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愣了一下,身体却很快的放松下来,紧绷的身子往后靠了靠,优雅的低声骂了句脏话。
“那我就把那孩子扔去喂鳄鱼,正好我最近都没怎么喂它们,指不定下次再去它们都饿死了。”
男人说的轻松散漫,英俊的脸上更是带着不明所以的微笑。
萧世卿瞥了他一眼,这么思春又犯贱的笑还真是挺符合他现在的人设的。
萧世卿的一些原则,肖战是清楚的,比如他从不会问废话这一条……
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问出这么娘们的问题来,一定发生了什么。
男人一脸贼笑,挪着身子往他这边坐了坐,长臂换了个姿势搭在了他的身后,“你可别告诉我,你女人给你戴了绿帽子。”
说话的时候,更是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萧世卿拿着酒杯的手不可预兆的置了置,酒骤然晃出了大半来,心里更是空空的,旋即仰头把酒灌了下去。
他其实并不太在意萧楚月的过去,那些他未曾参与过得过去就像是她身体里的一部分一般,已经和她紧紧缠绕在一起。
可偏偏……
她提出离婚的第一个字说出口的时候,他就知道她在赌。
赌他舍不得。
赌他的爱。
他犹如喉间有刺,咽不下去吐不出来,只是一直在疼着……
肖战叹了口气,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你考虑一下吧,要是那男人突然找回来,又是一桩丑闻……”
“他不会回来了。”
“为什么?”
“死了。”
“……”肖战耸了耸肩,这个……倒是没想到。
男人拿着酒杯和他的碰了一下,“你自己想清楚就好了。”
“嗯。”
***
萧世卿今晚存心来找醉受,喝起酒来跟灌酒没什么区别,肖战作为有情有义的难兄难弟,自然不能把他扔在这一个人,他在一旁作陪,看着萧世卿差不多还有半个小时就要把自己给灌醉了,便捡了手机给温茵发了微信。
想着她刚才睡衣的料子,肖战就忍不住的想入菲菲了,戒备心也降低了很多,丝毫没有看到在楼梯拐角处的那个小小的影子……
那道影子持续了很久都没有移动过,直到温茵的腿麻了,她才扶着墙小心翼翼又悄无声息的返回了卧室。
一进卧室,便控制不住的跌坐在地毯上……
温茵哭了,哭的泪流不止……可她却不能让自己哭出声来。
原来,她才是那个最傻又最一无所知的人。
原来,她才是活在自己幻想里的人。
之前她就知道,也看到过女人一旦爱了,会怎么样的疯狂,怎么样的失去理智,可萧楚月在她身边给她做了一个良好的示范,她那么冷静,那么理智的分析自己的感情,所以她以为她也可以。
可直到刚才……
她才发现自己错的太离谱了!
温茵的哭的直哆嗦,又在黑暗里摸出了自己的手机,借着微弱的光拨通了楚月的号码。
半夜接电话,是楚月最不愿意做的一件事情,可来电人是温茵却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女孩儿从被窝里坐了起来,喃喃道:“温茵茵?”
紧接着便传来了温茵的哭泣声,楚月懵了一下,才想开口问她发生了什么,便听到电话里的女声厉声质问着。
“我们也算是相处很久了,我都不知道你有个孩子,萧楚月,你到底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一阵沉默传来,安静的只能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
“萧世卿在你那里?”楚月的嗓音有些抖。
温茵冷笑着,边笑边哭:“不然你以为他在哪?要不是他来诉苦,我都不知道你已经有了个孩子……萧楚月,都是女人之间的感情是塑料姐妹花,你还真是会给我惊喜。”
“什么塑料姐妹花,我对你是真爱的!我保证!”
“屁!你真爱你不告诉我?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会替你保守秘密?”说完,温茵的哭声压抑不住了,哭的撕心裂肺,“你们为什么都是这样?你这样,他也是这样……他……”
女人的话音断断续续的,又加着很多的哭声,楚月听不清楚,却很敏锐的感觉出她并不是单纯的来抱怨自己,而像是还有别的事情。
楚月拧了眉,一脸担忧的小声开口:“他?你说的他是指……你的小哥哥?”
“是啊。他结过婚了你知不知道,他在国外有老婆有自己的生活,他什么都有,他为什么还要回来招惹我?”
生活本就是一场拉锯战,而在她心里,萧楚月是她可以依靠的避风港……
她全都听到了……
肖战说的所有的话她都听到了……
甚至那句“打断她的腿”都清清楚楚,呵……
这么霸道么?
他都已经成家立业,居然还要限制她的自由?
可她更害怕,他会真的那么做。
“楚月,我该怎么办?他说要打断我的腿……万一他真的把我关起来怎么办?你跟萧世卿闹成这个样子,他肯定不会帮我,我……”
温茵的哭声已经停了,后背却感受到了一阵又一阵的寒意……
以前只觉得他还是记忆里的那个小哥哥,疼她又宠她,现在回忆起来却发现,那个人对之前在国外的事情几乎是闭口不提。
更像是故意隐瞒些什么,而她居然蠢的毫无发现。
“茵茵……”楚月在电话里急促的喊着她:“你现在别多想,我不方便过去,明天我们约时间出来,我把事情都告诉你好不好?这些事本来就没想瞒着你的,并不是不能告诉你……你还是先别惹那个男人为好。”
楚月心里很烦躁,她自己已经自顾不暇了,现在还得去操心别人的事情。
可很明显,她和温茵都不是肖战的对手。
甚至连当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温茵重重的点了点头,挂了楚月的电话后,才迈着虚浮的脚步朝浴室里走去,她很冷,全身都很冷。
她现在只想泡在热水里……
热水很快浸满了浴缸,温茵把自己淹没在了水里,却还是能听到有人开了门走了进来,又停在了她的浴室门前,敲门,开口——
“茵茵,我进来了?”