个方向而指,希唯抬眸望去,在灵柩的下方跪着几个身着白衣的男子,希唯定睛一瞧,这才看见萧莫谦的身影,看不到他的正面,可是他的背影一望也能认出是他!
过了许久许久,只感觉两腿发麻的厉害,膝下的软垫都要被跪穿的时候和尚的念经声停止,四周才发出一丝丝的声响和簌簌起身的声音,背后的曼妮小声道:“可以起来了!”
希唯回神,用手支撑着身体才缓缓起身,还未站稳因为腿麻脚一软又要跪下,瞬间腰间多了一双手,希唯反手拉住不让身体向前倾,还未见清来人鼻翼就传来熟悉的龙檀香与陌生的香火气息,抬眸看清,“四爷!”
“嗯!”萧莫谦并未多言搀扶着希唯缓缓出殿!
两日未见他眉宇间带着疲态,一脸的凝重的,下巴冒出了青青的胡渣,想必这几日都未曾休息吧!
“好些了吗?”远离人群萧莫谦声音略带沙哑的开口!
“好些了!”希唯不知该作如何的安慰,虽然他说过恨太后,可是其实他还是很在意太后的!因为也是最亲近的家人!此刻他的心里一定很复杂,但还是忍不住开口,“四爷,节哀!”
萧莫谦带着疲累的神态勾着唇角冷笑,希唯拉住萧莫谦的袖子担忧的道:“四爷!不要让我担心!”这样的萧莫谦令人心疼!可是表情也是吓人的!
“没事!”萧莫谦揉了揉希唯的头发又道,“现在你可以先回去了,我等事情办完在回去!”
“我可以安静的留下来等你,可以吗?”略带一丝恳求,眸光带着深深的担忧。
“乖,我让谷风先带你回去!辛俊也同我会晚一些!”萧莫谦说完就扭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谷风,谷风示意疾步前来,萧莫谦又吩咐道,“带夫人回去!”
那口气不容拒绝,希唯知道说在多也不会改变什么!而萧辛俊留下来这就说明萧莫谦会早些回来了!便也作罢不在纠缠,希望他能安心的做好其他事,“那你早些回来,我在府里等你!”
萧莫谦点点头就转身离开,谷风站在一旁提醒道:“夫人,天色不早了该回去了!”
希唯点头跟在谷风的身后往宫外的方向而去,行至宫门口,因为许多大臣,还有一些皇亲国戚也是在同一时间离开,这里竟像市集一般络绎不绝的人都往外走,跪了一个下午估计都赶着回去用晚膳了!
“夫人,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把马车架来!”谷风驻足转身恭敬的对希唯说道。
“嗯,你去吧!”希唯看着谷风疾步离开的背影,在看看这如集市一样的宫门口,还是第一次瞧见这么多人往宫门外涌!
四处飘挂着白色的布条,四处挂着丧幡,人人面上不敢露出一丝笑颜都展露出一抹悲痛之色,希唯不知道这些人的面上到底谁是真的沉痛还是只是假意迎合!只是四周依附着沉压压的气氛倒是真的,有些让人有些喘不来气!
“四弟媳!”希唯的耳边传来一抹熟悉的声音,侧身诧异的看着来人,太子萧莫修?莫非他因为太后的死悲痛的疯了?竟然喊四弟媳?
“这么惊讶?”萧莫修好似心情很好一般有意调侃。
“太子有事吗?”希唯并不想与他有何纠缠!想起柳如絮的事还有他挑拨我与萧莫谦的事虽然拿不了他如何,可是见到他真想扇他两巴掌!
“也没什么事,就是看见你在这,过来与你聊聊!”萧莫修甚是闲的慌的模样开口。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聊的!”希唯侧头看着谷风离去的方向,估计也快到了!
萧莫修并不生气希唯的冷漠又继续开口不管希唯听不听,“太后死了,有些人就该回来了,你知道苏樱雪吗?”
“谁来谁走,都与我无关,只是我不知道有些人午夜梦回的时候会不会听见婴孩的啼哭声和荡气回肠的悠悠清雅的歌声?”希唯看着萧莫修一脸讳莫如深!
而此刻谷风也驾着马车前来不愿与萧莫修多言抬脚就向谷风而去,身后的萧莫修看着希唯渐行渐远的背影,面色突然阴沉冷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