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次宋承刚来过后,好似一切又复入平静!只是希唯回到曼音阁当夜就发了高烧,但幸好喝了汤药不过几日病也痊愈了!只是她的话越发少了,笑容也逐渐没落了!就是萧辛俊前来她才会勉强笑笑,平常总是一副平静的模样窝在贵妃椅里或者躺在床上小憩!
“夫人!宋府的管家来报丧!”窝在贵妃椅上的希唯手一松书便掉落在地,许久的沉寂希唯才缓缓抬起头看上小夏,“谁?”
小夏瞧见希唯满眼的茫然之色,压下心里对希唯的悲戚,“宋广济宋大人!”
此刻希唯才从茫然的神态到有了一丝情绪,她红了眼眶可是却没有泪流下!希唯有条不紊的让小夏把白衣寻出然后换上,抬着有些沉重的步伐前往宋府!可是却在府门口被安管家拦住!
“夫人,没有王爷的指令你不能出府!”安管家看着半月不见的希唯已经瘦的脱了形!脸颊已经凹陷!
“安管家!我们去去就会回来,你们怎能如此!”素素越过希唯对着安管家呵斥,可是身后的希唯却转了方向往青云阁的方向而去!
走至青云阁却扑了一个空!被告知在映雪阁!希唯二话不说又前往映雪阁!映雪阁里传出一阵阵的歌声与絮絮琴音!
门外驻足着残阳的身影驻守,希唯直径走向残阳,“帮我禀告!我要见王爷!”
残阳早已听了风声,可是此刻见到希唯脸上一脸悲戚之色也无,心里还是有些诧异!“夫人,等我进去通报!”
希唯微微颌首,看着残阳进去,随即没有多等残阳就一人前来,“四爷让夫人您进去!”
“谢谢!”希唯平静的面孔,一句谢谢让残阳惊了心!
素素被残阳拦截在屋外!素素看着残阳的面孔也顿感一切都面目全非了!
耳边依旧缭绕着絮絮琴音与悠悠的歌喉,是苏樱雪的声音轻吟,“谁说年少多私语,字字不沾情,拂去丝丝絮絮,赋入云层……”
“何事?”不知间已经寻了声音走至映雪阁里的凝舞苑,只是听着歌曲一时愣了神,待萧莫谦淡然的声音传入,希唯才回神,“我要出府一趟!”
萧莫谦的明知故问希唯也是冷漠回复!一袭白衣难道他瞧不出来?
“去吧!只是不要在让我瞧见一袭丧服出现在我面前!”
萧莫谦冷漠的语气并未让希唯有一丝波澜,希唯毫不在意的垂头,“是!王爷!”而后缓缓转身出了映雪阁!
只是希唯离开,萧莫谦却还怔愣在原地!不知是萧莫谦的听觉出了问题还是只是一瞬间的错觉!希唯喊的是,“王爷!”好似一切都已分清了一般!
“谦哥哥?”苏樱雪见希唯已经离开,可萧莫谦却还怔愣在原地!
“没事,你继续吧!我先回去了!”萧莫谦说罢就直接起身不等苏樱雪开口说话便已出了映雪阁!
而映雪阁里只剩一脸迷茫的苏樱雪垂眸看着手中的琴!突然发觉也只有这些死物是属于自己的!
宋府……
希唯下了马车就瞧见宋府高挂着白色灯笼!府门大开,一眼望去就能瞧见大厅处的摆的灵堂!一个大大的悼字竖立在厅的中央,希唯举步而进,两旁都用白布横挂!沉压压的让人喘不过气般!
厅里只有府中的丫鬟家丁,还有跪在灵柩前的宋承刚与一脸痛苦之色的宋夫人!可是却没有一个宾客!
人从来都是锦上添花!可是却不会雪中送碳!
人心之现实!之凄凉!
“小姐,你回来了!”郑管家看见希唯一袭白衣,心来更是难受不已!
希唯收回目光扭头看向郑伯!这才短短的时间不见郑伯也白了头发!希唯礼貌性的微微点头就走至灵柩旁跪下磕了头随后在宋承刚的旁边跪下一同烧着冥纸!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只有丫鬟们小声的啜泣声与白色蜡烛上的噼啪声!天色渐晚宋夫人才缓缓起身,因坐的太久起身时踉跄一步,宋承刚眼疾手快扶住,而后李姑姑从宋承刚的手里接过小心翼翼地搀扶!
“唯唯你来一下!”宋夫人对跪着的希唯唤了一声,希唯回神仰头看着宋夫人红肿的双目这才起身跟随着宋夫人一同前往偏厅!
李姑姑知道两人有话要谈随即同跟在身后的素素一起出去掩上门!
“坐吧!”宋夫人先坐下随之对希唯说道!希唯听话般也缓缓坐下,眸光瞧向宋夫人,等她开口!
