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陵军摇摇晃晃的离开了洗手间,目光变得有些迷离,神志也开始变得模糊。走出了一大段距离,确认没有人跟随,他才敢身体依靠在墙壁休息一下,大口的喘着粗气。
他有些自嘲,没想到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见过所有卑劣的手段,自己有一天会中了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就在他感觉自己马上要失去意识,身体已经微微倾斜,即将倒地时,手臂确被一个力道架起。他警觉的睁开双眼,但确认来人是姜思远时才放松了警惕。
“你怎么在这,我在外面等了好久你也没出来。”
“回去再说,赶紧走。”
顾陵军清楚的明白自己现在的状况,他不能再多逗留一秒钟。他也没有精力向姜思远讲述发生的一切,只是瘫软的窝在车子的后座,紧紧的抱住自己的身体。
为了保持最后的清醒,顾陵军用修剪得很漂亮的指甲嵌入自己的掌心。疼痛的感觉只能暂时的让他保持理智,如果不尽快想办法解决,后果不堪想象。
还好酒会地点离顾陵军的别墅并不远,姜思远也把车开得飞快。通过后视镜他能体会到顾陵军的煎熬,毕竟像顾陵军这么坚毅的男人,很难露出这么痛苦的表情。
可当车稳稳的停在顾宅门口,一个蹲在大门前的身影让两人愣了神。虽然不知道之前顾陵军和乔蕾发生了什么,但是姜思远大概猜测是闹了些矛盾。
“他怎么了?”
乔蕾看到车子飞快的驶向顾宅,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当姜思远架着顾陵军走过来时,乔蕾担心的飞奔向顾陵军。
“先别问了,帮我扶他进去。”
“不用你。”
顾陵军挥开了乔蕾刚想伸过来的手,嗓音带着沙哑的警告意味。乔蕾的双手呆愣的悬在半空中,手背上被顾陵军不小心扇红了一小块。
一瞬仿佛空气凝固,三个人都停留在了这一秒。姜思远诧异的忘向顾陵军,而乔蕾眼圈中的湿润也模糊了双眼。顾陵军狠狠的咬了一下嘴唇,一丝鲜血从伤口中溢出。然后艰难的抬起脚步,一点点向屋子里走去。
姜思远有点为难,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乔蕾。而小女人确倔强的用衣袖拭去了还没有流出的水珠,抬腿就跟了进去。
顾陵军用着最后的力气爬进了浴缸,冰凉的水柱倾泄,一点点淹没了那具火烧火燎的躯体。
当乔蕾看到这一幕时第一反应是冲过去关闭水龙头,但是手臂确被姜思远攥紧。她不解的回头望去,却看见姜思远眼中的坚定。
“他到底怎么了?他这样会生病的。”
“乔蕾,你还是回去吧!你现在在这里,只会让他更难受。”
“为什么?难道他就这么讨厌我吗?”
乔蕾误会了姜思远的话,她以为顾陵军是因为她下午说的话才如此排斥她,瞬间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湍流而下。
“额……不是的。我不知道该如何向你解释,你还是先出去等一下,医生马上就到。”
“医生?他受伤了吗?”
虽然内心十分难过,想到顾陵军如果受伤了,心痛的感觉油然而生。她依然没有搞清楚现在的状况,望着浴缸里明明冷得浑身发抖,确不肯离开的顾陵军,乔蕾一片茫然。
就在乔蕾纠结的同时,管家领着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岁的男人进来。而当医生看到顾陵军的状态就大致了解了情况,直接打开医药箱,准备针剂。
虽然医生的动作已经很迅速了,但是针剂仿佛对顾陵军并没有起到缓解的效果。不过他的神志确清醒了一些,嘴唇因为冷水的浸泡有些微微的发紫。
“医生,为什么药效还没起到效果。”
医生模样的男人有些为难的看着顾陵军的脸色,默默的收起了医药箱。
“顾先生,您中的药计量过大,如果注射过多的解毒液对您的身体是有损伤的。我只能劝你用最直接的方式,这样对您也是最好的选择。”
听到医生的话,顾陵军沉默了,他抬眼看着站在门口一脸焦急的乔蕾,轻轻的摇了摇头。他渴望了那个小女人那么久,可他确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占有她。而他根本不会再去碰其它女人,这个方法也就行不通了。
“我还是劝您尽快,否则再这么继续泡下去。药性没解,您的身体就吃不消了。”
医生有些担忧的看了眼顾陵军,他刚刚触碰到一点浴缸里的水,冰凉刺骨。就算真的让顾陵军用这种法子去了药性,之后的身体也会吃不消。
“医生,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一旁等待的乔蕾实在是焦虑不安,刚刚顾陵军看向自己的眼神明明充满了哀伤。现在的状况她完全搞不明白,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才能帮到顾陵军。
“这位小姐您是?”
“我是他女朋友。”
不加思索的脱口而出,语气中带着坚定。全身发抖的顾陵军瞪大了双眼望向乔蕾,他的心中有一把小火苗仿佛在摇曳。
“既然这样顾先生就不要犹豫了,还是身体要紧。”
医生并不明白顾陵军的执拗,既然有一个现成的人选,为何要如此折磨自己呢?
“医生,我可以做些什么吗?”
没等顾陵军再一次拒绝,乔蕾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他们说的话她根本听不懂,既然医生说自己能帮上忙,那她愿意做任何事情。
姜思远示意医生和乔蕾一同走出了浴室,他明白顾陵军的纠结。但是作为兄弟,他不希望顾陵军受此折磨。
在听过姜思远和医生的解释后,乔蕾的脸色绯红,但眼神依然坚定。虽然这种事情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很重要,可比起看着顾陵军受折磨,她更愿意为他倾尽所有。
乔蕾一个人走进了房间,慢慢的关紧了房门。她能清楚的听见浴室中传来的流水声,混杂着男人粗重的喘息。
脚步声一点点靠近,顾陵军的心中挣扎。他既期望乔蕾选择自己,但又不愿意她被迫接受这样的事情。短短的几步路的距离,确使两个人受尽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