“我知道你不是我的女儿!”宋夫人没有婉转!没有试探性!而是像述说!
希唯眸光有诧异随即又恢复过来!我是不是她女儿她当然一定知道!一个母亲对女儿怎会不清楚!只是希唯不知道她是何时知道!也许是第一眼就被揭穿!也许……
希唯沙哑的嗓音开口,“你是何时知道的?”
“你回府没几天!”宋夫人像是回忆一般,眼眸瞧向别处!
原来那么久了!
“我记得那次看你换衣服!你肩胛骨的胎记应该在左边,可是你却在右边!我知道你爹为了我的病愁的头发都白了!也一直因为我在找你!所以你出现了!而你长的确实同我女儿一样!只是性子不同罢了!既然如此我就顺着你爹的意思不想让他担心!我也在心里告诉自己你就是我的女儿!不过也巧了我的病还真的一点点的好了!”宋夫人语气有些说不出的意味!可是却让希唯心疼!
“我还可以喊你娘吗?”希唯起身走至宋夫人的面前在她脚边蹲下,握着宋夫人芊细的双手!
“嗯!一直喊我娘!你也永远是我女儿!”宋夫人说罢,希唯把头就靠在宋夫人的膝上轻喊一句,“娘!”
宋夫人因为希唯的一句娘滑落了聚集在眼眶里的泪!而希唯也无声的流泪!
“唯唯!如果知道有这么一天我定不会让你嫁给他!如果可以我宁愿不认女儿!”宋夫人说着便开始哽咽!
“娘,就算你不认我,我也是会嫁给他的!因为我爱他!”希唯抬起头看着宋夫人满脸的泪痕还参杂着心疼又道,“对于他,我认了!”因为我爱他!所以我认了!
“为什么这么傻?”宋夫人伸出瘦的只剩骨头的手帮希唯细细擦掉脸颊的泪!可是她却越掉越多!
“我也觉得傻!”可是就算傻还依旧爱着!只因为他叫萧莫谦!
……
吃过晚膳,希唯走至灵堂想继续烧冥纸可是却瞧见谷风迎面而来!宋承刚就像刺猬一般竖起全身的刺!
而谷风只是走至灵堂处对着灵柩鞠了下躬而后对宋夫人道:“逝者已矣!宋夫人节哀!”
“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宋承刚把宋夫人揽在身后不让谷风靠近!
谷风并不把宋承刚放在眼里,也并不对宋承刚的话有所异议只是他转了身对希唯道:“四爷让我接你回府!”
希唯想留下来!非常想留下来!特别现在这种局面!可是希唯拒绝的话还未说出口谷风又道,“莫要让四爷等急了!”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宋承刚红着眼睛盯着谷风!
希唯呆滞一秒,把一些利弊都分析一番后才转身对宋承刚道:“照顾好娘!我明日再来!”说罢又对宋夫人道,“母亲,我先回去了,明日再来!”
宋夫人看着谷风带着希唯离开对着希唯的背后喊道,“唯唯!”见她转身才继续开口,“不要为了我们和辰王作对!明日就不要来了!”
“你说过你永远是我娘的!”希唯扯出一抹没事的笑才转身和谷风一同离开!
你说过你永远是我娘!所以宋广济也永远是我爹!而宋府也永远是我家!
希唯上了马车,瞧见马车内竟然也坐着萧莫谦!此刻希唯不知该进还是该退!但只有一秒的时间彷徨随即就坐在马车的另一端!
希唯并未理会萧莫谦投来的眸光,独自端坐好靠在背后的软垫上闭上眼假寐!
而萧莫谦的眸光却没有离开过希唯!她哭红了眼!她瘦的脱了型!她脸上不在有软软的肉!她眼睑里不复以往的清澈,只有不尽的空洞!
此刻面对她的无视,心里更是难受不已!但却只能压下心里的烦闷!只是萧莫谦不知道一切都摆平时是否还能挽回她千疮百孔的心!
马车路过热闹的大街,穿街走巷最终停在辰王府外,“四爷!到了!”
希唯睁开眼,没有瞧萧莫谦一眼随即下了马车就往曼音阁的方向而去!突然手被握住,身体被猛的一扯,希唯踉跄着步子撞进萧莫谦的怀里!随即退出,一脸不解的看着一脸阴沉的萧莫谦!
“你没看见我?”萧莫谦终是忍不住拉扯住希唯问道!
“看见了!”希唯语气淡淡的回复!这么大的人只要不是眼瞎都能看到!
“我今早说的话你都没听见是吗?”萧莫谦敛了神色语气冷冷的!
“下次不用王爷来接不就看不到了?”希唯冷嘲着莫名其妙!我穿什么衣服关你何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